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獄中重生
坐在錢任荇對面穿著制服的男人收回她手里的報紙,冷漠地說道:“你開心了?”
錢任荇微笑看著他,沒說話。
“值得?”他撇了一眼報紙上所謂才子的照片,看起來挺一般的男人。當然在他云景燁的眼里能稱上不一般的男人屈指可數。
“有仇就該報,難道我還能靠別人?”
“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彼f過來一張名片,沒有工作單位,沒有職位,沒有級別,甚至沒有名字,上面只有一串號碼。
錢任荇好奇地看了一眼,號碼看起來很眼熟,她一下就記住了。
“不用了,我也沒幾天了?!卞X任荇平靜地看著手腕上銀燦燦的手銬,“難道下輩子找你嗎?”
他認真的說:“可以?!?p> 錢任荇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長相雖然是頂級模特或是明星的水準,但職業(yè)看起來像是法官或是檢察官,在所有人都被她引導著相信報紙上所說才子毒殺案時,只有他看穿了真相。也是因為他的勸說,她最終選擇自首。
是她將K29放進任建東他們三人的飲水里,之后嫁禍給丈夫方謙。
她對所做的事供認不諱,她不過以其人之道還致其人之身,這四個人想殺她,下手很干凈,沒留下任何證據,她只能以自己的方法報仇。
讓下毒的人死于下毒,讓誣陷的人死于誣陷。
她并不認為自己錯,不過終究是犯了法,她愿意接受法律制裁。
“中毒那天,你怎么活過來的?”云景燁看著她的眼睛問著,語氣不像問案,好像只是隨意地閑聊。
“反正是中風也是死,我就吃了點老鼠藥唄?!?p> 聽到這樣的回答,他以為她是開玩笑,可仔細想了一下,他忽然明白,“成份是法華林的老鼠藥嗎?那還真能治中風,你知道份量?隨便吃會死人?!?p> “左右也是死,不如試試?!?p> “那孩子?”
“他太小,我沒把握?!碧岬胶⒆樱X任荇的心理已經平靜了,大約是人之將死,所有恩怨情仇都看淡了。
但她的眼神平靜了,坐在她對面的那位先生的眼神卻很奇怪。錢任荇偶爾對上“法官”先生的眼神,總覺得深邃得讓人很難懂。
那是“法官”先生和錢任荇最后的對話,幾天之后錢任荇被執(zhí)行死刑。當她心臟終于停止跳動時,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靜,一切都結束了。
終于從顛沛的生活中解脫,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
只是為何耳邊會有吵雜的聲音?她猛然醒來,疑惑地看著周圍。依舊是四面白墻的監(jiān)獄,難道她行刑時沒被毒死?
她疑惑地看著自己的身體,很快她發(fā)現不對。這身體不是她的,她中毒后有后遺癥,右手和右腳不靈活。
可現在的身體手腳是完好的,甚至連皮膚都變得像白豆腐一樣滑嫩,沒聽說過毒藥自帶美顏功能。
可說不像也不對,她手心那顆痣還在。她疑惑著摸著自己的臉,直到摸到脖子上掛著的一條奇怪的骷髏項鏈,她才猜到幾分。
她短暫的一生在十七歲前是個白癡富二代,她的人生在后媽王嬌的教導下就是個大寫的叛逆。
她當年在長濱市可以說是李剛的兒子還要渾,而且還干了一件相似的事。
也就是在她十八歲生日前,外公買了一輛跑車要送給她,后媽熱情地慫恿她趁著半夜沒交警的時候出去試車。
也就那天晚上她撞了一輛貨車,她帶著的正是這條很朋克很不吉利的骷髏項鏈,她記得當時項鏈在她臉上劃了一條傷口。
因為臉上的傷,她氣得下車踹了司機幾腳,就那么巧被記者拍到上了當天新聞的頭條。
從那天之后,她開始走霉運。整個人生陷入混亂一直到死時都沒有爬出來過。
當然之前的她會認為是霉運,可現在她知道,她所經歷的一切苦難全是最親的人對她的算計。
“錢任荇!”不耐煩的聲音從獄牢門外傳來,一個體型微胖的女警員叫住她。
錢任荇看著窗口外那位女警圓嘟喜慶的臉,所有回憶連著細節(jié)一起投射回腦內。
她低頭看了一眼面前帶著編號的搪瓷杯子,毫無疑問她穿回了十年前。十年前的今天,她因為車禍肇事被拘留。
在拘留所里,她喝了一杯摻了藥的白開水,之后被一個圓臉的女警員帶出去。當晚突然停電,被下了藥的她莫名其妙的去了男監(jiān)室。
之后發(fā)生了什么,她不想回憶,反正她人生的黑暗由今天開啟。她一個自首認罪服死的人,為什么偏偏穿回到今天?
難道光是自首服死,還抵消不了她的罪果不成?!還要讓她穿回來再受一次罪不成?
錢任荇恨恨咬牙,那四個人沒一個是好東西,為他們再受罪,即使是天命,她也不服。
錢任荇用那條真金白銀的骷髏項鏈和女警察換來一個三分鐘的電話機會。她拿起聽筒,按下一串號碼,也不知道為什么,生死關頭,錢任荇居然把救命的電話打給了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甚至可以說,上輩子她就是被這個男人“勸”死的。
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確定他是干什么的,可能是法官或是檢察官吧,不然怎么能隨便就能進到森嚴的監(jiān)獄,見到她這種重刑的死囚呢。
她號碼已經按出去了,就只能指望這個公職人員十年不換號碼,好在聽筒里傳來“嘟……嘟……嘟”的長聲。
這時“咔噠”一聲,電話被接通了。
話筒里傳來冷漠冰冷的一個字:“誰?”
錢任荇幾乎立即就聽出是那個男人的聲音,她拿著聽筒的手一直在發(fā)抖,長長的指甲都要扣斷了。
她不知是絕望還是忽生希望,竹筒倒豆子一樣立即把自己的情況抖了出來,“救我,我被下藥了,在拘留所……”
她才說到這兒,突然“啪”的一聲,旁邊的女警生氣地掛掉了她的電話。
錢任荇的心情頓時像是沉到冰谷里,她居然一時情急,斷送了自己的所有希望。
“你想干什么?”女警氣得眼睛都瞪圓了。
錢任荇只能也瞪著她,她心里權衡著,她要不要想辦法收賣面前這個女警。
可就這在時,頭頂的燈突然黑了。
顏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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