……世間唯一的真理就是因果循環(huán)，有動作就會有反應，有因就有果，所謂選擇只是強者用來欺騙弱者的謊言罷了……
……唯有選擇權(quán)才能定義我們的存在，所以我們選擇，因為我們別無選擇……
大概是因為快要死了，無數(shù)的信息流在我的大腦里奔騰流淌，循環(huán)往復。
等等！選擇。
這個詞在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我忽然福至心靈地明白了最關(guān)鍵的問題。
只有在一個人的行為不能夠被別人預測的時候，我們才說他是自由的。
如果在這個虛擬次元之中，我的每一次選擇都被預測到了，那么我無論做什么，怎么做都不可能逃脫設(shè)定的結(jié)果。
我唯一的一次近乎出軌的行為是在知府衙門對李知府信口編造了玄陰山的寶藏，但很快就被石中蘭的突然造訪拉回了威遠鏢局，繼續(xù)回來完成救活石紫菱的任務(wù)。
可是如果一切都按照既定的劇本，我來到這里還有什么意義？
如果原本讓我來選，在被齊夫人掐住脖子的時候我應該怎樣做？
一、用我唯一的道具麻醉指環(huán)，有效概率不到三成。
二、等待別人救命，有效概率不到一成。
三、死，只不過是從頭才來，然后向天再借五百年。
我該選哪一個？
推算這一切對我而言不過是電光火石的一瞬，齊夫人的手已經(jīng)越箍越緊！好吧，既讓這樣，我干脆頭一歪，眼一閉，吐出了舌頭……
“你真的不知道沈念在哪里？”齊夫人忽然一松手，我完全沒有防備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咳咳咳！我當然知道沈念在哪兒，你連問都不問就對我下手，我就算想告訴你恐怕也只能靠托夢了吧！”
“沈念在哪兒？”齊夫人一把揪住我的衣襟把我拎了起來。
這女人真暴力！
“沈樓主……在玄陰山。”我決定把這個選擇題和我的藏寶圖鏈接在一起。
“玄陰山？他去那里做什么？”
“因為據(jù)說玄陰山有一批神秘的寶藏，沈樓主說要去看一看。”我認真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措辭。
“沈念的武功恢復了嗎？”齊夫人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呃……我說恢復了你信不信？”
“不信！”
“那不就得了？”
“還有，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玄陰山有寶藏？”齊夫人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話。
我冷笑：“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北安從來沒有過一個叫做白起的捕頭你知道嗎？魏夫人是鐵骨門那個石獅子的干妹妹你知道嗎？”
齊夫人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原來你們是這樣發(fā)現(xiàn)了我的身份的？”
這樣沒有意義的話我根本不想回答，干脆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齊夫人。
她似乎在想什么心事，一抬頭發(fā)現(xiàn)我在看她，忽然怔了怔，半天沒有說話。
“既然這樣，你跟我走吧?！饼R夫人忽然低下頭不與我視線相觸，而是當機立斷拉起我就往柴房外面走，完全不理會我的抗議。
“閉嘴！不然我現(xiàn)在就割了你！”她還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似乎心情很不好。
“割什么？”我不解。
“舌頭，或者下面。”
聽起來都不太可行。我決定從善如流，好好和齊夫人相處。
畢竟齊夫人……欺負人嘛。
“你真的相信玄陰山有寶藏?。课疫€準備了好幾個證人給你問話呢！比如街角算命的風青陽，還有洪員外的第八房小妾，還有一個白事知賓崔十八……你都不用去問一問嗎？”
“為什么這么多人都知道？”齊夫人一怔。
“這些可不是普通人啊！他們是李知府找來探寶的！”我壓低聲音說道，“要不是進了一次知府衙門的大牢，我還真遇不到這些人呢！說起來還要感謝你讓魏無忌把我送進牢里呆了大半天呀?！?p> “是嗎？”齊夫人冷笑，卻不肯再說話。
“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
“閉嘴！”
我沒有再問，因為我已經(jīng)認出了我們要去的方向，威遠鏢局的后宅，石紫菱和魏少瑾居所。
遠遠的，我看見余錢搖搖擺擺地走過來。
“娘子！”我連忙大叫，齊夫人悄悄收回了一直拉著我的手。
“魏夫人！”余錢走過來欠身施禮。
“白娘子，今天真是辛苦你了！還請去客房早些歇息吧，明天一早還要麻煩你和許大夫再來看看紫菱的情況?！?p> “好，魏夫人請放心?！?p>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兩個女人寒暄，心中無數(shù)神奇動物在奔騰。
她們不是彼此都知道對方的身份是假的嗎？怎么還能這樣一本正經(jīng)？
不知不覺間，余錢已經(jīng)挽著我的手臂跟著一個帶路的小丫鬟走進了客房。
“你們……”
“我們怎么了？”余錢斜睨了我一眼，似乎覺得我很白癡。
“你們?yōu)楹蚊髦缹Ψ绞羌倜暗倪€能夠好好聊天呢？”
“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把她安撫好了呢，看你們走過來親親熱熱的?！庇噱X撇嘴。
“你……這是吃醋嗎？”我猜測道。
“不是?！庇噱X不再理我，抱起一床被子丟在了地上。
“為什么我要睡地上？之前我們不是都睡一張床嗎？反正我也不會再對你做什么?！蔽铱棺h。
余錢面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不知為什么臉卻漸漸紅了：“今天不行?！?p> “是因為齊夫人？”我忽然意識到了問題的關(guān)鍵。
“誰是齊夫人？”
“就是魏夫人?！蔽矣X得解釋起來真別扭。
“她姓齊？”余錢所有所思，“葬花樓倒是真有個姓齊的女人，雖然我沒有見過，但卻聽說過春雨堂的堂主齊絲絲。如果是齊絲絲的話，那天在靈堂前她說看我面熟，倒真未必是假話?！?p> “這位神醫(yī)小姐姐，說話請注意一下邏輯，既然你沒有見過她，那這面熟一事又是從何說起呢？”
“因為其實我現(xiàn)在的這副面貌是程雪落的婢女??！除了身在葬花樓的人，還真沒什么人見過這位不起眼的婢女呢?！庇噱X笑道。
我認真地分辨了一下她這句話的真假，但最終還是決定先放棄這個困難的任務(wù)。
“那么這位齊堂主在葬花樓是管什么的呀？”我好奇地問道。
“她啊……”余錢狐疑地看著我問道：“你不記得了嗎，她最主要的任務(wù)就是負責為葬花樓賺錢，用女人的各種能力……去賺錢啊。還是你在跟我裝糊涂？”
朱珥
啊啊?。「臓顟B(tài)了！也就是說……可以打賞了哦！（瞇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