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肩膀居然微微的顫抖。待他轉(zhuǎn)身時,眼圈兒居然有些許的發(fā)紅,榮徹以為自己看錯了,這是他一直高山般存在的皇兄,是他永遠(yuǎn)的依靠。
“榮徹,你還愛著雪兒是不是?我當(dāng)年娶她的時候,并不知道你喜歡她,如果我知道——”
“皇兄,我都知道!你娶她是無奈,如果不是你娶了她,南宮家根本就不會幫你平定叛亂!”
“我娶了你心愛的女人,把你趕出了皇宮,甚至——讓你三年不可以踏出邊疆一步,你恨我是不是?”
“榮徹,你是我唯一的親弟弟,如果你恨我,你告訴我!但是我不允許你這樣活著!”
榮徹的臉越來越陰沉,他只是站在那邊一句話也不講,然而容洵的目光越來越懇切,榮徹的表情仿佛在一刀刀凌遲著容洵一般。
一剎那,他覺得壓在心里那么久的悲痛,有種要決堤的感覺,他知道容洵一直不知道自己喜歡南宮雪,一直以為自己只是個孩子,他知道,容洵把他趕出皇宮是因?yàn)閯e人已經(jīng)把手伸向了他,而他太過天真,不足以應(yīng)付朝廷的陰謀,他會成為容洵的軟肋。而他亦知道,他讓他三年不踏出邊疆一步,是為了有一天,他能站在他的身邊。
可是他卻要離開容洵,一輩子在邊疆不出來。如果可以,他想站在容洵的身邊,幫助他完成皇爺爺?shù)膰谕?,母后的期望,可是他——撐不住?p> “我不恨你娶了南宮雪,我當(dāng)初是喜歡她,可是后來不喜歡了,那只是年少的迷戀,我什么都不恨你,你為我想了一萬步??墒悄惆炎钪匾囊徊酵浟?,我臨走的時候就請求了你一件事,我要你保護(hù)好向天晴,為什么等我回來的時候她卻死了!”
往日的榮徹,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可是卻轟然坍塌了,他哭的十分無助,像一個孩子一般發(fā)出憤怒的哭喊。
“容洵,你知道那種感覺嗎,我去邊疆,就是為了有一天能成長為保護(hù)她的男人,我有一天想成為她的男人,可是你卻害死了她,你是皇帝,她是你的臣子,所以你就這么不愛惜她的生命,讓她為了這萬里江山送死對不對。三年了,你把她的案子封存,我連是誰害死她的都不知道,容洵,對我恨你,我對你恨之入骨!”
你永遠(yuǎn)不知道,我愛的是誰!
榮徹絕望的咆哮著,刺客的他不是高貴的王爺,鐵血的將軍,只是一個絕望的男人。
容洵想過千萬個榮徹這樣糟蹋自己的理由,卻完全沒想過這個可能性。他聽到任何話都能撐得住,可是現(xiàn)在他卻覺得自己也撐不住了。
向天晴,這個名字,他也放在心里太久太久,不敢去碰觸,不敢去提及。
榮徹,向天晴死的很慘,這種痛,我自己承受就夠了!他勉強(qiáng)壓住自己的情緒,“這個案子,你說什么都不能去查!”
“把凌舒歌嫁給我吧,她的眼睛—很像她!”榮徹聲音幽幽的,目光里帶著懇求,“你不要再娶她了,她是凌國府的棋子!”
“不可以!”容洵覺看也不看榮徹的眼睛?!拔也辉试S凌國府的人踏進(jìn)皇宮一步!”
“說到底,還是你更重要,江山更重要嗎?”榮徹聲音冷冷的,帶著嘲弄的笑
“容洵,在位子上久了你人也變了是吧!”
容洵聽了這句話并不覺得難受,榮徹以往也是這么刺激他,那是幾年前了,他曾經(jīng)說他無恥卑鄙,手段下流,陰險毒辣,于是他一腳把他踹出了皇宮。
他嘴角勾起一個冷酷的笑容,“對,就是我的江山更重要,榮徹你要為這江山做牛做馬,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容洵心里暗暗說了一句,代替向天晴的位子,凌舒歌還不配,一雙眼睛算什么,不是向天晴,永遠(yuǎn)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