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天賜神笛
十年前,因為鬧饑荒的緣故,程大柱和老奶奶跟家里的人在逃荒的路上不幸失散了。等到母子倆返鄉(xiāng)之后,才發(fā)現(xiàn)家里其他人都沒有回來。包括程家老爺子程有貴,二弟程二柱,三弟程三柱,幾個人不知去向。
一時間,兩人驚惶不安。失去消息的家人,就這么一去不返了,自然是不知生死。而且,十年來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好在自家在村里還剩了幾畝薄田,總不能這么扔了吧。再說了,一家人還得靠著幾畝田地活下去。由此一來,在程大柱的努力下,先是成了親,后生了娃,接著,撿到了程香茉。一家人好不容易在困境中支撐下來,只是程奶奶拖出了老病根兒,經(jīng)年不愈。
現(xiàn)在,日子比往年要好得多,可家中也不能失去主要勞動力。田里的莊稼可離不開人。
香茉心里暗暗地著急,眼神兒沖著四周打量著,一路上走來,再往里邊行走的話,恐怕就有危險了。她不停地在路上挖著野菜,還盼望著能找到一些比較稀有的藥材。
周圍已看不見村里人的影子了,只有山上的清風(fēng)作伴,草里蟲鳴不斷。還得小心注意著有沒有蛇蟲爬出來。幸好她在前世為了追求音樂的提升經(jīng)常往山里跑,對著大山有一份熟悉的感覺。只要沒有遇上特別兇猛的野獸,保住自己的性命還是可以的。當(dāng)然,除了外圍處,也只能稍微往里邊延伸一下。
“咔嚓......”
就在這時,香茉的腳下忽然似踢到了什么硬東西。她彎下腰伸手一摸,草叢里黑黝黝的,實在看不清是什么異物。等她把那個東西拿到陽光底下看清楚后,心中是驚喜萬分。
這是一根質(zhì)地精良的青笛!黑色,冰涼而細(xì)滑。尾端處同,系著一根紅穗,竟是一星半點的泥沙都不沾。笛子的材質(zhì),看不出是何來歷,只知道是她平生所見過的最好的一支笛器,就是不知吹出來的音調(diào)是否合意。只看著手中的青笛,香茉心里就有些等不及了。于是,把笛子輕擦了幾下,連忙放在嘴邊吹了起來。
剎那間,周圍的一切都飄渺起來,除了沉浸在樂聲里的香茉,林間的花草也輕微地?fù)u動起來,葉片顯得更鮮嫩了。隨后,地面上似蕩起了一陣風(fēng),讓藏匿在叢林深中的野獸也住了腳,聆聽起笛聲的優(yōu)揚婉轉(zhuǎn)。
然而,香茉對周圍的一切仿佛渾然不覺。直到半個時辰后,她才不舍地放下青笛。
目光所及之處,有些詫異地看向腳邊忽然纏繞的綠草,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起那些草蔓竟纏住了她的腳裸,再看前方的一片青草地,仿佛被一股神奇的力量催生了一般,葉子比先前來時長了許多,又壯實了許多。大概是她沒有內(nèi)力的原因,涉及的范圍只有跟前的這一塊,所以,遠(yuǎn)處并無異樣。
不過,她哪來的內(nèi)力呢,又不曾學(xué)過古武,原主的身體還受了傷,僅僅憑著自己的氣力吹奏的。只是剛才一高興,似乎吹了一首比較歡快的曲子,沒料到卻有了這么不一般的作用?當(dāng)然,這不是她自身有什么異能,而是笛子的不同。
要是把這本事用到了需要的地方,還不是心想事成?過了小半響,香茉從內(nèi)心無比的驚訝中醒過神來,忽爾覺得自己來到這個異世也不錯,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第一次上山就拾到了自己最愛的樂器。這根青笛,還有著神奇的法力。等她回去之后,再靜下心來好好研究一下笛子的不同尋常,把它內(nèi)在的奧妙都挖掘出來。說不定,銀子真能從天而降。
看著背蔞里已經(jīng)裝滿的草藥和野菜,以及樹上落下來的生果子,又見太陽正照到當(dāng)頭,于是,香茉把青笛往懷中一揣,興沖沖地下了山。
回到自家院子里,香茉把草藥的一部分拿出來攤曬,再把一些藥草剁成藥泥,好敷在老爹的傷腳上,也又去了灶房把野菜和野果清洗干凈,放在篩子里滴水,這才回小屋換得一身干衣走出來。
“姐,是你回來了嗎?”經(jīng)過弟弟小柱的偏屋時,聽見里面的人說話。
“嗯,姐回來了?!毕丬钥谥写鹬?,扭頭看了看。小柱正瞪著雙眼望向她,一付清醒又高興的樣子,她的心里稍稍地放松下來?!敖阏艘恍┬迈r的果子,你去灶房里拿來嚼嚼吧!”
“喔!”小柱一聽,從屋里奔出去,跟著回了灶房間。
“奶奶,我來吧!”香茉叫程奶奶去休息,那天奶奶從河邊趕回來時,把她嚇了一大跳,幸好出事的時候老奶奶不在場,否則,家里又要多躺一個人了。
程奶奶的氣色仍有些差,聽了她的話,放下手中的藥碗,倒是把熬藥的事情交給了香茉。
“唉喲,也不知今年是什么流年,程家咋遇上這么倒霉的事!你爹他要是有一個叔伯兄弟在身邊幫著就好了,大家好相互地關(guān)照關(guān)照......”
香茉瞧著老奶奶灰白的頭發(fā),眼角處的一絲濕潤,一雙枯骨般粗糙的大手,一身補丁重重的舊衣,心中的感慨立馬就冒了出來。雖說鄉(xiāng)下人家有親人的多少多了一份依靠,但是,真正能夠雪中送炭的太少了,要是遇上那種極品親戚,還不如沒有的好。如今,家里雖然貧窮,但在人情往來上反而落得輕松,只要熬過了這些苦日子,總歸是好的。
何況,她剛得了一根天賜的神笛,以后還怕沒好日子過嗎?
奶奶蹣跚著走了出去,把香茉和吃得一嘴汁液的小柱留在了灶房,奶奶住的那間屋子是西廂房,這院子里原本還住過程老爺子和程大柱的兩個兄弟,所以,現(xiàn)在東廂這里仍保留著,幾間屋子都沒人住,正因為如此,那些屋子顯得比正屋這邊要破舊一些。
香茉去屋后摘了一把白菜,添加在中午的菜肴里,江氏從油罐里挖了一點油抹在鍋底,等著她把素菜炒好之后就吃飯。自從她開始掌勺以來,家人都說她炒的菜好吃,硬生生的把她逼成了一個廚子。不過,在現(xiàn)代不太會廚藝的她,是得到了學(xué)習(xí)和提升的機會。
一想著神笛的事情,香茉吃飯就有些心不在焉了,三兩下便把碗中的玉米羹喝完,又扒了幾口菜咽下去,緊跟著下了桌。
程大柱杵著一根木棍進(jìn)了屋,不知和江氏說什么去了。程奶奶的飯菜和熬好的湯藥都是單獨送到西廂房吃的,等大家一下了桌子,小柱子很快地跳下來。而洗碗的事,不用說是姐弟倆爭著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