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沈傲君能做到的就只有這些了,至于這個陽正浩是否能真的能履行他的承諾,那也只能賭一把了。
這卷軸對于沈傲君來說,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物件。對于沈傲君來說,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更何況與凌子慕更是相識一場。雖然被她的那聲“君哥哥”喊的頭皮發(fā)麻,但在心中卻是深深的喜歡這個可愛的小姑娘,早已將其當做自己的妹妹一般了。
用手中的卷軸,換回這個可愛的小姑娘,沈傲君覺得很值得。
卷軸飛在空中,正要落在陽正浩的手中的時候。一道黑色的人影突然出現(xiàn),手中甩出一根細長的銀絲從空中飛來,纏在羊皮卷軸上,向外卷去。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綠靈鬼叟首先暴起。松開了原本緊緊扣住凌子慕的雙手,向著正在向外逃去的黑色人影追去。
看到綠靈鬼叟已經(jīng)追去,其他的人也趕緊向外追趕。對于他們來說,那份卷軸實在太重要了,他們絕對不允許落在外人手中。唯獨只剩下沈傲君、了貧與凌家兩姐妹沒有追去。
從綠靈鬼叟手中逃脫,凌子慕撲在了凌子卿的懷中,放聲大哭,像是在宣泄著心中的委屈與恐慌。對于凌子慕來說,從小就被凌烈視為掌上明珠,在凌家莊時,就算是對她稍微大聲點說話的人都沒有。
可是今天綠靈鬼叟不僅將她挾持,更是威脅著她的生命。從綠靈鬼叟的的身上,凌子慕清晰的感覺到,對方是真的會殺了她,手上的力道也無時無刻的都在提醒著她,這不是玩笑。
年僅十五的凌子慕何曾經(jīng)歷過如此的待遇。幼小的心靈中更是充滿了恐懼,先前沒有哭出來,是因為她那顆倔強的心。此時,在自己的姐姐的懷中,凌子慕頓時將心中的那股委屈全都化成了淚水,向外宣泄著。
“乖,不哭,沒事了。”凌子卿輕拍著懷中的妹妹,不斷的重復著這幾句安慰著。
獸欄之外,十人圍在那里。中間赫然就是那個突然出手,將搶奪羊皮卷軸,卻被綠靈鬼叟攔截下來的黑衣人。
嬌小的身材,緊貼著皮膚的黑色衣裳并沒有將整個身體全都包裹在里面。細長的胳膊嫩白如雪,在陽光下散發(fā)著晶瑩的光澤。迷人的腰腹沒有絲毫贅肉,纖細的如同柳條蛇腰。下身穿著一件黑色的短褲,將白花花的大腿全都曝露在了空氣中。黑色的皮靴將大半個小腿緊緊的裹住,彰顯著一絲野性的魅力。除了臉上罩著面紗,無法看清那張臉外。全身上下在那身裝扮的勾勒下,散發(fā)著攝魂奪魄的魅力。
出手的竟然是個女的?將黑衣女子圍在中間的其他人在心中一陣的詫異。
“把卷軸留下。”尤夜首先開口,對于他來說,那份卷軸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面對的是什么人,根本無關緊要。他不可能因為對方是女的,而放她安然離去。
“呵呵?!币魂囥y鈴般的嬌笑聲,如九天仙籟。
“尤公子怎么這么冷冰冰的呢?”女子嗲嗲的對尤夜說道,嬌滴滴的聲音聽起來,年紀也就在十七八歲之間。
“哼?!本G靈鬼叟一聲輕哼,聲音雖小,卻蓋過了女子那迷人的聲音。
“收起你的魅惑之術,放下卷軸,老夫不傷你性命。”少女為尋找逃遁的機會,所施展魅惑之術,被綠靈鬼叟一語道破。
除了綠靈鬼叟外,其他人皆是血氣方剛的少年。在女子迷人的聲音中,隱約有種飄飄欲仙的輕松感,原本緊繃的神經(jīng)也在剛才的瞬間松弛了許多。得到綠靈鬼叟的提醒,其他人趕緊收斂心神,保持心中一片的清明,防止被女子有機可乘。畢竟那份卷軸,對于他們任何人的師門都是極具影響力的,絕不容許有失。
“老爺子,人家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看都沒看呢。你老人家怎么這么的狠心呢?!苯z毫不理會綠靈鬼叟的威脅,女子聲音依舊充滿了嫵媚的誘惑。說著說著,兩個大大的眼眸似乎也子啊瞬間充滿了霧氣,一副很是委屈的樣子。
“姑娘,這上面的都是一些無用的‘上古文字’,你就是看了也沒什么意義,還不如交出來,顏某保你周全?!彼坪跏艿搅伺拥镊攘Φ男M惑,顏天旭突然開口,火紅的衣服在陽光下甚是惹眼。一雙微紅的眼眸卻是清澈的如同一雙紅色的寶石。
“顏兄所言極是,姑娘,何必為了無用之物,平白的浪費大好時光呢。放下手中的卷軸,姑娘自可安心離去。”站在顏天旭旁邊的陽正浩上前一步,對著黑衣少女微微一施禮。
“姑娘,我段某只是個普通的酒徒,可不像這二位一般的惜花?!倍锡R北說著,晃動著手中的鋒刃,在陽光下散發(fā)著森冷的寒光。
“一群壞蛋,明明就是沒用的物件,硬是要人家留下,人家可是對這東西喜歡的很。”一改先前的嬌媚,女子如同一個賭氣的少女。透過薄薄的面紗,似乎可以看見那張櫻桃小嘴正微微的嘟著。
“姑娘既然不打算領情,那就不要怪尤某得罪了?!庇纫拐f著,原本充滿邪異魅力的臉龐,綻放出一股懾人的殺意。
“哈哈。”黑衣少女突然大笑,讓剛要有所動作的尤夜停滯了下來。
“諸位,何必生氣呢。這本就是個是非之地,我們本就都在這是非之中。差別就是,誰做了螳螂,誰又做了蟬??墒侵T位可曾想過,這螳螂后面,還會不會有一只黃雀正在那里虎視眈眈呢!”少女的雙眼充滿了自信,渾然沒有因為被人團團圍住而露出絲毫的膽怯。
“那就不勞煩姑娘費心,那黃雀決然不會是你?!闭驹趧θ砼缘膭Q秋說道,這卷軸原先就是他們先找到的。如今被人搶奪,他心中也是無比的焦急。
“確實,這黃雀是做不成了,可是誰又能保證螳螂為蟬而來,就一定想把蟬帶走呢?毀了也未嘗不可。”女子話鋒急轉,森冷的像極了九幽地底的魔女。
“哼,那就看螳螂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這個時候,怎么少得了蕭仁劍這個不可一世的聲音呢。
“阿彌陀佛,施主,回頭是岸?!币恢备鴦Q秋的明心和尚突然站了出來,斜斜的對著空處擊出一掌。氣流激動,一根透明的絲線在氣流動蕩中顯露了出來。正是先前,女子借以卷走卷軸的那根細絲。
原來,女子不斷的變化著說話的語調,就是為了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就是計劃著在眾人被其突然散發(fā)的殺氣吸引的瞬間,射出那根細絲,想借著附近的高大樹木,暫時離開這個包圍圈。
“哼?!迸訉χ餍妮p輕的哼道。顯然是對明心打斷自己隱蔽的極好的脫困手段很是不滿。
“好啦,好啦,還你們就是了。”女子宛若千面女郎一般,一時魅惑無雙,一時嬌憨可愛,一時又冰冷的如同寒霜。而如今,又像是個心愛的玩具即將被人搶奪的小女孩,眼角露出了深深的不舍。
隨手將手中的卷軸向空中高高的拋去,女子身若靈兔,向著包圍網(wǎng)外沖去。
看到卷軸被高高的拋起,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向空中的卷軸撲去。
嘴角挽起了迷人的弧度,女子的眼角閃爍著計謀即將得逞的狡黠。與人擦肩而過的女子右手一抖,一手,空中的卷軸竟然突然急速下落,從所有人的掌縫中向著黑衣女子飛去。
“諸位,小女子就不繼續(xù)打……擾。”女子頭也不回的向外沖去。
“擾”字還沒完全發(fā)出音,黑衣女子卻停住了身形,看著面前的這個一身雪白的男子,冷冰冰的像是一尊冰雕而成??∶赖哪橗嫑]有一絲表情的看著自己,唯獨那雙眼睛中的身材告訴自己,她是個真實存在的人。
在所有人都向卷軸撲去的時候,劍三千沒有動。他將即將離去的黑衣女子攔截了下來,并不是因為他看穿了對方的把戲。而是他感覺對方放棄的太容易了,容易的讓人無法相信。會深入“萬獸山莊”如今這個是非之地的人,絕對不會是個輕言放棄的人。
“你?!本褪悄且凰查g,黑衣女子再次被圍在了里面。看著面前這個如冰霜般透著一股冷傲氣息的男子,黑衣女子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是緊緊盯著這個這個破壞了自己逃脫計劃的男子,劍三千。
輕輕的將卷軸放在地上,黑衣女子黛眉一皺,手中光芒一閃,一柄輕靈的細長銀劍已經(jīng)捏在了那雙如白玉般晶瑩的手中。
“看劍?!陛p喝一聲,手中劍芒暴漲。踏出“魔龍度空步”,黑衣女子已不再隱藏,使出的赫然就是“魔龍殿”的輕身絕學。誘人的身軀如同一條靈蛇,向劍三千疾射而去,絲毫不再理會那卷被放在地上的羊皮卷軸,手中細劍直刺,支取劍三千的心臟,出招辛辣異常。
“寒星”點在了黑衣女子手中細劍那原本就十分細窄的劍脊上,劍三千手中的“寒星”劍將那柄細劍擊飛。
看到黑衣女子細劍竟然如此簡單的被擊得脫手飛去,劍三千也是一怔。卻見,黑衣女子長腿暴起,一道寒光劃出一道軌跡,刺向劍三千的小腹。不知何時,在黑衣女子的黑色長靴底下,多了一片細長的鋒刃。
若被踢實,劍三千非死即傷。不做細想,劍三千手扣成爪,在那鋒刃即將刺中自己小腹之前的剎那,將黑衣女子的腳腕緊緊的扣住。
“人家不來了,你怎么可以……”被捏住腳腕,黑衣女子突然一聲嬌吟,露在面紗外的白嫩似乎也在瞬間籠罩上了一層粉霞。與先前判若兩人,似乎兩人只是在進行著一般性的切磋,而不是在以命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