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就是最近的事情啊。我偷偷學(xué)的。”裴逸急忙解釋說:“拙荊當(dāng)然不知道我會做飯了,這主要怪我。馨兒姐姐你想想啊。我一個大男人會做飯多丟人啊。所以就沒有告訴拙荊。”
不過趙馨反而疑惑更重了:“那你現(xiàn)在為什么又顯山露水了呢?不怕丟人了?!?p> “這個……我這不是遭此解難。然后……然后就頓悟了??吹阶厩G為了我受了這么重的傷。所以我就覺得應(yīng)該盡一些為人夫的責(zé)任。所以打算做好吃的補償拙荊,這男人的面子又算什么?之前和馨兒姐姐你搶著做飯,也是正因為如此。所以還請馨兒姐姐你原諒?!?p> 裴逸終于領(lǐng)會到了什么叫做一個謊言,要用更多的謊言來彌補,心里苦啊。
不過裴逸的這一段瞎編亂造,反倒是把趙馨給說的感動了:“好感人!不行!我又想哭了。你不用抱有歉意。你不但做得對,而且我還要夸贊你。裴夫人,你真是讓人羨慕啊。嫁給了這么一個好男人?!?p> 裴逸明白了,原來這個古代的女生和現(xiàn)代的許多女生沒太大的區(qū)別。平時怒氣值點滿,就像個火藥桶。隨便一些小浪漫,就搞得感動落淚。
不過裴小小還是滿頭霧水,她只怕還是不理解,自己朝夕相處的少主,怎么忽然間,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不過裴小小也沒多管,眼前的美食重要,于是扔掉了懷疑,繼續(xù)饕餮了。
裴逸看到趙馨都快哭了,于是急忙轉(zhuǎn)移話題說:“不過馨兒姐姐,我很好奇啊。你們一家也是名門之后??墒俏铱吹綇N房之中卻如此清貧。這是為何?”
謝安此時也好奇的說:“沒錯,我看趙娘子家的房屋是這厲山鎮(zhèn)最大的。故而前來投宿。不過為何現(xiàn)在看來,好像并不太景氣。這荊州一直是風(fēng)調(diào)雨順,賦稅也是朝廷之最,怎么你們這些百姓會過的如此清苦?”
趙馨苦笑著說:“不瞞諸位,您別看我家雖是個名門后裔,但是如今歲月蹉跎300年,除了那塊牌匾,我家早已經(jīng)和名門沒什么關(guān)系了。這家中條件應(yīng)該算是厲山鎮(zhèn)不錯的了。不過那些所謂的荊湘大族巧取豪奪了我們家的許多土地,現(xiàn)在還剩個四十幾畝地。如今家中也只剩下這稻米野菜可以吃了?!?p> 裴逸很是疑惑,四十幾畝地,那要是在現(xiàn)在的中國,那養(yǎng)活一大家之人隨隨便便啊。中國現(xiàn)在的許多農(nóng)民,家里不過幾畝地。
尤其在晉朝,廢除了曹操的屯田制而改用占田制,農(nóng)戶都有了自己的土地,賦稅也降低了,這四十幾畝地,可就是個大數(shù)目了。
于是裴逸問道:“不對啊,就算還有四十幾畝地,你們家也算是個小地主了,怎么你們兄妹二人會過的如此清苦?”
此時趙馨的大哥趙平搶話說道:“唉!都是那雞鳴山的山賊給鬧的。這每個月都下來劫掠我們隨郡的幾個鎮(zhèn)子。這四十幾畝地的糧食,頭一份,每畝8升全部交給了朝廷,剩下的糧食,幾乎全部被這山賊劫了去。就這蛋炒飯的稻米,還是我妹妹偷偷藏得?!?p> 謝虎此時一聽火了:“那這隨郡太守不管嗎?”
趙平長嘆一口氣說:“管?這隨郡是小郡,黃太守也沒多少兵啊。而這雞鳴山的山賊,卻有百十來號人,皆是逃兵流民組成,兇惡異常,就靠打劫這隨郡為生?!?p> 謝安說:“這隨郡離江夏屯兵之地很近,何不找江夏相竺瑤?!?p> “找過了,這混蛋竺瑤先是讓我們黃太守賄賂他,結(jié)果黃太守說沒錢,于是以沒有荊州牧桓豁的命令為由,拒不發(fā)兵。去找桓豁,但是每次都是表面答應(yīng),可是卻遲遲不派兵。”
謝安一聽,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說:“好一個膽大包天的竺瑤。這平定山賊乃是他的職責(zé),他竟然敢問人收取賄賂?!?p> 不過一旁的趙馨他們很是驚訝,趙馨拍了一下謝安的肩膀說:“老管家,你一個管家,怎么這么大的口氣。居然罵竺瑤是膽大包天。記住啊,你就在我們這里罵一罵,千萬別出罵,知道嗎?這竺瑤可是桓溫的心腹,統(tǒng)掌江夏兵馬。你們可惹不起。”
謝安收了一下火氣,然后笑著說:“我就是聽著生氣,吃飯吃飯。”
此時裴逸很是不解,謝安好歹也是歷史上的東晉權(quán)臣啊,難道沒有法子?
裴逸對著謝安耳語說:“您管不了這事?”
謝安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只是吳興太守。而且荊州是桓家的地盤,桓溫和我積怨甚深,我去管,只會適得其反?!?p> 裴逸這才知道,原來謝安現(xiàn)在還沒發(fā)家呢,歷史上的那么牛的謝安,此時也只是一任太守。據(jù)《晉書》記載,謝安任吳興太守期間,作為平平,但是當(dāng)要離開的時候,人們才紛紛懷念他的治理,對他依依不舍。
看來現(xiàn)在謝安暫時也不是大腿,不過依舊是個潛力股。
大家依依不舍的吃完了裴逸的蛋炒飯和婆婆丁炒蛋,一粒米都不剩。謝虎此時摸著自己的肚子,舒暢的吐了一口氣說:“真是太好吃了!要是能夠天天吃蛋炒飯,我就是每天刀尖上走一遭都行?!?p> 趙馨收拾這碗筷說:“那你們就準(zhǔn)備休息吧。我家有兩間空房,要不你們小夫妻睡一個房間,然后讓你們的這兩個仆人睡一間怎么樣?”
裴逸看了眼裴小小,裴小小只是羞澀默不作聲。裴小小都沒有拒絕,裴逸怎么能不順從民意呢,于是說:“好!”
趙馨剛想把他們往房間里帶,忽然想起了什么事,于是拉住了裴逸和裴小小,低聲說:“你們兩個的傷可是剛剛包扎好,知道嗎?”
裴逸和裴小小齊刷刷的點頭說:“知道啊,怎么了。”
趙馨一下臉頰抹上一絲紅暈,然后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那個……你們……這個……今晚就……不要內(nèi)個了吧?!?p> 裴逸和裴小小兩個人的大眼睛,撲棱撲棱的盯著如鯁在喉的趙馨,異口同聲地問道:“不要哪個?”
“哎呀!你們不是夫妻嗎!”趙馨一下慌亂的不知所措地低聲說:“就是不要行……夫妻之事。”
“???夫妻之事?”裴逸一聽,先是一驚,然后一下“噗”的笑了出來。
裴逸這一笑,一旁的裴小小本來剛從一個極度的尷尬之中走出來,現(xiàn)在又掉進了另一個極度的尷尬之中。
裴逸倒沒什么,這話說的,反而裴逸內(nèi)心有點小激動呢。而且裴小小確實長得標(biāo)致,這對于還沒談?wù)竭^女朋友的裴逸來說,怎么把持得住?
可裴小小一個女孩子,此時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但是此時趙馨還一本正經(jīng)的拍了裴逸的肩膀說:“記住啊,尤其是你這如饑似渴的。我說你別笑了,我說正經(jīng)的呢。你夫人傷口恢復(fù)之前,都不能內(nèi)個記住了嗎?忍住啊,忍??!”
裴逸努力的憋笑說:“好!好!謹(jǐn)遵您的教誨,我一定忍住。夫人,您也要忍住啊。”
“少……夫君!你別說了,羞死了。”
于是在裴逸一路的憋笑和裴小小的尷尬下,他們二人終于到了這一個休息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