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炎清的神色慢慢的恢復了平靜，“嚇到你了？”
少年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師父早跟我說，你是妖怪了。以后習慣了就好了。”
“恐怕你沒機會習慣了，”九炎清陰陰一笑，五指成抓，對著少年抓去。
嚇得少年哇哇亂叫，在馬車里上躥下跳。
“就這么一點膽子，還敢認個妖怪當師父?！本叛浊宸朔籽?，不過心里有一絲報復的快感。
少年哭喪著臉哀嚎，“我父王還娶了個妖怪當妃子呢？我為什么不敢認個妖怪當師父？再說呢，師父你好歹給我一點時間習慣習慣？”
九炎清一怔，下意識的看向了倒在一邊的紅衣女子。只見那張楚楚可憐的臉上全是恨意和怨氣。
“你父王的哪位妃子閨名叫什么？”
那少年想了想，回答，“季贏，當年那妃子冠寵后宮。原本是沒有名字的。父王說，一年四季，四季分明，各有所歡。賜季為姓是意味著，愿所有人都能喜歡這位妃子。而贏字，則代表了尊貴的意思。”
那少年一聲輕嘆，“當年那位妃子還抱過我，她笑起來可真好看。這是后來怎么就那般了？”
隨著少年的言語，季贏的雙眼從黑色慢慢的變成血紅。九炎清在心中默默地喊了一聲九幽。九幽一聲怒吼，季贏整個人怔了怔，從入魔的狀態(tài)中擺脫出來。
“娘親，她都是厲魂了，你還管他干嘛？”九幽撇了撇嘴，便是不爽。欺負他娘親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好狐貍！
“什么是厲魂？”
九幽歪著頭想了想，終于在自己的傳承中找到了一些描述厲魂的信息，“一些失去一部分魂魄的鬼魂，很容易變成厲魂。這樣的魂魄會失去一部分的記憶，也會性情不變，更有甚者直接入魔?！?p> 那個一曲鼓上舞能驚艷一個人一生的季贏，那個跟在她身后嘰嘰喳喳的像個孩子的季贏。九炎清不信那個擁有一雙清澈見底的人，心思如此深沉。
如果季贏一開始就盯上了她，那么這能說明她太過天真和愚蠢。如果事實不是這個樣子的，則說明了，這座城有問題。
“你父王的妃子最后怎么了？”
少年的臉色一白，“師父，進了城就當沒有聽到季贏這個名字。”
九炎清看到他這副樣子，越發(fā)的覺得有問題。可不管她怎么問，少年只是打馬虎眼。
“師父，我叫韶白。你覺得我名字好聽嗎？”
“.......”
“師父，你覺得我好看嗎？”
“......”
“唉，師父你說我們的容貌怎么相差那么大？別人看一眼，說不定都認不出來我們是師徒！”
“你在說話，我就掐死你！”九炎清抬了抬眼皮，上下打量了韶白一樣。
韶白臉色一僵，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路上半個字也不敢吭出來。
世界安靜了的九炎清整個人都舒坦了，幾日幾夜的奔波，再加上季贏那么一鬧。整個人都疲憊的不行。把季贏扔個了九幽，自己愉快的和周公下棋去了。
而在睡夢中的九炎清，全然不知道此事的善舉會給她帶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