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如約而至,廉泉用一種奇怪的姿勢躺在吳羽的車里,肆無忌憚的打著呼嚕,顯然是已經(jīng)睡著了。
路邊樹林里清晨早起的鳥兒喧鬧的叫聲終究還是叫醒了在車里睡得毫無知覺的廉泉。
“額……”廉泉有些不耐煩的揉了揉眼睛,因為睡姿太過于扭曲,廉泉還幸運落枕了,僵硬的脖子酸痛的感覺讓廉泉感覺很不舒服?!暗鹊?!”廉泉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喂,她們?nèi)四??”自己突然回想起來昨天吳羽和吳言兩人說是要方便一下,自己實在有些累了就早早的在車睡過去了,連她們回沒回來都不知道。這該怎么辦啊,廉泉心急如焚的想到,這荒郊野嶺的,總不能去找人來幫忙吧。身為一個資深路癡的廉泉頓時猶豫了,雖然自己并不是害怕些什么,但這種情況一定要冷靜下來。
“嗯……”廉泉跑到道路中間準備先攔下一個路過的車,自己回到市里先報警吧,不然自己就這么貿(mào)然的沖進這后面的森林里,先不談找不找得到吳羽姐妹,以自己的認路的實力,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啊。
就這樣,廉泉認真的等待著過路的車。
一個小時過去了,廉泉依舊在認真的等待著過路的車……
兩個小時過去了,廉泉有些不耐煩的在等待著過路的車……
兩個小時零一分鐘過去了,“不管了!什么鬼地方啊,連個路過的車都沒有?!绷K于等不下去了,這段時間竟然連一輛路過的車都沒有,與其在這里干等著,還不如自己在附近找找,說不定就會找到到現(xiàn)在還是沒有一點兒音訊的吳羽姐妹呢。但是她們回去哪里呢?廉泉心里有些奇怪的想到,看她們的反應,應該過去沒有來過這里才對,夜里那么黑,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這后面的森林里迷路了吧。但也說不定遇到什么麻煩事兒了,現(xiàn)在這種沒有外援的情況還是早點兒去找她們好了,雖然很冒險,但總比在這里什么都不干要強吧。
抱著這種視死如歸的心情,廉泉毅然決然的走進了吳羽昨天帶著吳言鉆進去單位那個樹林里。千萬別遇到什么麻煩的事兒啊,廉泉心里默默的祈禱道。我還想著早點兒回學校呢。
與此同時,一夜未眠的錢肖琦的父親老錢在網(wǎng)上生氣的看著各路媒體和眾多吃瓜群眾對自己的所謂“客觀評價”。
“簡直就是無理取鬧!”老錢憤怒的狠狠地拍了幾下桌子。網(wǎng)絡上的論調(diào)出奇的一致,非但沒人站在受害人這邊,反而這些無所事事的人卻出奇的團結一起來把槍頭對向自己和自己的企業(yè)。表面上是在譴責自己這個“無惡不作”的黑心商人,其實就是一群跟風的人罷了,不過沒想到這幫綁架犯竟然如此的肆無忌憚,竟然還鼓動了一些媒體來幫助他們造勢?,F(xiàn)在的情形反而老錢成那個逼人犯罪的壞人了,而綁架者成了伸張社會正義,懲罰作惡商人的正義伙伴了。
這就是輿論暴力的恐怖之處,總有人會用一些小手段就輕松讓社會大眾跟著自己的腳步,群眾們看到老錢過去的那些惡心的行為,從而就直接把他歸類成了那種為富不仁的惡人,卻沒有注意到這一切都是在那錢肖琦的性命和老錢努力一輩子的成果在開玩笑啊。
“喂?陳叔,麻煩你過來一下?!崩襄X眼里漏出那種久經(jīng)商海的一股狠勁兒,自己的兒子才失蹤一天,就能引起這么大的反應,一定是提前就在各個方面打通了關系,仔細調(diào)查后一定會查出他們的蛛絲馬跡的。你想和我玩兒,我就讓你你吃不了兜著走!老錢憤怒的把手機摔到了桌子上,一臉恐怖的表情的說道。
果然,不出所料,廉泉在走進那片兒樹林不久,就徹徹底底的迷失了方向,自己想回頭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這樹林里四周怎么都長得一樣啊。論一個路癡的痛苦,也不過如此了。曾經(jīng)廉泉也沒有發(fā)現(xiàn)過自己有這個毛病,直到自己得腦膜炎之后才有了這種情況,天知道這兩者之間有沒有什么關系呢。
雖然自己感覺一直就在原地繞圈子,但廉泉還是在不停四處亂轉著試圖找到吳羽和吳羽姐妹,廉泉的內(nèi)心里說實話是非常自責的,如果自己可以早點兒發(fā)現(xiàn)吳羽姐妹沒有按時回來,或許自己能更容易找到她們吧,讓兩個女孩子在這種森林里走丟也太危險了。
到處都是長著發(fā)黃葉子的樹,雖然已經(jīng)臨近了冬天,但青彥這種稍微偏南的地理位置還是不像同時的北方一樣早早的就寒風呼嘯衣襟顫了。相比之下現(xiàn)在青彥的中午還是有些熱的,但廉泉哪里顧得上天氣是怎樣的啊,越走越遠,越走越偏的廉泉慌張的尋找著失蹤的吳言姐妹,在這里對于廉泉來說簡直就是迷宮一般的樹林。
但事情并沒有像廉泉想象中的那樣陷入困境,正當廉泉心里有些絕望的時候,他終于在大概離開出發(fā)點兩個多小時的時候在一座小山丘的下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類似于驢友露營的大概有十幾個人的營地。
“我的天……”終于在這個鬼地方遇到人了,正當廉泉準備興奮的向那個營地走去尋求幫助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太對勁兒的地方。
在營地的后面的山丘下有一個出口不大的山洞,而且從遠處就可以清楚的看到進進出出的人手里都拿著砍刀和鐵棍之類的武器。該不會是偷獵的人什么之類的吧,廉泉有些擔心的想到。喂,萬一吳言和吳羽被這幫人抓起來怎么辦,雖然自己有些路癡……很路癡,但也大概清楚這里離吳羽車子拋錨的地方也不過一兩公里的樣子吧,吳羽姐妹沒有任何理由的一夜未歸,肯定和這個營地里的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吧,總之先想辦法進去那個山洞里看看好了。
廉泉悄悄的接近了那個神秘的營地,靜靜的觀察了一段時間。外面大概有九個人,山洞里大概有六個人左右,從他們輪流出入的頻率來看大約半個小時就會有三個人進去換班,生活用品做飯的地方都在山洞外面,因為周圍的環(huán)境沒什么好的掩飾物,所以廉泉也沒敢再接近這個營地,從遠處只能看到這些東西了。而面對這種情況廉泉簡單的清理了一下自己出來時背包里帶的東西,半盒煙,一個打火機,兩瓶水,一盒壓縮餅干,一瓶白酒外加一些自己的書。這些東西也太少了吧,總不能點根煙去和這幫人聊天吧。
“等等……”廉泉看到了地上的枯葉,嗯,我好像有辦法了,廉泉拍了下腦袋,雖然很冒險但卻值得一試……
錢肖琦雖然很困,但是在這個密不透氣的山洞里想睡著都是一種奢侈啊,錢肖琦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到底被綁架了多久了,外面的情況也是一無所聞,就算問了這些看守自己的人,回復自己的也只是幾句難聽的垃圾話而已。大概有兩三天了吧,錢肖琦有些絕望的想到,其實才過來不到兩天而已,這兩天以來,錢肖琦只吃了一頓飯,喝了一些水而已,雖然想趁著上廁所了解一下周圍的地形環(huán)境,但沒想到去廁所都要蒙著眼睛。但從外面的空氣來說肯定不是在城市里,自己昏過去大概也就兩三個小時的樣子,這樣一來這里也差不多就在青彥市郊的樣子了。綁匪說的話沒有外地方言的味道,應該就是青彥當?shù)氐娜?,看守的人大部分都是一些智障的殺馬特青年,大概也就是青彥當?shù)氐囊恍┗旎炝T了,山洞看起來不大,但是感覺很深,因為從這里看不到一絲外界的光,也不知道這種時候這些人會提出什么條件來為難父親啊,錢肖琦即使深陷困境,也不忘仔細的分析一番當前的信息,但這又有什么用呢……錢肖琦頗顯無奈的想到,縱然縱然自己知道再多的信息,不能告訴外界就沒有任何作用。
錢肖琦靠著背后的堅硬而冰涼的巖石,有氣無力的打著哈欠,好餓,好渴,渾身好疼,這就是錢肖琦現(xiàn)在唯一能感覺到的東西了。
旦逢絕望之時,必有希望之光。錢肖琦昏昏沉沉中突然聞到了一股什么東西被燒焦的味道,緊接著濃重的煙霧便開始從出口的地方瘋狂的涌了進來,迅速的布滿了整個矮小的洞穴,看守錢肖琦的人頓時亂作一團,從洞穴里甚至能聽到外面隱約呼救的聲音。
有地方著火了?這不是逃跑的好機會嗎!錢肖琦興奮的想到,不管外面有什么情況,總之現(xiàn)在就是趁亂逃跑的好機會啊。
錢肖琦拼盡全力,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但卻立刻被濃煙熏得又摔了下去。這總不能爬出去吧,錢肖琦看著自己被綁著的雙手,這爬在明天才能出去吧。但正當錢肖琦想著怎么逃跑的時候,卻感覺到有人抓起自己的衣服就把自己往外面拖。原來是看守自己的那幾個人發(fā)現(xiàn)自己想要逃跑的行為了,畢竟自己是他們最重要的人質(zhì),怎么可能這么輕易的就這么讓自己跑了呢。
錢肖琦被這些人一路往外面拖著,背后的衣服都被粗糙的地面磨破了,后背也被地上小石子磨得鮮血淋漓。錢肖琦雖然疼的直呲牙,但這種時候這群綁匪哪里會在意錢肖琦的感受。
被拖行了大概十幾分鐘的樣子,錢肖琦回過頭已經(jīng)隱約看到了濃煙中山洞外面的依稀的光亮。同時,錢肖琦似乎還發(fā)現(xiàn)了山洞那個無比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