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dāng)然是了,凌國府,當(dāng)然是凌國府,不然還會是什么?”
“妹妹可知道,十年前,爹爹還做大將軍的時候,多少求親的人踏破了凌國府的門檻?若是爹爹的腿沒有殘掉,凌國府便依然是四大侯爵之首,怎會像今日般,失去了依仗?那我們的親事,也斷然是沒人敢退的,要知道,女子被退婚,等于把我們逼到了死路上,以后再想尋一門好親事就難了”
說到這里,凌舒歌一臉的憂傷難過,帶著哀求握住凌舒月的手,“姐姐知道天山雪蓮非常珍貴,可是舒月,再珍貴的東西,也得用在刀刃上,爹爹是凌國府的支柱,這天山雪蓮或許可以救爹爹的腿,如果爹好了,凌國府就有希望了,妹妹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也都有爹做主,所以舒月,能不能把那株天山雪蓮拿出來?”
凌舒歌把姿態(tài)放的十分低,要知道,這雪蓮可是凌舒月的陪嫁,清王爺都說了,屬于凌舒月的私人物品,只有她自己肯交出來才可以,不然,誰也不敢強逼。
“這可如何是好!”凌舒月絞著手帕,難過的快要哭了出來,“姐姐你也不早說,這雪蓮有這么大的用處,剛剛被我撕了泡茶喝了,我還想這雪蓮又苦又澀,清王爺為什么騙我說泡茶好喝呢!我如果知道能救大伯的腿,我是怎么都不會把它喝了的!”
凌舒月不是小氣之人,一株天山雪蓮,她還未曾看在眼里,但是她偏偏不喜歡,別人挖空心思的去騙。
現(xiàn)在的凌舒月,可不是當(dāng)日了!
“你說什么?”凌舒歌嬌軀一震,險些暈倒,她費盡心思說了這么半天,居然是這么個結(jié)果。
“你——”凌舒歌眼眸中,盡是埋怨和憤恨,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溫柔。
“舒月,你莫不是騙姐姐?你難道不知道天山雪蓮是極為珍貴的藥材,豈能就這么泡茶喝了?”
“舒月才疏學(xué)淺,孤陋寡聞,未曾聽說這雪蓮有多寶貴啊,平日凌國府的人也不理我,哪有人跟我講這些東西?!?p> 好一個伶牙俐齒,道成了他們的錯了。
凌舒歌卻仍然不死心,“舒月,只要你拿出天山雪蓮,姐姐那邊的首飾任由你選,姐姐不會讓你吃虧的,另外,我讓母親給你的嫁妝里添十個鋪子,就當(dāng)姐姐拿自己的嫁妝跟你換可好,這雪蓮你留著作用甚小,不如這鋪子以后用處多!”
“可是,我是真的喝茶了啊,我沒有騙大姐,看來妹妹是沒福氣要這是個鋪子了!”
凌舒月一臉追悔莫及的表情,一副對十個鋪子非常上心的樣子。
聽到凌舒歌肯拿十個鋪子換天山雪蓮,凌舒云一臉的嫉恨,本來看凌舒月就不順眼,現(xiàn)在是越發(fā)的仇恨了。
“凌舒月,你這個廢物,居然把天山雪蓮這種寶物當(dāng)茶喝了,你明明知道大伯需要它,誠心跟我們過不去是不是!”
凌舒云上前就要一巴掌打下去。
凌舒云上前就要一巴掌打過去,十幾年的恩怨如潮水般涌上頭。
她的母親是李家的嫡系女兒,李家世代出武將,所以自己的母親李氏也是高門嫡女,從小與凌青書青梅竹馬,互許終生,結(jié)果后來凌青書認(rèn)識了朱嫣兒,朱嫣兒對他一見鐘情,非他不嫁。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當(dāng)時的凌青書眼里,只有一個李容,卻不料朱嫣兒在家一哭二鬧三上吊,硬是逼著朱相使計逼得凌青書娶了朱嫣兒。
如果事情到此也就罷了,凌青書早就認(rèn)定了李容,而李容也早就認(rèn)定了凌青書,兩個人私會一段時間后,便做了越矩的事,不料珠胎暗結(jié),只能納為小妾。
李氏的不甘便延續(xù)到了凌舒云身上,她生的嬌美,聰明伶俐,又仗著外公家世顯赫,自認(rèn)為高人一等,但是身為庶女的事實,讓她在別人面前永遠(yuǎn)都抬不起頭。
那個外表柔弱,心如蛇蝎的朱嫣兒,那個生性懦弱,愚笨無知的小丫頭,憑什么逼她們高一等。
記事起的羞辱,不甘,仇恨,等化為這一巴掌打了下來。
她要讓她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嫡女,誰才是真正的高貴,誰才最該得到榮徹,有一段郎才女貌,人人艷羨的婚姻。
她凌舒月不配!
凌舒月看著那一巴掌落下,冷冷一笑,想打她的人還沒出生呢,前世的自己出身豪門,望族名媛,在上流社會,最怕的便是綁架,所以從小自己家的孩子就被特訓(xùn),她的師傅可是第一殺手哦?
她眼睛微微一咪,腳步稍微挪動了一下就多了開去,這時候凌舒云已經(jīng)沖到了她跟前,凌舒月側(cè)開身子,伸出腳輕輕一拌,凌舒云立刻趴在了地上。
“舒云!”凌舒歌嚇得一聲尖叫,連忙蹲下扶起凌舒月。
“凌舒月,你居然敢用腳拌我!”想起剛才凌舒月那個冷冷的眼神,她就有些后怕,那一刻她從頭涼到了腳,覺得她似乎要殺了自己。
“姐姐說笑話呢,剛才你明明站在那邊,怎么跑到這邊了,我看都沒看清楚,我這么大個人站在這邊,姐姐沒看清楚嗎,還硬要往這邊撞!莫不是姐姐起了什么歹心?”
“舒月,自家姐妹怎么能這么懷疑?”凌舒歌暗想,這凌舒月怎么進(jìn)宮一趟,性子也變了,雖說還是不像他們那樣守規(guī)矩,有點瘋魔,可是卻讓她無端生出害怕的感覺。
凌舒月趴在地上,臉上蹭破了皮,出了一些血,女子最珍貴的便是自己的容貌,尤其是古代的女子,所仰仗的也不過是未來夫君的恩寵,失了恩寵,便等于失去了一切。
“凌舒月,你居然敢毀我容貌!”凌舒云一看到手帕上沾滿了鮮血,嚇得大哭了起來,不禁后悔剛才的沖動。
凌舒月不理會她,對著凌舒歌道:“看來姐姐們是真沒把我當(dāng)妹妹看了,如果這樣,還是離開這里吧,讓妹妹我清凈一會兒!”
凌舒歌凝眉,感覺凌舒月真是無法用常理揣測,整個凌國府誰不知道自己是掌上明珠,哪有人敢待自己如此,一個沒娘的丫頭,腳軟敢對自己這樣。
忽然就覺得心頭一陣憤怒難以壓制。
“舒月!”凌舒歌的聲音有些凄然,“舒云妹妹終究是因為你傷了,你跟她道個歉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