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要不要救那個傻子呢?我如果救了他,凌舒月見了我會如何?”
“王爺,救他可以別把自己搭進去了,那秦鳳儀可不是好相與的,說不定,在她心里,你就成了暗算她的人!”
“哈哈—”墨清歌爽朗一笑,“真是習(xí)慣了算計,看人人都是烏鴉了,誰知道,在后面搗亂的只是只蟲子呢,凌舒月算準(zhǔn)了這一點,她一個廢物,誰也不會懷疑到她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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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舒月這一把毒,讓秦家公子整整昏迷了一夜,用無數(shù)珍貴藥材吊著,這才不至于死去,但是一天清醒的時間也不多,就這么個隨時要死的身子,哪里能娶得了妻。
秦家公子這一病不要緊,月城又瘋傳凌舒月克夫,還未進門就把夫婿克了個半死,無數(shù)大家閨秀都在感嘆,幸虧當(dāng)初澈王爺沒有跟她議婚,不然——這躺在床上的還不知道誰呢。
流言越傳越離譜,秦家再也坐不住了,秦鳳儀禁不住自己嫂子的嘮叨,親自上門退了親事。
這日,凌舒月見到了傳說中的秦鳳儀,她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皮膚保養(yǎng)的非常好,身材豐腴,凹凸有致,眉如遠(yuǎn)山,眸如秋水,杏臉桃腮,雙唇如櫻桃逢雨濕。霓裳擺動,繡帶飄揚,輕輕裙裷不沾塵,裊裊腰肢風(fēng)折柳。
好一個風(fēng)情萬種的左相。
凌舒月低頭囁喏的走進來,低著頭,始終不敢抬頭,秦鳳儀一見她走進來,便上前拉住她的手,柔聲道,:“真是苦了二小姐,鳳儀愧對安國府!可是我那侄子命途多舛,前途未卜,如何能娶妻,誤了小姐終生?!?p> 說到這里,秦鳳儀眼角開始濕潤,表情既有遺憾,又有難過,傷心和慚愧。
李氏暗暗皺眉,故作擔(dān)憂的看了眼凌舒月,“秦相,這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自古女子嫁人,便從一而終,不可嫌貧愛富,拋棄夫婿。秦公子雖然臥病在床,但還有希望,對這親事根本就沒影響。”
李氏抬頭看了眼秦鳳儀,“何況,這一退親,對舒月影響甚大!”
說來說去,是秦府做事不對,當(dāng)初提親,凌國府答應(yīng)的痛快,沒拿捏什么架子,凌舒月克夫的流言一傳開,秦府便上門退親,李氏此話一來說,凌舒月不會拋棄秦家公子,是為施恩,二說凌舒月退婚,會被害慘,是為軟求。
這軟硬兼施,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軟釘子,秦鳳儀略微驚訝,心想怪不得這凌舒月答應(yīng)了嫁給自己的侄子,有這么一個厲害的后母,她懦弱的性子,能翻出什么事兒來。
凌舒月知道,李氏是鐵了心要將她嫁給這傻子,她要是一進門就守活寡,看著她一輩子不能幸福快樂,李氏就痛快了!
然而秦鳳儀畢竟是在官場上滾打上來的,以如此年輕的資歷坐上左相的位子,豈是什么易與之輩。
“夫人,將心比心,哪一位娘親忍心看著自己的女兒嫁給這樣的夫婿,縱然夫人心胸開闊,小姐有德,可鳳儀斷斷不能做這傷天害理的事兒!”
這話聽著舒服,然而細(xì)細(xì)咀嚼起來,便是味道十足了。
凌舒月在心里是這么翻譯秦鳳儀的話的:這天底下哪個娘會這么對待女兒,果然是后娘才能做出這么傷天害理的事兒。
刻薄嫡女,傳出去,比刻薄庶女還要嚴(yán)重,有這樣的母親,誰還敢娶凌國府的女兒,這不是斷了凌家女兒的后路嗎。
李夫人不禁額頭出汗,僅一句話,就把她賭的啞口無言,凌舒月暗暗叫好,這秦鳳儀果然厲害,不漏鋒芒,將婚事退了,還落了個好名聲。
凌舒月看這秦家是鐵了心要退婚事,李氏拿她沒辦法,但是不代表凌舒月就這么算了。秦家也算是家底豐厚,出點血不為過吧。
就在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凌舒月忽然掩面大哭,“母親,女兒不活了,連個傻子都不要女兒!”凌舒月忽然發(fā)狂般拉著秦鳳儀的手,撕扯她的衣服,“你們這群沒良心的,一個個的都要退我的親事,我以后還怎么嫁的出去,誰還敢要我?除非娘給我置辦兩倍的嫁妝,才有人肯娶我,可是母親,女兒上哪里去弄這兩倍的嫁妝,以后我嫁不出去,豈不是被人笑死?與其被人笑死,我今天還不如就吊死在這里!”
這凌舒月在月城,本就有著神經(jīng)質(zhì)的名聲,今天這樣對秦鳳儀,李氏暗暗捏了把汗,她可是當(dāng)朝丞相,這該死的什么時候發(fā)瘋不行,偏偏這時候發(fā)瘋。
秦鳳儀知道些凌舒月,那可是曾經(jīng)讓徹王爺逃到邊疆的女人,就算秦鳳儀被她這么拉扯著心里很是憤怒,但是她又怎么能跟一個傻子較真,傳出去,還當(dāng)她欺負(fù)一個傻子呢。
無奈之下,她只能拉住凌舒月的手,柔聲說,:“二小姐天姿國色,一定有人肯娶的!”
“天姿國色,天姿國色,我長這么漂亮,你們秦家還為什么要退婚,今天我偏要討個公道,你們秦家欺人太甚,我要去告御狀!”
“什么?”秦鳳儀頓時有些慌亂,若是個正常人,自然不敢這么直面威脅秦鳳儀,可她是凌舒月。
一邊著急一邊暗恨當(dāng)初自己是怎么鬼迷了心竅,給自己侄子定了這門子親事。
這事情如果鬧到皇上那邊,朱元國還不趁機參一本。
凌舒月是誰,那是皇家的人也敢威脅的,榮徹退婚她能回家就上吊的人!秦風(fēng)儀不怕對上心思復(fù)雜的,就怕對上天馬行空的,心思不可捉摸。
凌舒月一邊哭,一邊拽著秦鳳儀的衣服不放,“我知道你是丞相,母親跟爹都不敢得罪你,怕你對凌家的哥哥弟弟們不利,我告不了御狀,我去死還不行,我不活了——”
說到這里,凌舒月就把秦風(fēng)儀一把推開,往門上撞去,李氏一見她來真的,頓時嚇得手心冒汗,一把拖住她。
“舒月,不要在胡鬧了!來人,你們這幾個是死人嗎,看著小姐這個樣子,還不趕緊拖?。 崩钍媳涣枋嬖乱魂噥y抓,頭發(fā)都亂了,就連衣襟也差點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