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走得極快,距蘇杉入門那天起,轉(zhuǎn)眼就過去了七八日。
書宮的日常,對這些新入弟子來說,波瀾不驚,極為平穩(wěn)。
起床,洗漱,早飯,新筆扎毛,池邊洗硯,午飯,末席聽課,睡覺……
若不是手上那枚戒指在時刻提醒著自己,蘇杉還以為自己是在什么古風(fēng)學(xué)校體驗館呢?和他所想的修煉啊,宗門啊,完全不一樣。
這天中午,蘇杉忙活完了上午例行的體力活,正和他那三個可憐的小伙伴坐在‘地廚房’啃著一個包子,一個包子,和另外一個包子,一人仨包子……
四個新入弟子,除了蘇杉外,其他三個才剛十一歲,在已經(jīng)十四歲開始發(fā)育的蘇杉面前,就像是個孩子。
“蘇哥,咱們天天就像是打雜一樣,什么時候是個頭???”說話的是趙鵬,一個個頭不高的小胖子,如果說林小年是機(jī)靈的過頭,那這孩子就是單純的過頭了。
“哼!你怎么這么白癡,你還沒看出來么?就是那個劉卓在故意打壓咱們!而且,連咱們十三號房的管事王師兄都拿他們沒辦法!”孫奇,一個特別正直的孩子,此時悶著頭啃著包子,生氣道。
“唉……,我是聽說了,那個劉卓,和咱們書宮的一個教課先生有親戚,所以才那個樣子……”郭洲,樂忠于四處打聽消息,似乎不弄清周圍的一切,他就會感到極為不安的樣子。
蘇杉坐在一旁,看著三個小鬼嘚嘚嘚個不停,心里倒覺得挺有趣的,就像是大學(xué)剛?cè)雽W(xué)時的情形一樣,只不過他這三個室友實在是太小了點(diǎn)……
“蘇哥,你怎么吃個沒完,不理我們?!”孫奇見蘇杉一言不發(fā)的啃包子,忍不住發(fā)牢騷道。
“嗯?哦……,說什么?對了,劉卓?沒關(guān)系的,不用太在意他,他要打壓咱們就打壓好了,我一直相信作惡之人定有惡報,靜靜等著就好?!碧K杉看著眼前齊齊望著自己的三個小鬼,樂呵呵的意(jing)味(jing)深(zhuang)長(B)道。
“蘇哥凈騙人……”
孫奇話剛說道一半,散漫的視線忽的一凝,“蘇哥!蘇哥!不好了,劉卓那個丑八怪又帶著他那幾個狗腿過來了!”
蘇杉聞言也向身后瞥了一眼,慢悠悠的說道:“怕什么?你剛才還義正言辭的呢?要貫徹始終啊,小孫奇。”
“蘇杉!”
蘇杉一聽這喚聲,就覺得有點(diǎn)惡心,也不轉(zhuǎn)頭看他,不冷不熱道:“什么事?”
為什么不轉(zhuǎn)過頭看著那劉卓說話呢?這都是有原因的,因為什么呢?很簡單,因為這劉卓長得……丑啊!
丑到什么地步呢?
首先還能分出五官,在蘇杉看來就是一個奇跡!
其次呢,他長得很后現(xiàn)代……
抽象又科幻!
只能說他頂著這張臉,很愛國,很敬業(yè),也很有……骨氣!
“什么事?”劉卓身后走出倆狗腿,‘哐’‘哐’的兩聲,在桌子上放下兩大筐還沒清洗的石硯,然后道:“哼!劉哥下午要去上‘書’課,忙得很!”
“哈,忙就忙嘍,誰不忙?你把這堆東西堆在這是什么意思?”
蘇杉甚至不知其姓名的狗腿,狠聲道:“呵呵,沒聽懂么?劉哥要去上‘書’課了,這么頭等的大事,怎么能被這些小事分心,所以當(dāng)然交給你們幾個新來的做!你還敢有意見?”
‘書’課?
你大爺?shù)?!這種廢物都能去上‘書’課了?
蘇杉這幾天也做過不少功課,對這所謂的‘書’課也有不少的了解。
簡單來說,就是想要修煉書宮的功法,劍技,首先書法要達(dá)標(biāo),據(jù)說書宮的一切功法劍技都與書法息息相關(guān),所以才有此修行書法的‘書’課。
而蘇杉四人入門以來,還沒上過一堂‘書’課,應(yīng)該說大部分外門弟子也都只是上過寥寥幾次,而根本沒上過的也不在少數(shù)。
這都是平時書法練習(xí)課上,教課先生打分的結(jié)果。
我的天??!跟劉卓有親的那個教課先生,不會就是這個打分的吧?!看來是沒錯了,要不是這樣,這個干啥啥不行的廢物,怎么可能過關(guān)呢?
蘇杉一想及此,便知道是時候掏出他那珍藏的魔睛子了,若是今天劉卓沒有上‘書’課這回事,蘇杉還有可能忍一下,但是現(xiàn)在還忍什么了?就是現(xiàn)在了,將劉卓好不容易到手的機(jī)會弄飛,讓他體會一下雞飛蛋打的滋味,“真是可惜吶!我們今天下午也忙得很,咱們下午都要干什么來著,孫奇?”
“啊?啊,對,我們也忙,我們下午要……要,要上清池喂魚!!”孫奇吭哧半天總算想到了個借口,然而他們下午根本什么事都沒有。
此時大中午的,‘地廚房’里還有許多沒用完餐的書宮弟子,他們一直不動聲色的關(guān)注著蘇杉等人的沖突,此刻忽然聽到孫奇的話,全都忍不住的噴飯了……
劉卓身旁的狗腿子見此,登時就翻臉了,‘嘭’的一掀桌子,道:“我告訴你蘇杉!你別給臉不要臉!你今天要是不把這些活都干了,你們幾個今后休想在呆在書宮?。 ?p> “呵呵,一個狗腿子而已……真是欠抽!”蘇杉輕笑著說道。
那狗腿子顯然沒想到?jīng)]想到蘇杉敢這么和他說話,氣道:“你說什么?!你敢再說一遍!”
蘇杉聞言一拍桌子,“左臉欠抽,右臉欠踹。驢見驢踢,豬見豬踩。天生就是屬黃瓜的,欠拍!后天屬核桃的,欠捶!你說你這狗腿!爺爺我教你練刀,你練劍,你還上劍不練,練下賤!金劍不練,練銀劍!給你劍仙你不當(dāng),賜你劍神你不做,非死皮賴臉哭著喊著要做劍人!真是的,何必呢?!”
蘇杉一陣唾液橫飛,鎮(zhèn)住了在場的所有人,而那挨罵的狗腿,更是面色赤紅,氣的說不出話來。
“哈哈,這人是誰?。?!好強(qiáng)!”
“是啊,你看劉卓那幾個人的臉色,跟豬肝似得。”
“之前的新人都讓他們欺負(fù)的夠嗆,挨罵了活該!”
“………………”
劉卓聽著周圍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臉色極為陰沉的走了上來,“你……蘇杉!你給我等著!我絕對不會放過……!”
劉卓的話還沒說完,蘇杉又張嘴了,“丑八怪??!”
“你!你一個新入弟子!怎么和劉師兄說話呢?!要造反啊!”一旁的一個狗腿急忙站到道德制高點(diǎn)上,造勢道。
然而蘇杉對此依舊不管不顧,反正他也沒什么好怕的,就算打起來了,至少他還會一套‘清正劍’,至于對面這幾個,他可是偵察過了,書宮的外門人弟子修為普遍都不怎么樣,眼前這幾個,更是還不及他這個10級的菜鳥,所以他又自顧自的看著劉卓道:“禽獸!!”
‘地廚房’內(nèi)的所有人都側(cè)目而視的看熱鬧,大家大眼瞪小眼,看得高興,誰也沒去勸架。
“可惡!言語如此低俗??!我今天就替宗門好好的教育教育你這小痞子?。 眲⒆恳粩]袖子,一副要上去干架的架勢。
“看你玉樹臨風(fēng),英俊瀟灑,風(fēng)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蘇杉話風(fēng)轉(zhuǎn)的太快,令所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就連劉卓也都反應(yīng)不及,收手愣在了那里,剛才還破口大罵,怎么現(xiàn)在又拍上馬屁了?
然而蘇杉接著話鋒又一轉(zhuǎn),頓時令圍觀群眾忍不住笑噴了,“你這樣的人,想必一定是人渣中的極品,禽獸中的禽獸,看看啊,你這小臉瘦得,都沒個豬樣啦!現(xiàn)在把你丟到廁所里,廁所都能吐了??!”
“大爺我再附送你一副對聯(lián),上聯(lián):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下聯(lián):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橫批:人至賤無敵!”
“對了,剛才說你那狗腿子專練下劍和銀劍,你身為他們主子,自然不會練下劍,你會的乃是另外一門絕學(xué)……”
周圍的人聽到這里都好奇不已,只聽蘇杉接著道:“沒錯,那就是醉劍,你會的兩門劍法,融會貫通就是一門武林絕學(xué):醉銀劍!!”
“哈哈哈哈哈哈………………”
“你大爺?shù)?,笑死我了!?p> “這哪來的猛人!太厲害了!”
“厲害什么!這整個就一小痞子么?!”
‘地廚房’笑成了一片汪洋!
蘇杉身邊的三個新入弟子看得目瞪口呆!
而劉卓則被氣得,瑟瑟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