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功房中,沈觀的身子正浸泡在藥液之中。剛剛突破到洗髓境后期的身子,無疑是需要這些藥液用來穩(wěn)固。
而在前方的桌子上,幻空草則是被透過窗戶的斜風吹動著。
雖然前世沈觀主修的是符師,但是在修煉理論上,沈觀卻是一點也不遜色于現(xiàn)在這個萬古時期的高手們。
煉體期雖然是武者的第一階級,但是其卻是比之后的筑靈期,甚至凝煞期要來的更為重要。
除了一些先天靈體外,每一個武者的修煉都是從此開始。而煉體期修煉的肉身越是完美,也就代表著筑就的靈基越是完美。
沈觀可不會在這個境界上拔苗助長。
至于這幻空草,還得等自己境界完全穩(wěn)固,再來煉化的。
深吸一口氣,將腦海之中的紛雜思緒拋出去。沈觀知道,此刻的京城風云攪動,卻不是自己所能夠摻手的了。
自己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增強實力,增強實力,增強實力。
他可還忘不了,自己在那青林宗……可還有一個外門長老的敵人!
雖然此刻孟良和薛如仇還沒有任何的消息傳來。但是沈觀相信,現(xiàn)今逢上奪嫡之爭,彭輝等人一定會用盡自己所能用到的一切力量。
人脈關系一定會在此刻被壓榨到了極致,若是能夠利用霍頓引得一個青林宗外門長老的加盟。那么太子一方的勢力,不僅不會減弱,相比以前或許將更上一層樓!
……
“七皇子還沒派人前來么?”
萬寶閣上,唐茂抿著一口茶,緩緩撫摸了一下左手手指上那翡翠扳指。
“沒?!?p> 吳掌柜身子有些顫抖的站著,回答道。此刻的他根本不敢抬頭,他清楚的很,算上這一次,大少已經(jīng)問了他整整五次七皇子是否派人前來。
“老吳,該不會是你把七皇子的使者攔住了吧。”
猛地,唐茂開口,語氣依舊平靜。只不過那將茶杯放在桌面上的一擊聲響,卻是如同響在了吳掌柜的心頭,直接一顫。
“少爺,我哪敢啊。”
吳掌柜情不自禁的叫苦了起來。
“諒你那樣子,也沒膽干這事?!?p> 唐茂看了眼底下身子顫抖的吳掌柜,緩緩道。
其實他也知道,老吳所有的一切,都是唐家給的,能夠做到萬寶閣掌柜一個職位上,忠誠度絕對有保證,肯定不會在這點小事上欺耍自己。
但是他一樣不相信,七皇子居然沒有派人前來??。?!
這怎么可能!
要知道,即便是此時,七皇子占據(jù)了上風。但是太子勢力之龐大,豈是一夕之間所能夠將其拔起的。
在名義上,還是在勢力上,縱然是獲得了陛下的支持,七皇子還是不及太子。
更何況,太子還有這彭輝的幫忙。和彭家同為四大家族,唐茂自然和彭輝打過數(shù)次交道,他知道,雖然在實力上,彭輝或許不足為道。
但是要說起謀劃與布局來,彭輝的這種政治敏銳度,完全不弱于自己對商業(yè)上的敏銳度。
而且據(jù)自己的情報來看,阮家的大少似乎和彭輝已經(jīng)達成了某種交易,也就是說,除了自己的唐家,四大家族中已經(jīng)有三大投靠到了太子一方。
在這種情況下,七皇子怎么可能坐視不顧呢?
從內心深處來講,唐茂還是希望扶持七皇子上位。即便當日的他,曾經(jīng)和沈觀鬧過矛盾,但是在商界跌爬這么多年,臉皮什么早已經(jīng)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
一張臉皮哪有手中獲得的真實利益來的重要。
這次奪嫡之爭更是一種洗牌,一旦太子即位??v然此刻的自己,投向太子,唐家的結局,也不過就是保持原狀而已。
畢竟在此刻的局勢中,太子始終還是蛟,其自己投向其中,雖然已然受了創(chuàng)傷,卻也不可能做到雪中送炭的作用。
但是投向七皇子就不一樣了。
就現(xiàn)在的局面來看,七皇子也不是沒有成功的希望。一旦自己投向七皇子,將來七皇子登的大位,京城四大家族直接洗牌,其余三個被皇室迅速打壓之下,自己唐家就可以將其迅速吞滅。
勢力大增,一舉躍為除皇室外,大梁王朝最有勢力的所在。
再退后一步講,即便是奪嫡失敗。自己唐家的基礎畢竟在商業(yè)之上,自己這種商業(yè)大族,可不是皇室一句話,想隨意取代就取代的。
這種利弊的相較,唐茂可是清楚的很。
這也就是昨夜太子趕來的時候,即便是太子親至,自己也只是含糊其辭,并沒有立刻答應。
自己這樣做,不就是在等七皇子的親至么?
做生意這么久了,唐茂還是知道,自我送上門的,只會貶值。
自己好歹也是唐家大少,此刻也代表了唐家。要是七皇子不請自到皇子府邸,被傳出去豈不笑話?
更何況,萬一七皇子并沒有招攬自己的意思,自己這般熱面貼冷屁股,更是為唐家蒙羞!
“老吳,現(xiàn)在幾時了?”
唐茂自然是知道,此刻京城變化巨大,自己必須要及時作出選擇來。
否則自己唐家始終是處于中立,在這種中立之下,唐家反而不能有一點的動作。
因為一旦動彈,就容易被兩方誤會。無論自己的舉止偏向哪一方,都會遭到反擊。因為誰不知道,唐家的中立,最后會偏向誰。
對于墻頭草,最好的做法,就是在其左右搖擺之際,將其毀滅!
昨夜太子的親至,除了招攬,又何嘗不是一種逼迫自己作出選擇?
當時自己可就答應了,在今日正午之前,給予回應。
要是七皇子還沒有派人來,那么自己就……
“少爺,剛到午時?!?p> 下了樓的吳掌柜沒過一會兒便走了上來,依舊低著頭,恭敬的道。
“七皇子還沒派人前來。屬下派去皇子府邸前探望的人已經(jīng)回來稟報,稱大門緊閉,絲毫無動靜。”
“怎么可能……莫非是有小人作祟?”
唐茂坐在座椅之上,喃喃道。陡的,在腦海之中,一個人名迅速蹦出,直接令唐茂的身體一震。
那雙瞳孔猛然擴大,他深刻的知道,要說現(xiàn)在在京城還有誰,能夠影響七皇子的抉擇,那便只有一個人了。
那個人不是七皇子身邊跟隨了多年的老太監(jiān),而是……沈觀!
“定海王府有什么情況!”
聽到唐茂的聲音有些急促,吳掌柜也不敢耽擱,手微微一搖,底下就有人遞上來一份資料,老吳看了一眼便明了于胸,道:
“前一個時辰,定海王府曾有一人前往七皇子府邸,手中拿著的……”
“拿著什么?”
“拿著大少昔日送給七皇子的桂月珊瑚……”
“混蛋!”
桌面上的一切,瞬間被唐茂全部揮倒在地,花瓶在地面上摔成碎片,但唐茂的內心卻是猛地起來一種快意。
一種報復的快意。
既然梁厚你選了沈觀……那么,就別怪我唐茂不義了!
“來人啊,備車,前往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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