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后。
陶夭裹著羽絨服,吃完盒飯。
整晚失眠,她看上去狀態(tài)并不好,尤其怕冷,整個人蜷在椅子上,頗有點狼狽。
蔣如意拿手拍拍她,“喂?!?p> “干嘛。”
“你覺得孫筱和我三叔到底什么關(guān)系?”
陶夭打個哈欠,“你喜歡他嗎?”
“我三叔?”蔣如意皺眉想一下,嘆氣道,“說是喜歡其實沒多少,可我就是想不通嘛?!?p> “那就別想了,該知道自然會知道。”
“……”
蔣如意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你這樣子,夠不講究的?!?p> 陶夭一愣,扯扯唇角沒說話。
天橋下乞丐窩都睡過,眼下的所有,對她來說,已經(jīng)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她對生活品質(zhì)其實并沒有多少追求。
“傅影帝?!?p> “遠哥回來啦!”
“哈哈?!?p> “下午好像有戲份呢?!?p> 邊上熙攘的說話聲突然將兩人視線吸引了過去。
傅遠在劇組屬于友情出演,而且,他那種咖位,說起來沒必要天天跟組,前幾天有事離開,一眾人也好幾天沒見他了。
想想劇本,陶夭下意識坐起身來。
下午,她和傅遠有對手戲,絲毫不敢馬虎。
蔣如意收回視線,笑著對她說,“得了,不NG王回來了,我也不打擾你了,加油。”
話落,她起身去休息室。
陶夭揉揉額頭,翻開劇本溫習。
“好久不見。”
斜上方,頭頂落下一道溫厚磁性的問候。
陶夭一抬頭,攥著劇本站起來,“哦,好久……”正說話卡住了,驀地想起也就幾天沒見而已。
傅遠看著她有些呆愣的樣子,問,“緊張?。俊?p> 陶夭搖頭,“沒。”
她的確不緊張,并沒有旁人所想象那種,和傅遠搭戲會手足無措。很奇怪的,和他相處,她越來越能感覺到放松。
也許,是他身上那種令人信賴的特質(zhì)漸漸影響了她。
陶夭微笑了一下。
傅遠已經(jīng)換好衣服上好妝,此刻助手將榮親王的輪椅推了過來,他便直接坐上去,陪她聊天。
兩人下午有對手戲,一起坐著也并不引人注意。
過了一小會,傅遠突然問,“圣誕節(jié)前一晚,沒什么安排吧?”
“???”
傅遠淡笑:“我外婆剛好在那一天過生日,說是想見見你,要是沒安排,可否賞臉當我?guī)讉€小時女伴?”
陶夭:“……見我?”
“老太太年紀大了?!备颠h似乎有些無奈,“也不知哪個小輩在她跟前賣乖,說是我挺照顧你。她一時興起,命令就來了?!?p> 陶夭微蹙眉,想了想,問,“你沒給她解釋嗎?”
老太太想見她,肯定是有人說話引起她誤會,要不然,這當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一件事。
“解釋什么?”傅遠卻笑著問。
看著他平靜溫和的臉色,陶夭一愣,頓時沒話了。
我不是你女朋友?
這樣的話,她是萬萬說不出口的。
陶夭搖搖頭,語帶歉意,“感覺起來有點不合適,太唐突了。”
“那天有約?”
陶夭想了想,搖頭,“也不是。”
“那就這么說定了。老太太眼看著九十歲,并不想讓她掃興?!备颠h看著她,笑意深了些,“等她見了你本人,自然曉得怎么回事了?!?p> 兩個人相差十七歲,哪家長輩會亂點鴛鴦?
傅遠這話坦坦蕩蕩,同時,溫和的語調(diào)里卻含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偏偏,這邀請又出于孝心,一時間讓她頗為躊躇。
傅遠也沒過多為難,淡笑著又道:“十九歲一姑娘,你這性子也該改改,多點社交,生活不至于那么悶。”
“我想想行嗎?”
陶夭攥緊劇本,語氣里透露出一絲妥協(xié)。
她覺得自己不能圍著蘇瑾年轉(zhuǎn),那樣,后面若是當真到了無可挽回的一步,她該怎么辦?
傅遠其實說的沒錯,她該多點社交。
“行,時間還早。”
察言觀色,傅遠并沒有太過為難逼迫她。
陶夭松口氣。
“遠哥,陶夭!”
邊上突然傳來工作人員的喊話。
傅遠抬眸看一眼,朝她笑,“走吧,開工了?!?p> “嗯?!?p> 陶夭放下劇本,脫了羽絨服,跟在他輪椅后,往拍戲方向走。
——
劇組,酒店。
兩點一線的生活過了半個月。
老太太生日的事傅遠沒有主動再問,陶夭也好像忘了一般,沒有主動給出什么答案。
她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支撐不住了。
蘇瑾年一直沒有再聯(lián)系她。
沒電話、沒短信。
她有時候感覺,好像兩個人已經(jīng)分手了,再一想,可能他父母那之后一直在給他施壓。
這一段感情,因為見家長,突然就岌岌可危了。
神思恍惚,陶夭緊緊地握了一下劇本。
“夭夭?!?p> 邊上傳來一聲喚。
她扭頭,淡笑,“開工了?走吧!”
“沒呢,你這發(fā)什么呆呢!”蔣如意有些古怪地看她一眼,遲疑問,“又因為余婧鬧別扭了?”
“沒。”
“不生氣?。俊笔Y如意撇撇嘴拉過手邊椅子坐下,翹著二郎腿,“我以為你會氣得撕了他?!?p> 陶夭一愣,“你在說什么?”
“你不知道?!”
“……”
她對上陶夭一臉茫然的樣子,張張嘴,羽絨服口袋里掏出手機,屏幕上點了幾下,遞給她,“喏,自己看吧?!?p> “蘇瑾年余婧再續(xù)前緣,新劇《蠻荒紀》飽受期待?!?p> 一行字躍入眼簾。
《蠻荒紀》?
陶夭恍惚想起,這正是先前耿寧給她的劇本之一,不過橙光這邊只屬于出資方之一。
可——
蔣如意讓她看的并不是這個,而是蘇瑾年微博。
他和余婧合作第三部劇,在娛樂圈這樣的緣分都十分少見,公司已經(jīng)順理成章地炒作了話題“三世情緣。”
余婧微博@了他,說:“期待繼續(xù)合作。”
他回:“我也是?!?p> 簡單三個字回應,卻引起了CP粉狂歡,篤定兩人絕對在一起。
呵。
陶夭將手機還給了蔣如意。
面無表情。
她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些什么,自己的手機突然響了。
掏出來一看,一條信息。
“分手吧?!?p> 來自誰,不言而喻。
陶夭猛地將手機裝回了口袋里。
“怎么了?”
瞧見她仿若受了驚嚇的樣子,蔣如意詫異問。
“沒事,看到個惡心圖片?!?p> “我說啊,蘇瑾年和余婧這關(guān)系實在曖昧沒邊了,拍戲也不帶這種吧,欺負你好說話?”
“我去一下洗手間?!碧肇猜曇舻?p> 話落,轉(zhuǎn)身就走了。
她走很遠,進了洗手間隔間,再一次將手機掏了出來。
眼淚砸在手機屏幕上,泛起一片水光。
沒擦那些水漬,視線模糊間,她慢慢拼寫出一個“好”,將那個字看了半天,發(fā)送。
浮光錦
寫完這一章,突然想到了阿錦自己。 ╮(╯▽╰)╭談戀愛的漫長歲月里,我是一個一言不合就要說分手的妹紙,隨著年齡漸長,慢慢明白,越是成熟冷靜的人,越是克制言語。畢竟,有些話一出口,傷人傷己,有時候,還傷財。 大學時候,舍友和男朋友說分手,結(jié)果,那個暴脾氣的男孩紙,一氣之下將兩個新手機扔下十幾樓,忘了是兩個愛瘋幾,最后,懵逼的舍友哭著跑下去,然后,在阿錦孕后期,他兩個走入了婚禮殿堂,O(∩_∩)O哈哈~ 好吧,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想說什么,突然一點小感慨。 回答一下,阿錦和瓶子在追的文,尾魚的《西出玉門》,她每本書都很好看哦。 再,長評有獎活動截止明晚11點,親們有時間精力的,積極參與哦,么么噠。(* ̄3)(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