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祺皺了皺眉頭,就盯著那個黑衣人看,心里想:這是什么人,大白天的穿著夜行衣?
黑衣人和那犯人才打了幾下,吳剛他們就沖過來了,黑衣人朝著林子的方向跑去。吳剛趕緊問子祺的情況,子祺沒回答兩眼發(fā)直,吳剛前后看了看他,子祺任然愣在那,一直盯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在想這人會是誰,總覺得很熟悉。
眾人剛回到縣衙門口,下人來報,有一位客人在內(nèi)堂等著子祺。子祺讓吳剛先將六個犯人帶下去,走進大堂一看,行了個官禮。原來是太后的親哥哥楊大人的兒子楊金,現(xiàn)位居二品。
“楊大人,今天到下官這來是公事?”子祺行了個禮,問道。
楊大人笑了一笑:“吼吼,聽說鄭大人是皇上欽點的狀元,但非要回家鄉(xiāng)作這父母官,在下佩服佩服?!?p> 子祺也笑臉相迎:“哪里哪里,下官愚鈍,狀元那是皇上抬愛,我的本事也就能當(dāng)個小官,管管百姓的柴米油鹽。楊大人有事不妨直說?!?p> 楊大人低下頭,擺動著手指上的戒指,說道:“今天來還真有一事相求,我的一個表弟,年輕不懂事,不知怎么被賊人所騙,干起了綁架的勾當(dāng)。還請鄭大人給個面子,把人交給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
子祺又笑了一下,這回笑出了聲音:“楊大人是從京城趕過來的?還是?楊大人的馬車真是快呀?!睏畲笕颂ь^看著子祺擠了一個笑臉沒說話,“關(guān)于綁架一案,今天抓到六個人,等下官審出個結(jié)果之后,大人的表弟若是被人利用,而非主要責(zé)任人,下官一定會從輕發(fā)落。”
楊大人回了個官禮,說了聲謝謝。
捕快將六名犯人帶上公堂,楊大人坐在公堂側(cè)面的椅子上,低著頭,靠在椅子一側(cè),又開始擺弄著他的戒指,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子。但那位置很顯眼,又好像是在告訴犯人,別亂說話有我呢。
子祺敲了一下驚堂木:“說,綁架那些姑娘是要做什么,要將她們送到哪里?”
六名犯人都互相看了一下,誰也不說話,子祺注意到,在林子里襲擊他的犯人,時不時的就會瞄一眼楊大人,而其他人都盡量把頭低得很低。
子祺又敲了一下驚堂木:“實話招來,每個人的罪責(zé)是不等的,有輕有重,若大家都不語,那你們六人都將按照此案最重的刑罰處理。”他頓了一下,還是沒人開口,“好,來人啊,將六名罪犯棍打五十,畫押,送入大牢,待我......”
沒等子祺說完一名犯人開口了:“大……大人,小的叫趙成,就是躍H縣的,我只是想掙點錢,交錯了朋友,一時鬼迷心竅了。我交代,我交代,是我提供給他們最好下手的地段,但我真是不敢做只是看門的,是他,是他?!彼钢赃叺囊幻溉苏f道,“是王黑子,兩年前我們在京城一家賭場認識的,這次碰上我管他借錢,他說有很快掙錢的方法,我就去了?!?p> “當(dāng)你知道是要綁架,為什么不拒絕?”子祺問道。
“欠了點賭債,所以......,求大人輕判,我什么都招,我只是負責(zé)看著姑娘,所以錢分的也少,王黑子會將她們賣到邊塞的妓院?!闭f完,他就開始磕頭,子祺看得出他不像是裝的。
突然公堂亂了起來,有三名犯人開始搶著介紹自己叫什么,是哪哪個縣的,求大人輕判,不是主謀等等。而王黑子一直低著頭什么也不說。
子祺又敲了一下驚堂木:“這么看來,王黑子就是這次綁架案件的主謀,說,除了這次被解救的姑娘,還有多少姑娘已經(jīng)被你賣去了其他地方?!蓖鹾谧娱_始喊冤,并不說其他的。
從開始到現(xiàn)在,那個襲擊子祺的犯人一直沒說過話。子祺推斷他就是楊大人的表弟,并且懷疑他才是這伙人里說的算的,王黑子應(yīng)該是幫他跑腿的。
BY縣的周大人和子祺認識多年,他了解周大人并不是草包,但這次案件周大人的態(tài)度,讓子祺不得不懷疑楊大人也和這次案件有些關(guān)系。
子祺指著那名犯人說:“你刺傷了一名捕快,身手不錯,難道也是缺錢就跟著王黑子了??茨阋u擊我時的表情,毫不忌諱我是朝廷命官?!薄靶〉膰啦?.....”那人剛要說話,楊大人咳嗽了一聲,說道:“鄭大人,今天是否就先審到這里?!鄙们埃屿鳑]給楊大人告知他表弟名字的機會,楊大人也不知道子祺已經(jīng)猜出誰是他表弟了。
子祺看了一眼吳剛,吳剛走到楊大人身邊說:“楊大人,我先扶您下去休息吧,我們大人不習(xí)慣在審案過程中突然停下,大人多見諒?!睏畲笕藬[了一下手。
子祺一敲驚堂木:“王黑子,你一直喊冤,若不能說出冤在哪里,我就當(dāng)你是此案件主謀結(jié)案了?!?p> 王黑子環(huán)視了一圈公堂,漏出一種死就死吧的神態(tài),抬頭說:“我是主謀,他們五個都是被我找來的,我已經(jīng)干過六回了算這次,每次七個姑娘,送到不同的妓院,都在邊塞,這樣即使逃跑也找不回來,我可以將之前的五處地址寫出來,求大人輕判,我還有一家老小要我去養(yǎng)呢?!彼f完就開始磕頭。
子祺明白王黑子做了替罪羊,但他也不想再去逼問了,楊大人坐在這,王黑子是不會說實話的,能把受害的姑娘們解救出來也是一件圓滿的事情。
子祺輕判了趙成和另外三個人,重判了王黑子。
楊大人表弟以為表哥起了作用,開始偷笑。
驚堂木一響:“嚴才,你雖不是主謀,但你刺傷了一名捕快,襲擊朝廷命官,公堂之上沒有像其他人一樣,主動招供提供線索,所以判你和王黑子同罪?!?p> “鄭大人”,楊大人忍不住地喊了一聲。
子祺瞄了他一眼沒有理會,都交代好后退堂,請楊大人到了內(nèi)庭,子祺笑臉相迎問道:“不知那四位被輕判的犯人中,哪位是大人的表弟,將他帶來與大人見上一面?!?p> 楊大人冷笑了一下:“不必了,鄭大人,我的表弟是被大人重判的嚴才。”他不想聽子祺的解釋,說完甩袖走了。
吳剛看著楊大人的背影,低聲對子祺說道:“這次是徹底得罪他了,也許會影響你以后的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