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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主母

046:二少,是陶小姐

豪門主母 浮光錦 2242 2017-03-28 00:09:02

    臨近五點,蘇瑾年和她一起出門。

  上午接他們的小青年將兩人放到了早上下車的地方,蘇瑾年開心地?fù)碇?,神色雀躍,“夭夭,總算到這一步了?!?p>  陶夭苦笑,看著他搖搖頭。

  “怎么了?舍不得離開他們呀?”蘇瑾年揉著她的手,開玩笑道,“以后我爸媽就是你爸媽,有的是機會再見,哈哈?!?p>  “瑾年,他們并不喜歡我。”陶夭想了想,輕聲道。

  “怎么會?”蘇瑾年不贊同地看了她一眼,“你沒瞧見啊,那會你切了手,我媽多緊張,臨走了還跟我說,早知道不讓你進(jìn)去了,害你受累?!?p>  陶夭用力地咬了咬唇,“她真的不喜歡我,那會在廚房里,說是讓我盡早離開你?!?p>  蘇瑾年不可思議,“怎么會?是不是她哪句話讓你誤會了?她吃飯那會還說明年秋天結(jié)婚好。”

  陶夭張張嘴,奈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蘇瑾年嘆口氣,“好了好了。我媽那人有時候心直口快,不過她這性格還和你挺互補的,你剛好不太愛說話,以后我們結(jié)了婚,婆媳倆在一起總得有話說才行?!?p>  陶夭看著他,突然問,“如果你在我和你媽之間只能選一個呢?”

  “還沒進(jìn)門就和婆婆吃醋???”

  陶夭看著他俊朗年輕的一張臉,半晌,再無話,她抬手撫上他的臉,爾后,流露出無比溫柔一個笑,抱緊了他。

  蘇瑾年將她抱在懷里,一直等到蘇樂過來。

  三個人返回香江。

  ——

  一路上,陶夭沒說話。

  她靠在蘇瑾年懷里,抬眸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致,苦澀又憂傷,總覺得,云川市這地方,她永遠(yuǎn)不會再來了。

  晚九點,車子到了市區(qū)。

  “蘇樂,停車?!碧肇舱f了上車后第一句話。

  蘇瑾年迷迷糊糊看她一眼,“怎么了?直接送你回影視城吧?!?p>  “和可人約好在這附近見一面,你們先走?!?p>  尤可人是陶夭的朋友,這個蘇瑾年還是知道的,見她面色堅持,遲疑了一下,也就點頭應(yīng)允。

  陶夭朝兩人笑了笑,在路邊下車。

  街道兩邊霓虹閃爍,馬路上車水馬龍,城市夜景一如既往璀璨無比。

  汽車鳴笛聲、行人說話聲、不知從哪里傳來的音樂聲,這所有聲響混合交織在一起,讓她覺得熱鬧極了。

  她想起五年前,初來香江那一晚。

  她似乎就這樣走在街頭,心里雀躍、興奮、又期待。

  她的媽媽在這座城市某一個地方,只要見到她,她也能像其他小女生一樣,每天干干凈凈、漂漂亮亮地去學(xué)校。

  她那么出名,應(yīng)該會給她安排單獨的房間吧。

  她不在乎她二婚,也不在乎她再生小孩,爸爸已經(jīng)沒了,她是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她希望她過得好。

  然后——

  路邊突然跑來一個人,搶走了她抱在手里的包。

  包里裝著她所有東西,等她再反應(yīng)過來上去追,已經(jīng)晚了。

  來這座城市的第一晚,她一無所有。

  胡思亂想著,陶夭下意識抱緊了懷里的包,沿著路邊一直走一直走,都忘了,她為了去見蘇瑾年的爸媽,特意穿了一雙帶跟的鞋子。

  據(jù)說,高跟鞋會讓女孩顯得優(yōu)雅矜持。

  可——

  她這種從社會底層摸爬滾打上來的女孩,憑什么有優(yōu)雅矜持的樣子?想必,那一大家子,全當(dāng)看了一個笑話。

  陶夭停下步子,深深吸了一口氣。

  看向路邊一個便利店。

  抱著包走過去,她在里面選了一小瓶二鍋頭,付賬。

  許蔓走后,爸爸時常醉酒,后來她去姑姑家,姑父也時常醉酒,酒這東西,她一直很討厭的。

  后來遇到吳叔,他喜歡喝酒。

  就是這種最普通最便宜的白酒,每次喝幾口,從來不醉,說是冬天的時候可以暖身。

  出了便利店,陶夭擰開蓋子灌了一口。

  辛辣的味道直入胸腔,受不了,整個人都前俯后仰地咳了起來。

  咳完了又笑。

  邊上有路人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指指點點。

  陶夭全無感覺,也未曾察覺,隔著綠化帶,黑色邁巴赫車窗里,男人蹙眉瞥過來的一眼。

  “二少,是陶小姐?!?p>  駕駛座開車的徐東也看見了陶夭,意外地說。

  “我沒瞎?!?p>  后座傳來男人漠然聲音。

  徐東一噎,索性也不說話了。偏偏,又忍不住抬眸看過去一眼,心中感慨唏噓。

  這姑娘每次見面都狼狽得不得了。

  甚至,每一次都能狼狽出新花樣來,讓人不得不服氣。

  似乎是十九歲?

  可——

  這抬手灌酒的動作,生生被她演繹出幾分豪氣,豪氣里還帶著幾分悲愴,讓人頗有些于心不忍。

  不過,二少都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更沒他什么事了。

  徐東沉默著收回視線。

  車外——

  陶夭一連灌了幾口,走路都有些搖晃。

  舉起瓶子又要再喝,手腕突然一松,邊上有人大力拽走了她懷里緊抱的包,飛快跑了。

  “站??!”

  陶夭醉意全消,大喝一聲。

  路邊幾人被這變故嚇了一跳,就見她突然扔了酒瓶,整個人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飛快追了上去。

  “站??!”

  “站??!”

  “站住,聽到?jīng)]!”

  陶夭在連著喊了幾聲之后,突然躍起,將前面逃竄的青年直接撲倒在地,緊接著,不等他回頭,便坐在他背上,死死壓住他,甚至,第一時間脫了高跟鞋,朝著他后腦勺就是一頓猛砸。

  “搶我包,讓你搶我包,你怎么不去死!”

  “你麻痹,讓你搶,搶你麻痹!”

  “那是我全部,全部懂嗎!你搶了我就沒了,什么都沒了!去你媽的去你媽的去你媽的!”

  “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她一邊罵一邊打,什么臟字都往出蹦,邊上路人目瞪口呆看著,半晌,竟沒人能上前一步。

  幾分鐘后,那青年被她砸的暈頭轉(zhuǎn)向,連連求饒。

  可——

  陶夭渾然忘我、無動于衷。

  “再打下去要死人了?!?p>  “高跟鞋鞋跟不得了啊!”

  “姑娘,姑娘!”

  看熱鬧的一眾人察覺出不對,很快有人拿了手機準(zhǔn)備錄視頻。

  “起來!”

  隨著一道陰沉冷厲的男聲,陶夭突然被人提著后領(lǐng)拽了起來。

  偏頭,她對上程牧染著薄怒的黑眸。

  “關(guān)你屁事!”

  她猛地從地上拽了自己包,罵他,“哪哪都有你,陰魂不散,你是瘟神啊你!多管閑事,他媽的渾身都是病!”

  “陶……”

  徐東要阻止已經(jīng)晚了。

  視線里,程牧單手將那姑娘給拎了起來。

  同時,路邊汽笛聲響徹夜空。

  “善后!”

  程牧沉著臉丟下兩個字,再沒說話,扣著陶夭肩膀,大步流星走到路邊黑色邁巴赫跟前,一開車門,將她扔了進(jìn)去。

  再然后,他坐進(jìn)駕駛座,一踩油門,車子沖了出去。

  徐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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