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六年十月二十一日,對于錢肖琦而言簡直就是自己一生最為黑暗的一天。文化節(jié)因為突如其來的大火而被迫終止,而錢肖琦也和王琮,那個把自己的眼鏡故意丟在美食社營地后面的草叢里的縱火嫌疑犯被齊傲天警官帶到了警局,并且這件事很快的就傳遍了整個青彥師大,似乎每個人都在第一時間知道了自己學校的最大社團的部長和學生會主席成了一個涉嫌縱火自己學校社團帳篷的罪犯,一切有關錢肖琦過去的不良記錄都在學校里瘋傳,一個前幾天還是學校里最為推崇的優(yōu)秀學生,在短短的兩天就成了人人對其嗤之以鼻的壞蛋。
學校里的輿論如此的瞬息萬變,但對于吳言來說反而是個好消息,自己本來還打算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向整個學校公布于眾,但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用不著了,錢肖琦現(xiàn)在自身難保的狀態(tài)已經(jīng)用不著自己再去那他過去的臟事兒給他雪上加霜了。
錢肖琦被齊傲天警官和他的手下帶走了,其他不相關的人們也陸續(xù)離開了這個讓人充滿壓抑感的監(jiān)控室,從窗外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已經(jīng)徹底暗了下來,只有吳言和艾奇兩個人留在了辦公樓三樓的監(jiān)控室里,除了監(jiān)控主機顯示屏發(fā)出的微弱的光芒外,就只有從門外的樓道里照進來的燈光了。
“你怎么會在這里?”吳言率先開口,眼神里透露出深深的不解。她可不相信艾奇是碰巧路過而闖進來的,而且她除了‘喂’了艾奇一頓不太好吃的晚飯之外,和他再沒有了任何關聯(lián)了才對。
“我在不在這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是我不在,面對錢肖琦的刁難,你該怎么辦。”艾奇無聊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找了張凳子坐了下來。
“這和你有什么關系?”吳言有些不高興的說道,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要不是廉泉過來求我,我會搭理你嗎?”艾奇冷笑了一聲,“姑娘,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真不知道你怎么好意思在這里和我裝?”艾奇不經(jīng)意間暴露出了自己的毒舌屬性。
“你!”吳言有些被嗆得說不出話來,“你憑什么說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可是有對付錢肖琦的殺手锏的!”
“殺手锏?就你那個還蹲在警局的小男朋友告訴你的所謂的秘密?就你聽著你的舍友那些沒有任何依據(jù)的錢肖琦的謠言?”艾奇猛的站起身來,站到吳言的面前,憤怒的看著同樣一臉不開心的吳言?!拔业膮茄酝瑢W,請你動腦子想想,你想到的這些東西,這些所謂的小秘密真的能撼動錢肖琦在這個學校的聲望嗎?如果不是他因為自己沖動了一波,他會犯這種低級失誤嗎?與其你在這里和我糾結為什么幫你的原因,不如去反思自己為什么會被錢肖琦逼到這步田地,你何來的自信來打倒錢肖琦?!币幌蛳ё秩缃鸬陌娼裉靺s罕見的向吳言不停的抱怨道。
“我又沒請你來幫我,為什么對我這么兇!”吳言也和艾奇急了眼,臉漲得通紅生氣的抱怨道,自己因為這個破社團最近受了多少的苦頭,可何時有人來安慰過自己,這半個多月以來除了美食社團因為部長和自己舍友的關系才收留自己參加了社團文化節(jié),在此之前沒有任何一個其他的社團的人愿意和吳言多說哪怕一句話,生怕得罪了錢肖琦。自己受的苦,自己又和誰說過呢?
“哼!你知道廉泉為你做了多少是嗎?”艾奇哪里不知道吳言這段時間所遭遇的事情,自從那天接到廉泉的電話之后,艾奇就一直在暗地里觀察著吳言。但相比于廉泉在這兩年里所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艾奇真的是無法忍受吳言這種得過且過而且還不能正確判斷形勢而盲目自大的性格了。
“……”吳言有些不解的看著艾奇,她確實不清楚廉泉到底做了些什么,而且為什么要這么做,雖然自己答應了廉泉要好好的留在偵探社,要為了社團崛起而做一切努力,但也沒要求廉泉做些什么啊。
“看看你那天真的表情,真不知道你到底說了什么話能讓廉泉這么信任你。”艾奇可氣的嘆了口氣,甚至有些后悔剛才為吳言出面了,這種笨的可愛的女孩兒有什么好幫的呢?
艾奇看了看自己的手機時間“我還有事兒,接下來的事兒你自己看著辦吧?!卑媸膿u了搖頭,就把吳言一個人扔在了監(jiān)控室里離開了。這么能就這么把社團拜托給這種不知索然的人呢,不知道干什么,而且什么都做不好。
吳言聽了艾奇的這些偏激而毫不留情的嘲諷后并沒有再感到生氣,因為吳言覺得艾奇所說的話是對的,如果艾奇沒有反應這么激烈,也許吳言還會懷疑艾奇這么幫她的動機。而且吳言確實自己在廉泉離開的這段時間偷了不少懶,為了應對錢肖琦而專門去看望了一趟被關押的姚賢澤,雖然姚賢澤給吳言提供了不少錢肖琦平時的惡劣行為,但仔細想想,這些東西錢肖琦怎么會不去防備,而且吳言自己也沒有什么具體的證據(jù),誰會聽自己的一面之言,更不要說錢肖琦還擁有著強大的背景和更多的資源。吳言疲勞的癱軟在監(jiān)控室角落的一張椅子上,看了看窗外那依稀路燈,微冷的秋風從窗外肆無忌憚的闖了進來。吳言不禁的打了個哆嗦,“好冷,好累?!焙喓唵螁蔚乃膫€字,吳言總結了一下自己這幾天的總體感受。趴到桌子上安靜的睡著了。
錢肖琦強大的背景終于發(fā)揮了作用,自己和社員王琮僅僅在警局呆了一天就被放了出來,當然真正的原因就是王琮小組自作主張的用這種冒險的方式引起火災在通過想去年校園偵探社那樣對其他社團的幫助來體現(xiàn)自己社團的價值,但沒想到當時的火勢已經(jīng)大到讓人無法控制的狀態(tài)了。但到了錢肖琦和王琮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好在傲天警官看在自己平時對他的幫忙和自己父親的面子上,并沒有為難自己,而且私底下商量了一下齊傲天也打算把這件事私下壓了下來,畢竟只是燒了幾個帳篷,幾套桌椅和一些廚具而已,沒什么重大損失,也沒人要提出要追究責任,以后說不定還要用到錢肖琦,這次的事兒就當個人情賣給他好了??戳丝淳珠T前車水馬龍的場景,喧鬧的街道讓肖琦有些煩躁,憤怒的心情甚至讓他忘記了自己已經(jīng)一天沒睡覺了。自己太心急了,不愿意放過一絲捏死偵探社的機會,卻被艾奇抓到自己思維的漏洞,早就該想到廉泉不會就這么輕易把社團扔給那個小女生離開的,但沒想到艾奇竟然會去幫廉泉的忙,也沒想到都一年過去了艾奇還是那么的厲害。錢肖琦回過頭一臉不爽的看了王琮一眼,“下次要做什么要提前給我說一聲,不要自作主張。懂嗎?”錢肖琦生氣的向王琮警告道,這種部下會去一定要給他一個教訓。
但王琮依舊平靜的看著錢肖琦,表情上沒有一絲波瀾,聽完肖琦的警告后反而冷笑了幾聲。“少爺,你覺得還會有下次嗎?”
“你叫我什么?”
“現(xiàn)在還不明白我為什么這么做嗎?肖琦少爺?!蓖蹒p輕的向錢肖琦鞠了一躬。
“你是父親的人?”錢肖琦一臉驚訝的看著王琮。莫非這一切都是父親指使的?我說怎么總感覺這個王琮有些不對勁兒,一個剛入學的大一新生怎么會這么辦事老練。
“錢總這兩天身體不好,希望你能回家看看?!蓖蹒届o的說道,語言里不帶著任何感情。
“可是,我,我不想……”一向高傲的錢肖琦提起父親卻表現(xiàn)出來一種懼怕的姿態(tài),說起話來也是猶猶豫豫的。
“我再說一遍,錢總說他這幾天身體不好,想見見你。”王琮面對錢肖琦時絲毫沒有一點兒的低聲下氣,只會又把剛才的話加強語氣重復了一遍。
“可是……”錢肖琦躲閃著王琮的目光,在想有沒有什么借口可以從這里離開,但最后還是理智的放棄了,“好吧,我答應你,可我要回學校安排一下工作?!卞X肖琦還試圖回一趟學校,畢竟社團在這次自己被抓走出事以后肯定會受到很大的沖擊的。
“哦?但錢總還專門強調了一下?!蓖蹒叩搅隋X肖琦面前“以后少爺就不要回學校了?!?p> “什么?你這是什么意思!”錢肖琦一下子情緒就爆炸了起來,沖著王琮大聲喊到,不會學校是什么意思,憑什么不讓自己回學校,你知道我在學校為社團付出了多少辛苦嗎?
“這只是錢總的原話?!迸赃叺男腥丝匆娏嗽诰珠T口大喊大叫的錢肖琦,紛紛慌張的繞開這個情緒爆炸的年輕人。
“不行,我要回去,我看誰敢攔我!”肖琦任性的朝王琮拋下一句話,轉身就準備離開。
但就在自己剛剛轉過身的時候,錢肖琦感覺自己的后頸被人用力的砸了一下,瞬間錢肖琦就失去了意識,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王琮有些抱歉的撓了撓頭,自己好像用力有點兒大了。接著王琮小心翼翼的把錢肖琦扶了起來,把他扔上了一輛早就停在警局路邊的一輛普通轎車上。
“陳伯,少爺要回家。”王琮依舊保持著自己的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