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香荳逃婚,許多人都以為她是不滿于被許配給杜宇??墒钦l又知道,實際上不論對方是不是杜宇,她都會毫不顧忌的逃離呢?或許,就是因為她的這次看似逃婚,實則叛逃的舉動,被某些人看穿了。
更可能連她已經(jīng)知道了那個驚天大秘密,也被隱約的猜到了,才會有了這次的大追殺吧!
龍香荳到底掌握了什么秘密?竟然連魔龍殿主,她的親生父父,都可以不顧親情,要將其格殺以保全秘密??梢?,這個秘密對“魔龍殿”絕對至關重要。
龍香荳沒有將事情的原委告訴劍三千,不是因為她覺得劍三千不值得信任。而是因為秘密這東西,不知道是坦蕩,知道了,反而是負擔。
她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跟劍三千在一起。很大程度上,就是龍香荳想要在逃亡之前,見上劍三千一面。至于為什么?就連龍香荳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或許這就是緣分。
原本,為了不讓劍三千受到自己的牽連。龍香荳只是打算遠遠的望上一眼,然后就離開??墒?,卻又鬼使神差的讓她在途中,巧遇身受重傷,而昏迷不醒的劍三千。
看著劍三千那滿是傷痕的身軀,特別是他雙手腕上的那道醒目的劍痕。那一刻,龍香荳知道自己逃離的計劃要擱淺了。
簡單的處理了劍三千身上的傷口,將其救醒之后。龍香荳絕口不提離開,更沒有將心中的秘密向劍三千透露一二。只是,將自己正被師門追殺的事實簡單的告之,希望他可以有個心理準備。
同是天涯淪落人,兩個同樣被師門追殺的人,放棄了門戶之見,正邪之爭。相互扶持,在追殺的人馬的眼皮底下,尋找著生存的機會,直到如今。
“你還是走吧?!眲θ蝗徽f道。
“我不會走的。”龍香荳一雙俏目滿是堅決。
“我的意思是,你找機會沖出去,帶個口信到‘黃泉府’?;蛟S,我們還有機會,不然我們就只能等死?!眲θдf出了自己的打算。
“‘黃泉府’?”龍香荳不知道劍三千為什么會向“黃泉府”求救?
“我有個朋友了貧和尚,只有‘黃泉府’的人才知道他在那里?!眲θЫ忉尩?。
“你那朋友值得信任嗎?再說,他真的可以幫到我們嗎?”龍香荳的擔憂是有道理的。
江湖最講情與義,卻又最無情,最詭詐。能有幾個“朋友”會為了情義,而去得罪兩個大派呢?又有幾個“朋友”可以從“魔龍殿”與“圣劍山”,這兩大分屬正邪的大派中,救助自己兩人呢?
“如果是那個和尚的話,或許還有機會,呵呵……咳咳,如果那家伙還在等我話.......”或許是想到了貧和尚那副模樣,劍三千難得的浮現(xiàn)出的笑容,卻又瞬間凝固。更是不小心牽扯到身上的傷勢,引起一陣的疼痛。
“可是,你一個人在這里……?”龍香荳顯然還是不放心將劍三千一個人留在這里。
“放心吧,十天八天的不會有問題的?!?p> “那你自己一個人小心,我會盡快帶人回來的?!饼埾闱W一臉不舍的離開了這個山洞。臨去前,還特意尋來了一些大石,將洞口堵住。防止劍三千被發(fā)現(xiàn),或是被野獸襲擊。畢竟,曾經(jīng)的天才劍客,已經(jīng)拿不起劍了。
“小心……”望著龍香荳離去的身影,劍三千用著只有自己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說著:“希望和尚可以幫到你?!?p> 穿行在蒼茫的林海中,依靠著那豐富的叢林經(jīng)驗,沈傲君不斷的搜索著劍三千與龍香荳的蹤跡?!澳埖睢币呀?jīng)派出了五龍使中的三位,而這里又是“圣劍山”的勢力范圍。沈傲君必須搶在兩大門派之前,先找到劍三千他們。不然,他們就危險了。
“哈哈,‘魔龍圣女’到來,有失遠迎。還請圣女到敝山小憩幾日,好讓我們盡盡地主之誼?!蓖蝗徊贿h處的一陣的打斗聲,吸引了沈傲君的注意力。只見一個灰衣中年男子帶著幾個“圣劍山”的弟子,將一個女子圍在了當中,正是龍香荳。
“哼,我‘魔龍殿’的人馬馬上就到,你這是要引起兩派之間的戰(zhàn)爭嗎!”龍香荳對那中年男子呵斥道。
渾水摸魚,龍香荳欲要激化“圣劍山”與“魔龍殿”之間的矛盾。如此,她才有突圍的可能。
“無妨,無妨。貴殿龍使正愁無處尋覓圣女芳蹤,敝派正好略盡綿力?!被乙轮心昴凶有Φ?。
此言一出,龍香荳便知道,“圣劍山”顯然已經(jīng)通過秘密的渠道,知道了“魔龍殿”已經(jīng)對自己下達追殺令一事。
確實,“魔龍殿”如此大的動作,“圣劍山”不可能沒有防范。而且聽這灰衣中年人的語氣,雙方甚至可能已經(jīng)達成了某種共識,組成了一個暫時的聯(lián)盟。
龍香荳一身精致的黑色晶甲上滿是裂痕,晶甲上的如同荊棘刺般的凸起,更是被削斷了不少。雙手各自拿著一柄約有半米長的叉劍,苦苦的抵擋著灰衣男子的進攻。同時,游走不斷,尋找著可以突圍的機會。
可是,自始自終只有那灰衣男子出手,其余的人則是在分立四方,將兩人圍在了中間。龍香荳知道,他們是在等待更多的援手的到來。時間,沒有站在自己這一邊。
突然,一名圣劍弟子發(fā)出了一聲慘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只見,一對尖銳從他的胸口直透而出。
那對尖銳向旁一甩,那名弟子健碩的軀體頓時像炮彈一般,向著另一名圣劍弟子撞去。巨大的力道,頓時使得兩個軀體向著更遠處的樹干砸去。
沒有了圣劍弟子的身軀的阻擋,一個年輕的身影顯露了出來。長發(fā)飄舞,一身黃褐相間的長袍,手中拿著一柄方形的怪異兵刃。兵刃的尖端,一對似劍似刀的分叉甚是顯眼。正是先前刺穿了那名圣劍弟子身軀的那對尖銳。毫無疑問,這個男子正是沈傲君。
突如其來的混亂,給龍香荳提供了最佳的突圍的機會。左手一甩,一道絲線自晶甲下射出,纏繞在不遠處的樹干上。龍香荳沖天而起,向著林間陰暗處沖去。
龍香荳沒有選擇向神秘的男子靠攏,因為,她不知道那男子是誰?更不知道對方的出現(xiàn),有著怎樣的目的?
謹慎,對于被師門追殺的龍香荳來說,容不得絲毫的馬虎。畢竟,如今她身上還肩負著替劍三千傳遞消息的重任。
“不好!”灰衣男子望著龍香荳竄去的身影,大喝一聲正要追趕,卻是眼前一花,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年輕男子已經(jīng)擋在了他的身前。
“讓開!”門下弟子在自己的眼前被殺,灰衣男子本就對眼前的男子恨之入骨。若不是因為追捕龍香荳更加重要,他絕對要將這男子擊殺當場。
“這么多人欺負一個弱女子,你們不會覺得臉上無光嗎?”沈傲君擺出一幅義憤填膺的模樣,給人以一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路人的錯覺。
沈傲君不想過早的曝露身份,那樣只能引來更多的目光。不但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幫助,反而會給做著其他謀劃的了貧和尚他們帶來極大的不便,甚至還會給劍三千與龍香荳造成更大的危機。
不管沈傲君是否成功的分散了灰衣男子的注意力,但是最少對方已經(jīng)停了下來。
眼睛瞟向沈傲君手中的邪,灰衣男子已經(jīng)打消了繼續(xù)追趕龍香荳的想法。問道:“殺了十八劍衛(wèi)的人,就是你吧?”
“正是?!鄙虬辆龥]有否認,他知道否認也沒用。真正的高手,完全可以憑借著傷口,推斷出是怎樣的兵刃造成的。更何況,像是邪這樣的奇形兵刃,所造成的傷口,與其他的兵刃相比,更是特別。
“這幾日,所有的傷亡的圣劍弟子都是你下的手吧?”灰衣男子不緊不慢的說著,一雙深邃的眼眸靜靜的望著沈傲君,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你到底是誰?”灰衣男子不是笨蛋,他可不認為一個連日來狙殺門下弟子的神秘高手,會只是一個僅憑熱血,就為他人兩肋插刀的路人。
“小白!未請教?”沈傲君似乎對自己一時興起,所取的假名很是喜歡,脫口而出,同時更不忘詢問對方。
“劍山蹤,所有人散開?!眲ι桔櫞笫忠粨P,一把巨劍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巨劍通體黑色,長約一米五,寬約三十公分,厚脊闊刃,重量似乎比邪刃不遑多讓。劍脊上,一座巨峰若隱若現(xiàn),像極了圣劍山的縮影。劍名山蹤,卻是不知道是劍以人名,還是人以劍名。
劍山蹤舉著山蹤劍,舉重若輕。那足有百十來公斤的巨劍,在他那粗壯的手臂中,恍若飄鴻。
向著沈傲君慢慢行來,劍山蹤每邁出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腳印。而且每一道腳印的深淺竟是出奇的一致,不深一份,不淺一毫。
巨劍揮出,向著沈傲君當頭劈落。沒有驚天的劍氣,沒有炫目的劍光。唯有山蹤劍的劍身那漆黑的眼色更加的深邃了幾分。劍氣內斂,一個簡單的直劈,卻顯示了劍山蹤在劍道上的實力,與一身深厚的功力。
巨劍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原本內斂的劍氣瞬間外放。四射的劍氣頓時在地面上刮出了無數(shù)的劍痕。
一聲慘叫傳來,劍山蹤回身向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就在自己的不遠處,對方手中的把柄怪刃正重重的砸在了一名圣劍弟子的身上。
“你敢!”劍山蹤怒極,揮舞著巨劍向著沈傲君追去。巨劍劈落,卻依舊只斬碎了對方留下的殘影。而沈傲君早已經(jīng)發(fā)動身形,向著另一個圣劍弟子撲去。
兩人一前一后,保持著一段不大的距離??墒蔷褪沁@么一段距離,卻成了這些圣劍山弟子生死之間的間隔。轉眼之間,已經(jīng)有五名弟子斬落在沈傲君的邪刃之下。而劍山蹤卻只能在那里干瞪眼。
“所有弟子馬上列陣!迎敵!”劍山蹤被怒火蒙蔽的心終于冷靜了下來。對方身法極快,分散包圍只能給對方逐個擊破的機會。想要借著人數(shù)的優(yōu)勢強留對方顯然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