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俯沖而來的天狼,沈傲君終于收起了臉上的玩鬧。雙手浮光一閃,黑色的晶體如同液體一般,瞬間覆蓋了他的一雙手掌,形成了一副手套。手套的指背處,十把寒光閃閃的彎刃,就像是細(xì)長的指甲,與黑色的手套緊密的結(jié)合在一起。
“摘星手”配合著手中的怪手套,動作與天狼一般,雙手交叉搭在胸前,迎向天狼的奪命絞殺。
淡淡的螢光環(huán)繞中,沈傲君的雙手毫無阻礙的搭在天狼手中的雙鉞上,沒有一絲的聲響,沈傲君的雙手仿佛一直便抓在天狼的雙鉞上一般。手指背面的彎刃如同鐵鎖一般,將雙鉞緊緊的扣在手中。任天狼如何的發(fā)力,也無法抽出分毫。
天狼一聲詭笑,一股淡淡的銀色勁力順著雙鉞向著沈傲君的雙手沖去,順著沈傲君的那雙怪手,直接侵襲向他的體內(nèi)。
從短兵相接,變成如今的真氣比拼。沈傲君雙手一抖,體內(nèi)的“星訣”運(yùn)轉(zhuǎn)開來,渾厚的真氣源源不絕的向著雙臂灌注。
然而,一股陰冷依舊順著雙臂侵入體內(nèi),肆意的在沈傲君的筋脈中橫沖直撞。只是片刻之間,沈傲君只覺得體內(nèi)泛起一絲的寒意,身體更是開始慢慢的僵硬起來。沈傲君大驚,脫口而出:“月夕決?”
“沒想到,你竟然認(rèn)得這‘月夕決’。看來那廢物死在你的手中,倒是一點(diǎn)也不冤枉?!碧炖呛俸僖恍?,手中的勁力卻是沒有絲毫的懈怠,向著沈傲君沖去。
“月夕決”相傳是百年前,為害武林的一代魔頭“月魔尊者”的成名武學(xué),凡是死在這魔頭手中的人,全都身體僵硬,仿佛凍僵了一般。沈傲君怎么也沒想到,今日會面對這已經(jīng)數(shù)十載未曾出現(xiàn)的絕學(xué)。
望著沈傲君一臉驚愕的表情,天狼得意的笑道:“能死在這‘月夕決’之下,你也該瞑目了?!?p> 說著,天狼手中的勁力頓時加大了幾分,顯然是要以這“月夕決”直接結(jié)果了沈傲君。
就在天狼志得意滿之時,沈傲君雙臂上如星般的淡淡螢光突然開始散去,慢慢轉(zhuǎn)變成了一股黑氣。黑色在沈傲君的雙臂上翻涌不斷,正是沈傲君那一身詭異的黑火。
黑火的出現(xiàn),頓時將侵入沈傲君體內(nèi)的“月夕決”的寒氣一掃而空。更是順著沈傲君的雙手,向著天狼手中的雙鉞沖去。
天狼一驚,一聲大喝,雙鉞如同兩輪月亮,爆出一輪的銀光,與向著自己席卷而來的黑色焰火撞在一起。
兩股勁氣瞬間碰撞在一起,在兩人的中間形成一個銀黑兩色相間的能量圓球。圓球慢慢的膨脹,最終爆出一陣耀眼的光芒,炸裂開來。
在那強(qiáng)大的能量氣流中,沈傲君與天狼如同兩片落葉,被狠狠的掀起,各自向后退去。
一個翻身,剛剛落定的天狼向著沈傲君望去。那隱藏在黑色斗篷下的臉龐上滿是駭然,憑著這詭異的“月夕決”,不知道有多少高手倒在他的身前,化做了一堆的冰疙瘩。
可是今天,這無往而不利的“月夕決”卻頭次無功而返,這怎么能讓他不驚訝呢。
然而,吃驚歸吃驚,天狼依舊雙手展開,如同一只飛翔的乳燕,向著沈傲君飛撲而去。就算“月夕決”無效,依然不影響他要讓對方血濺當(dāng)場的決心。
“風(fēng)疾!”沈傲君雙手幻出漫天爪影,如同一道道清風(fēng),向著飛來的天狼罩去。
“斜月滿天!”天狼手中的雙鉞一陣疾舞,無數(shù)的月牙形氣刃向著眼前的滿天爪影撞去。
爪影漫天,月刃穿梭。針尖對麥芒,真氣相撞破碎開來的真氣向著四周散去,化成點(diǎn)點(diǎn)螢光,消散在空氣中。
沈傲君與天狼這邊針鋒相對,其他地方也是戰(zhàn)的如火如荼。
不消說院外的黑衣人與“黃泉府”殺手,在院落圍墻間上下翻飛。單是燕羽纖與了貧和尚,便已經(jīng)與自己的對手,碰撞出無盡的真氣火花。
燕羽纖身若游鴻,總是與魔蝎一沾即走。手中的一把短劍,總是以詭異而刁鉆的方式,向著魔蝎的要害劃去。
游走中的燕羽纖,更是時不時的向著魔蝎甩出一道道的寒光,以暗器拉開與魔蝎的距離,不給魔蝎任何欺身而上的機(jī)會。
而魔蝎的手中握著一對梭狀的短刺,短刺兩端尖銳,中間把手處,各自盤繞著一條黑色的細(xì)蛇。每每在關(guān)鍵時刻,總能架住燕羽纖的殺招。十指運(yùn)轉(zhuǎn)如意,雙刺急轉(zhuǎn)間如同兩面圓盾,擋住燕羽纖射來的暗器。
一時間,兩人見招拆招,誰也奈何不了誰。
而了貧和尚與伏獅這邊,便是要直接的多了。兩人直來直往,一派實(shí)打?qū)嵉娜獠珣?zhàn)。
了貧和尚手中一柄佛家慣用的金剛镢,以強(qiáng)大的真氣直接在镢尖處凝化出一柄刀形光刃。光刃上縈繞著淡淡的電蛇,還時不時的發(fā)出一陣滋滋的聲響。
而伏獅雙手握著一柄與他一般高的大刀,一個栩栩如生的獅嘴中,吐出一道森冷的鋒刃。長刀揮舞,發(fā)出陣陣的刀鳴,如同獸王的咆哮,與了貧的金剛镢不知道對碰了多少次,卻絲毫不落下風(fēng)。大刀揮舞的虎虎生風(fēng),大有劈山斷岳之勢。
就在雙方你來我往,陷入僵持之中的時候。小屋內(nèi)突然傳來一聲嚎叫,直破云霄,聲徹寰宇。
聽到那聲嚎叫,沈傲君與了貧和尚臉色一變,手中的招式頓時一滯,不自覺的向著小屋望去。一雙眼睛中,帶著一絲不加掩飾的擔(dān)憂。
小屋內(nèi),劍三千盤腿端坐在床榻上。****著的上半身密布著細(xì)細(xì)的汗水。劍三千眉頭擰成一團(tuán),臉上青筋浮現(xiàn),原本俊逸的臉龐上滿是猙獰之色。
“圣手閻羅”運(yùn)勁于指,停在劍三千身前一寸的地方,遙指著劍三千的身子。
一道微微的隆起正順著“圣手閻羅”的手指慢慢的游走在劍三千身上,仿佛正有一道氣流正潛伏在其中。
世人都想求得“紫金奪天散”易筋伐髓,以求一蹴而就,進(jìn)入江湖頂尖高手之列??墒钦l又知道,這易筋伐髓的同時,伴隨著的是怎樣的風(fēng)險與痛苦。
所謂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更何況是血脈脊髓這樣重要的存在。想要對其進(jìn)行重塑,就等同于對整個人體進(jìn)行重塑,其中的風(fēng)險有怎能估算的出來。不斷的細(xì)胞消融、重塑,這種痛楚與被生扒活剮又有什么區(qū)別。
劍三千全身肌肉緊繃,身子不停的顫抖著,身體不斷有著黑氣溢出,隨著那溢出的黑氣,更是有著莫名的黑色膠狀物凝結(jié)在他的體表。這便是劍三千體內(nèi)的瘀毒,更是易筋伐髓換下的舊的血肉脊髓。
劍三千默默的忍受著,牙齒不斷的打著顫,甚至將緊閉的雙唇都磨破了,一縷殷紅順著嘴角向下滴落。在巨大的痛楚中,劍三千終于忍不住的發(fā)出了一聲嚎叫,似乎想通過這一吼,將體內(nèi)的劇痛宣泄出體外。
“屋內(nèi)有人!”那聲嚎叫也引起了夜魔的注意,當(dāng)看到沈傲君與了貧臉上的表情之后,伏獅怪笑一聲,一刀逼退身前的了貧,向著小屋方向沖去,同時對著其他的夜魔發(fā)出命令:“將屋內(nèi)的人擒下!”
“不好!”沈傲君與了貧齊齊大叫一聲,以最快的速度,化成一道流光越過伏獅的頭頂。如同兩尊門神,一臉沉凝的將小屋擋在了自己的身后。
雖然不知道屋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可是“圣手閻羅”的那句“不要讓人打擾”,音猶在耳。他們絕對不允許這個時候,有人出現(xiàn)在小屋的范圍內(nèi)。
關(guān)心則亂,沈傲君與了貧和尚的表現(xiàn)被所有人看在眼里。伏獅嘿嘿一笑,頓時明白,屋內(nèi)的人對于眼前的兩人絕對的重要。心中更是堅(jiān)定了將屋內(nèi)的人擒獲的決心,想要以此作為要挾,逼迫沈傲君交出那東西。
伏獅聰明,燕羽纖也不笨。她對于小屋內(nèi)的情況的了解絕對多與夜魔,頓時以“漫天花雨”的手法,向著魔蝎灑出一片的暗器雨的同時,整個人也是如蜻蜓點(diǎn)水一般,一個后翻落在了了貧和尚的身邊。手中攥著一把的暗器,冷冷的望著急速圍上來的夜魔。嘴角的一絲冷笑所代表的意思很明了,只要再上前一步,便是要再下一場暗器雨。
一時間,小屋的四周圍成了三層。最里的一層是沈傲君他們?nèi)耍c站在他們身前的伏獅、魔蝎與天狼三人。
再外一層便是“黃泉府”的殺手們,嚴(yán)陣以待,決不讓最外層的黑衣人逾越雷池一步。
“憑你們?nèi)齻€還攔不住我?!蹦湫σ宦?,身上暴起一陣的紅光,如同火焰般燃燒不斷。那一身的黑袍無風(fēng)自動,露出了藏在下面的覆蓋著黑色亮甲的嬌小的身軀。
紅光在其身上凝聚,直接那一身的斗篷震碎,化成片片如蟲紅甲,覆蓋在原先的黑色亮甲上,成了黑紅相間的輕甲。而在她的身后,一條紅色的蝎尾晃動不斷,讓那玲瓏嬌小的身軀,平添了幾分野性的魅力。
只見魔蝎突然半弓著身子,身后的那條蝎尾高高的揚(yáng)起,一道紅光在蝎尾的針尖處亮起。
“不好,是赤火魔蝎!”沈傲君大喝一身,身子高高躍起,雙手虛張,一道一人高的龜甲狀的透明光幕瞬間撐起,擋在了小屋前。
“赤火魔蝎”,極罕見的蝎形魔獸。與一般的蝎形魔獸不同。赤火魔蝎不具備任何毒性,卻擁有著極強(qiáng)的火屬性,特別是蝎尾發(fā)出的赤火光線,擁有著極強(qiáng)的穿透力。在高等級的“赤火魔蝎”的赤火光線面前,一切防御都是浮云。
然而,沈傲君真正擔(dān)心的,并不是即將要面對的赤火光線,而是赤火光線照射下所產(chǎn)生的高溫火焰。
一旦被赤火光線照射到,身后的小屋不但會直接化為灰燼,更是會影響到在其中的劍三千與“圣手閻羅”。
所以,沈傲君的第一反應(yīng),便是以“龍龜獸”的龜甲防御,擋住那穿透性極強(qiáng)的赤火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