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p> 雖然聲音極輕,但是在此時,這細微急促的聲音,在眾人的耳朵之中,毫不亞于一道驚雷!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沈觀,居然敢向樓雪茹直接扔酒樽!
樓雪茹不是他女神么?
更沒有人會覺得,此刻的這迅速劃破空氣的酒樽,會是沈觀不小心脫手而出的。
這酒樽出手的時機,那在空氣中的弧度,太明顯,也太針對!
樓雪茹的雙眸也是一怔,她怎么沒有想到,這曾經(jīng)拜服在自己石榴裙下的少年。
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對著自己扔酒樽。
不過,這樣的手段,還是太小家子氣啊。
果然,即便是身為京城小侯爺。廢物就是廢物,在見識上,永遠只是一個小小的淬體境罷了。
每一個筑靈期武者,都可運轉靈力,在自己的身體表面形成一件紗衣。
而這紗衣最主要的作用,便是防御!
這靈力所形成的紗衣,即便是再薄,也不是一個小小的淬體境所能夠打破的!
而此時,那被沈觀脫手而飛出的酒樽,正好是撞上了樓雪茹。
“嘭!”
果不其然,那酒樽撞到樓雪茹身上的靈力紗衣之后,只聽到嘭的一聲,酒樽便朝著另一個方向彈飛而去。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雖然在座的沒幾位是筑靈期,但是筑靈期之中的靈力紗衣還都是見識過的。
縱然是匆匆凝聚而成的紗衣,其防御力,也可抵抗千斤巨力。
更何況樓雪茹還已經(jīng)凝聚了這么長的時間。
而這沈觀,沈小侯爺,不過就是淬體境而已。
淬體境,三百斤。即便是當著面打,都無法將這層靈力紗衣打破。更不要說是利用橫飛而出的酒樽了。
但就在下一秒,一聲極為輕微的聲音猛地在這安靜的空間之中響起。
恍若蠶繭的破碎。
卻直接將所有人的動作全部定格。
樓雪茹嘴角上那原本還剛剛展開,有些輕蔑的笑容,直接凝固。
怎么可能???!
只見得樓雪茹那身上的靈力紗衣,自腰間而起,開始一點點的破碎,短短的一秒之間,全部消散于空氣。
那一旁桌子,所有人的瞳孔,都在剎那間陡然睜大。
一只原本還在倒酒之中的手,更是如同被施展了定身術一般。
已經(jīng)斟滿了的酒樽里,依舊是愣愣注入酒水。直接滿溢而出,在桌子之上橫鋪開來。
靈力紗衣?
簡直作死!
真正的筑靈期武者,絕不會在聚靈境凝聚靈力紗衣。
因為此時所凝聚而成的靈力紗衣,雖然可說抵擋千斤巨力。但是也有一個極大的弊端,那就是罩門!
只要找到其罩門,即便僅僅只有百斤之力,也可以輕松破其防御!
沈觀輕蔑一笑,那身子漸漸側轉,直對著樓雪茹,冷冷道:“我跟彭大少說話,你個女人插什么嘴?!?p> 怎么可能??。?!
此刻的樓雪茹,還完全沉浸在內(nèi)心深處的驚愕與膽顫,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個僅僅只有淬體境的沈觀,居然就這樣輕松的能破她的靈力紗衣。
這紗衣不是能說抵擋千斤巨力的嗎?
為什么?!?。?p> “沈觀,你不要……”
還沒等彭輝說完,沈觀頭猛地一轉,雙眼直視,毫不分說的打斷彭輝正在說的話:“不要什么,不要欺人太甚?你特么的除了欺人太甚,你還會說什么!”
“知道我為什么要來參加這次宴席么?”
沈觀那高漲的語氣,隨著一聲的冷哼,逐漸輕穩(wěn)起來。一手拿起桌邊的銀瓶,一點點倒入一旁的酒樽之中,繼續(xù)說道:
“似乎從很早以前,你這彭大少就開始打壓我了吧。到現(xiàn)在,就連你的一條狗,也都敢朝我這個小侯爺吠吠了?!?p> “想必你這彭大少也是怕我不來,所以還特定請了樓雪茹給我寫信??上欠庑?,我都沒有拆開?!?p> 伴隨著酒水注入酒樽里的聲音,沈觀沒有作絲毫停頓:
“我自是記不清以前到底鬧過多少次笑話了。但是十幾天前,那一場宴席,我一直記得?!?p> 沈觀的語氣一直冷冷,那酒樽里的酒水,也是在這個時候滿了。
而樓雪茹的身體在聽聞這句話的瞬間,直接僵硬了起來。她當然知道,十幾天前的宴席是什么。
也正是因為那場宴席,短短的幾天之內(nèi)。她樓雪茹的聲名就已經(jīng)是傳遍了整個貴族圈。
“此番前來,其實就是要爭一口氣,不是證明我沈觀有多么了不起,我只是想說,我曾經(jīng)失去的我一定要拿回來?!?p> 緩緩舉起一旁酒樽,嘴角微微抿起:
“相敬一杯酒,相逢泯恩仇?哼?!?p> 那手微微傾斜,酒水直接以一種極為順暢的弧度,朝著地面傾倒而去。
“真是可笑呵。”
“如果你彭大少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施展了全部手段的話,那么我沈觀只能說……”
“恕不奉陪!”
說罷,沈觀冷冷的目光掃過全場,直接轉身離開。
看著那決絕的背影,所有人的腦海里,都開始閃現(xiàn)著一個念頭:
這……真的是那個自己曾經(jīng)認識的,懦弱無能的小侯爺?
門被沈觀直接打開,呼吸著外面那新鮮的空氣,沈觀緩緩轉頭,目光從彭輝身上,冷冷掃到那賀勇:
“記得你剛才似乎說我攤上麻煩了。嗯,你就去告訴那麻煩,說我沈觀等著它?!?p> 彭輝看著那沈觀在黑暗之中逐漸消失的背影,一張臉無比鐵青,身上的汗毛,更是一根根陡立而起。
他怎么也沒有,自己今天精心布置的局,居然會是現(xiàn)在這個局面!
梁厚看了一眼彭輝,嘴角上開始淡淡的抹起微笑。
看來自己,是時候重新審視一下這沈觀沈小侯爺了。
那手中一直舉著的酒樽,那里面的酒,在這還未飲下的一刻,已然是顯得無比香醇。
……
“少爺。”
“回府?!?p> 已經(jīng)從院中出來的沈觀,直接一腳踏到了馬車之上。
而就在此時,一陣風聲陡然響起,那急迫席卷而來的灰塵,甚至是在沈觀的背后,形成了一道迷離之帶。
“誰!”
沈七輕喝一聲,直接擋到了沈觀身前。煞氣陡然纏繞身體,在這黑暗的夜空之下,發(fā)著幽幽藍光。
而另一端,那灰塵散盡,一道人影從中緩緩顯現(xiàn)出來。
卑弓著身子,一身灰衣與夜色完美融合。身上更是毫無煞氣體現(xiàn),恍若此時站在沈七面前的,就是一個極其普通之人。
“小侯爺,我家皇子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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