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魔亂舞!”漫天的黑氣化作無數(shù)的黑色長劍,劃破長空,在劍三千身子四周十米范圍內(nèi)發(fā)出陣陣的爆鳴聲。
霎時間,偌大的結(jié)界光幕之內(nèi),全都被黑氣籠罩,再也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光線。
如此濃厚的魔氣,想來就是邪道子弟也不可能具備,如今卻如此真實的出現(xiàn)在眼前。詭異的一幕,頓時引得四周響起一片的驚異之聲。甚至一些所謂的衛(wèi)道士已經(jīng)開始念誦經(jīng)文,打算降妖除魔。而一些膽小者,更是發(fā)出陣陣的驚叫,向著遠處遠遠的退離。
不論外面發(fā)生的有多精彩,結(jié)界內(nèi),卻依然如死一般的沉靜,黑氣滾滾,遮天蔽日。
突然,光幕悄然退去,光幕內(nèi)的黑氣仿佛重獲自由一般,發(fā)出歡快的呼嘯,向著四周的人群撲來。
魔氣滾滾,時聚時散,如同一個個邪魅的鬼面魔臉,更是嚇得四周驚呼連連,人群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阿彌陀佛!”這時一聲宏亮的佛號,打破了混亂。正大恢弘,有別于了貧和尚的正大光明。
一道金光從天而降,一個身穿袈衣的年輕身影,裹在金色的佛光當中,面色肅穆祥和,雙掌合什,如佛陀降世。
所有的黑氣,與金光相遇時,如同雪遇驕陽一般,漸漸的融入空氣之中,消散不見了。
魔氣漸漸散逸,終于露出了人們最為關(guān)心的一幕。五道身影,或者說是五具尸體,或仰或臥的倒在地上。而劍三千,手捂著胸口,嘴角的一抹艷紅,正詮釋著場面的我慘烈。
“阿彌陀佛!”看著地上的五具尸體,早已經(jīng)收斂了一身金光的和尚一臉的凄色,“施主既然勝了,為何還如此決絕,下此狠手呢?”
微微的向那和尚瞟了一眼,劍三千收回目光,向著遠處走去。
顯然,五個挑戰(zhàn)者全死在劍三千的劍下,引起了四周其他挑戰(zhàn)者的同仇敵愾。劍三千的默不吭聲的冷漠,在他們看來,卻是一種無言的囂張。
“什么嘛?一個圣劍山的棄徒也這么囂張!”
“連琉璃禪院的明悟大師也不放在眼里,他還以為,自己還是那個天才劍客哦!”
“明悟大師,這樣的魔頭,直接殺了他,何必廢話。”
無論四周的叫囂聲如何巨大,劍三千恍若未覺,絲毫不作理會,只是一步步的向著遠處走去。
四周的叫囂聲絡(luò)繹不絕,可是擋在劍三千眼前的人群,卻在劍三千走到跟前的時候,驚恐的向后退去,絲毫沒有要阻擋劍三千遠去的意思。
有著叫囂的勇氣,不代表著便有著叫板的實力。有著叫板的實力,卻未必會有拋灑熱血的決心。
這些無非都是在攛掇著他人出手,想著撿點現(xiàn)成的便宜的看客罷了。
“哈哈,我道是誰這么囂張呢?原來是那個廢物!”就在劍三千走出約有十數(shù)米的距離的時候,街道邊的一處樓閣上卻響起了一陣笑聲。
“簌簌”的幾道身影躍落,三男一女四道身影再次攔在了劍三千的跟前,正是懷中摟著一個女子的杜宇和他的那個跟班,至于另一個男子,卻是有點面生。
“我今天心情不好,滾!”輕輕的看了杜宇一眼,劍三千冷冷的說完,便再也不看杜宇一眼,繼續(xù)向前走去。
“喲,什么時候開始,廢物也開始講心情了,真是天下奇聞!”劍三千還未走出三步,跟前卻是閃過一道身影,攔在他的身前,雙手交叉搭在胸前,鼻孔朝天面帶譏諷,唯獨一雙眼睛中浮現(xiàn)陣陣兇光。
“滾!”劍三千看也沒看眼前的男子,對于他來說,眼前的不過只是千百個攔路挑戰(zhàn)者之中的一個,是誰與否根本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反正到最后,不過是再多一具躺在地上的尸體罷了。
“廢物,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zhàn)?”男子的面上浮現(xiàn)出明顯的怒色,卻依舊忍住了出手的沖動。
他很清楚大會的規(guī)則,若是此刻動手,別說是殺了劍三千,只要他主動出手,便會被作為裁判的結(jié)界師直接的封印了。
劍三千看了對方一眼,并不說話。不知道是因為傷重的緣故,還是懶得回答。
“哈哈,果然是廢物,我看你還是直接棄權(quán)算了。”男子仰天長笑。
“阿彌陀佛,施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劍三千并未開口,身后卻響起了一聲佛號,明悟和尚卻是已經(jīng)開口。
“和尚,這里沒你什么事,不要忘了你們長老的交待?!倍庞顢堉鴳阎械呐桑徊阶叩矫魑虻母?。
“阿彌陀佛?!泵魑蛩坪踹€想說什么,卻終究還是忍住了,來到劍三千的跟前,輕聲說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施主好自為之。”
看了明悟和尚一眼,劍三千依舊沒有說話,舉目向天,身上散發(fā)出陣陣濃濃的黑色魔氣。
魔氣現(xiàn),結(jié)界光幕也適時的升起。無聲的行為,卻代表了劍三千的意愿。
戰(zhàn)!
“哈哈,廢物果然還是廢物?!苯Y(jié)界內(nèi),只剩下劍三千與那男子,男子露出了得逞的笑聲:“不過,最少骨頭還是蠻硬的,不枉死在我的手上。記住,殺死你的叫陳放?!?p> “陳放?”劍三千微微一愣,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襲來,卻是十分的迷糊,想不起來。
劍三千的漠然,卻是引起了陳放的強烈怒火,“廢物,你竟然忘了?你竟然忘了!”
陳放面色猙獰,陷入了一種歇斯里地的瘋狂:“你怎么可以忘了,這幾日來我無時無刻不曾忘記。還記得陳明嗎?幾天前死在你手上的陳明,那是我弟弟,我唯一的弟弟!你殺了他,可你竟然忘了?你怎么可以忘了!”
陳放的瘋狂,卻是讓劍三千難得的露出了一幅莫名其妙的神色,心中詫異著:“為什么我一定要記得?陳放很重要嗎?陳明又是誰?這幾天倒在我身前的人那么多,為什么我一定要記得一個陳明?”
這也難怪劍三千,陳放在魔龍殿也算的上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最少也是排得進前十的人物。其實力,就是與圣女龍香荳都在伯仲之間,被譽為少有的天才之流。
陳放為人極為自負,再加上所依附的杜家,在魔龍殿內(nèi)有著極高的權(quán)勢,每每在江湖上行走時都有高手陪同,倒也闖出了不小的名聲。
“夠了!”面對著陳放的歇斯里地的瘋狂,劍三千再也忍受不了,一聲大喝,將陳放喝在當場,“哪來的那么多廢話,出手吧!”
陷入瘋狂的陳放突然被喝醒,原先的瘋狂頓時化成了一臉的漲紅,“既然你這么急的送死,那我便送你一程,下去陪我那弟弟去吧。”
說著,陳放一聲虎嘯,身上泛起一陣藍光,藍光凝實做一套威武的藍色晶甲罩滿他全身。手中提著一桿長槍,挽出一朵槍花,如怒龍出海向著劍三千沖來。
劍三千右手虛張,在身前一圈。黑色的魔氣自掌心噴涌而出,化作一道漆黑的渦旋,擋在了陳放的槍尖之前。
長槍點在劍三千的黑色的渦旋上時,陳放臉色一變。因為無論他如何發(fā)勁,槍尖就如同刺入一塊黑鐵上,無法再寸進分毫。
而且,隨著黑氣的輪轉(zhuǎn),一股強大的吸力更是隨著槍身傳來。如牛飲,如鯨吞,陳放只覺得體內(nèi)的真氣源源不斷的被吸入渦旋之內(nèi),卻是泛不起絲毫的波瀾。
“魔吞天下”能收能放,小則如微塵,大則如空間黑洞,吞噬萬物,更何況只是一般的真氣。
強攝心神,陳放大喝一聲,長槍猛然一震,瞬間掙開了“魔吞天下”,長槍帶著一震白色的寒氣,向著劍三千橫掃而來。魔龍殿的絕學“玄冰寒勁”霎時展現(xiàn)其威勢,四周的空氣竟然隱隱有著要被凝結(jié)出白色寒晶得趨勢。
凝氣化元,劍三千聚指成劍,無數(shù)的黑氣在他的指尖凝結(jié),化作一道道烏黑的劍光向著陳放射去。
“魔元劍指”威震古今,此刻劍三千使來,卻也魔威赫赫,如同魔神現(xiàn)世,屠神滅佛。
劍三千的魔元劍氣與陳放的玄冰寒勁撞在一起,黑白兩色真氣在空氣中綻放出陣陣光芒,化作絲絲水霧,消散在光幕當中。一時間,劍三千與陳放斗得個旗鼓相當,激烈異常。
“哈哈,我道廢物得了‘紫金奪天散’會有多可怕!哈哈,廢物終究還是廢物,依然沒能改變什么?!标惙殴笮?,手中的長槍裹著白色的寒氣,就如同一條寒晶白龍,漫天的張牙舞爪。
然而,陳放的笑聲還沒堅持多久,卻又再次在臉上凝結(jié)。突然,三十六道烏光從天而降,以天罡三十六星位分布,向陳放當空罩來。
三十六道烏光帶著濃濃的黑氣,在陳放凝結(jié)的笑容中,一道不落的插在了陳放的身子的四周,化作三十六道黑色長劍,隨風輕吟。
“阿彌陀佛。”當三十六道劍氣落定,結(jié)界外的明悟和尚雙眼一閉,口中呢喃默念起了經(jīng)文。
而杜宇高大的身軀卻是微微一顫,眼睛中閃過一絲的異樣,卻并未開口,唯獨臉上的盈盈笑意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
“哈哈!”陳放看著四周顫動的黑色能量長劍,而自己沒有收到絲毫的傷害,再次發(fā)出一陣的大笑,“我道是什么厲害的殺招,哈哈,廢物始終還是廢物?!?p> “怎么了,想走?”陳放看著劍三千突然轉(zhuǎn)身,似乎想要離去,“沒那么容易,把命留下,下去陪我弟弟吧?!?p> 劍三千絲毫不理會陳放,身上的黑氣突然一收,邁開步子慢慢離去。
陳放正要追趕,卻發(fā)現(xiàn)剛剛踏出一步,四周原本顫動的三十六把黑劍,突然綻放出一陣耀眼的白光,一道神秘的陣圖在地上浮現(xiàn)。
璀璨的劍光直破長空,如同一道劍氣風暴一般。
陳放剛剛邁出一步的身子,在一臉恐懼的神色中,瞬間被這劍氣風暴攪得片片碎裂,最終化作細小的血霧,散落在這空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