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讓沈小子一個人去呢?”燕羽纖得知沈傲君竟然獨(dú)自一人去追獸王,想到那人可怕的天境修為,不由的一陣擔(dān)心。
“無妨,無妨,沈小子自有他的道理,無需太過擔(dān)心?!绷素毢蜕忻鎺⑿?,顯然并不像燕羽纖那般的擔(dān)心。
“可是,沈小子剛剛被那獸王追殺過一次,要是這次再被發(fā)現(xiàn)!”燕羽纖依舊擔(dān)心不已。
沈傲君先前便是被獸王重傷,逃遁了許久,方才得以逃脫生天。如今若是再被發(fā)現(xiàn),新仇舊恨一并清算,也不知這次沈傲君能否再有這樣的好運(yùn)氣。
“石魂林”深處,巨大的巖石如一顆顆參天大樹,抬頭向天,總給人一種天空被切割成一塊塊的壓抑感覺。
不知不覺,又是半日光景。日頭漸漸西沉,使得本就昏暗的裂谷,更加的陰翳。
沈傲君尾隨獸王已經(jīng)到達(dá)了“石魂林”的極深處。這里,除了巨石,還是巨石。在這昏暗的環(huán)境里,即使是抬頭向天,也極難辨清方向。
突然,前方的獸王回過身子,咧嘴一笑,“小子,跟了老夫這一路,應(yīng)該也是乏了吧?!?p> 沈傲君幾個縱躍,落在了獸王前面,“此處詭異難行,小子見前輩孤身一人來此,怕有所閃失。如今看來,倒是小子多慮了。如此,小子便先行告辭了?!?p> 原來,獸王早已發(fā)現(xiàn)了尾隨在身后的沈傲君。至于是在何時發(fā)現(xiàn)的,便不得而知了。
“小子先別急著走,如今天色尚早,既然已經(jīng)跟了老夫一路,總不能空手而回。不若隨老夫去個地方,敢否?”獸王似乎并不在意沈傲君的跟蹤,開口問道。
“那就有勞前輩帶路?!鄙虬辆龓撞奖銇淼搅双F王的身旁,微微一個拱手。
獸王微微的打量了下眼前的青年,見他臉色依舊平常,嚴(yán)眼中閃過一絲異彩,“你就不怕老夫?”
獸王話語含糊,不知是在問沈傲君為何不懼怕他。還是在問不怕他將沈傲君帶到一個絕地。
獸王問得含糊,沈傲君的回答卻并不含糊:“前輩實(shí)力感覺,若是要加害小子,小子也莫能奈何。所以,無需畏懼?!?p> “哈哈,如今的年輕人都這么狂傲嗎?”獸王看著沈傲君突然哈哈大笑,“不過,你確實(shí)有著狂傲的資本?!?p> “謝前輩贊賞?!睂τ讷F王的稱贊,沈傲君甘之如飴。
“走吧?!敝灰姭F王身子徐徐升起,頭也不回的朝著,向著身旁的巨石頂上飛去。
天境修為果然神奇,單是著憑空飛升這一能力,便已讓無數(shù)人心馳神往。
看著獸王飛去,沈傲君也不言語,雙手微光一閃,一副爪套出現(xiàn)在了手上,細(xì)長的彎刃猶如鋒利的獸爪,扣著巨石的縫隙,沈傲君幾個縱躍,緊隨著獸王的身影而去。
來到巨石頂上的獸王,看著緊隨在自己身后的沈傲君,也不說話,縱身一躍,朝著“石魂林”的更深處飛去。
獸王似乎有意而為,憑借著天境修為,他所行經(jīng)之處,皆是一些極為難行的地方。要么便是兩塊跨度極大的巨石,要么就是難以尋找落腳點(diǎn)的絕壁,甚至,獸王幾次都在尖銳如刀尖的巨石上經(jīng)過。不知他是有意為難,還是想借機(jī)拜托沈傲君。
然而,他依舊小看了沈傲君,或者說,他未曾想過沈傲君的“邪”兵,竟會如此的邪異。
只見沈傲君周身微光爍爍,時而手中多出一條鉤鏈,甩在絕壁的縫隙間,在空中飛蕩。時而如壁虎游墻,四肢并用,飛速的在巨石上爬行。時而矯若猴猿,在峭崖山巖間飛縱。憑借著一個個詭異的兵刃,沈傲君與獸王始終保持著三丈左右的距離。
“到了?!鲍F王站在一塊巨石上,對著身后的沈傲君說道。
這是一塊約有百米方圓的巨石,雖然在“石魂林”中,算不得最大的那塊。但是,這塊巨石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其中最高的幾塊之一。因?yàn)椋驹谶@里,可以看到那落日的余暉,灑滿天際。
當(dāng)然了,這塊巨石的特別之處并不在于此。而是這塊巨石緊緊的挨著石山的絕崖下。而就在只比巨石頂端矮上十丈的地方,有著一個隱蔽的洞口。
在洞口前,有著一個方圓丈許的平臺。四周只有零星的幾簇藤蔓。乍一看,像是山間禽獸的巢穴,十分的不起眼。
“跟我來?!鲍F王落在了洞口前的平臺上,不做片刻的停留,便于鉆入了洞中。
洞穴雖然不大,但是由于光線昏暗的緣故,只能看到在洞穴的深處,隱約有著一道石門。
隨著獸王來到石門前,沈傲君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石門上竟然篆刻著一道道玄奧的符文。符文相互聯(lián)系,竟然是個陣法。
只見獸王大手一揮,一道紅色的氣浪噴在了石門上,石門上的符文瞬間變成一片血紅。紅色符文以一種頻率閃了約有一息之后,石門轟的一聲向著兩側(cè)一分,露出了一道裂縫。
隨著獸王進(jìn)入石門,沈傲君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洞穴,其中竟然別有洞天。
在走入洞穴約莫十?dāng)?shù)丈后,隨著獸王轉(zhuǎn)入一個岔口,一條蜿蜒曲折的石道出現(xiàn)在了沈傲君的眼前。
石道時寬時窄,寬處足有百丈,窄時也可供兩人通行。極目之處,卻是看不到石道的盡頭在何處。
石道的兩旁,或遠(yuǎn)或近的嵌著一道道鐵門,鐵門偶爾開合,三兩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穿梭其間,那裝束,顯然都是夜魔無疑。
“歡迎來到夜之魔國!”獸王雙手向前一攤,眼中滿是自豪。
這里竟然是夜魔之所在。沈傲君沒想到獸王說要帶自己來的地方竟然會是這里。
即使是天然存在石山中的天然洞穴,但是想要人工開鑿成如今的規(guī)模,絕非一朝一夕。想來,夜魔在此已經(jīng)經(jīng)營了無數(shù)的日月。
如今想來,那些關(guān)于“石魂林”的傳說,與夜魔絕脫不了關(guān)系。只是不知,如此隱蔽的地方,獸王將自己帶到此處,到底有著怎樣的目的。
隨著獸王的聲音響起,原本穿梭在門間的夜魔,這才發(fā)現(xiàn)了獸王的存在,紛紛彎成了九十度,齊聲呼道:“見過王!”
獸王揮了揮手,所有人又再次恢復(fù)原狀,繼續(xù)在各個鐵門間穿行著。
“隨我來?!?p> 跟著獸王來到了一道鐵門后,眼前的一切,給予沈傲君一種很復(fù)雜的感受。震驚、厭惡、憤慨、悲哀,幾乎所有能夠被激起的負(fù)面情緒,全在沈傲君的腦海走了個遍。
這是一個人為開鑿出來的空間,呈階梯狀,層層向下。每一層約三丈左右,共有一十二層。
每一層的墻上,擺滿了一個個透明的容器。容器里注滿了熒綠色的液體。每一個容器里,各有一個形態(tài)怪異的人形生命?;颡{頭,或鱷尾,或蛇頸,或猿背,不一而足。
在那房間的盡頭,正有三個夜魔正圍在一個臺子的邊上。手中拿著古怪的器械,在臺子上的一個物體上劃拉著。而這是臺子上的那個物體,勾起了沈傲君所有的負(fù)面情緒。
那是一個人,胸腔已經(jīng)被打開。而此刻,那三個夜魔正用著那些古怪的器械,將一個心臟往那胸腔里塞。那心臟約有人頭大小,明顯的黑紫色,沈傲君一眼便認(rèn)出那絕不是屬于人類的器官,而是來自于某種魔獸的體內(nèi)。
將魔獸的心臟,接駁入人體當(dāng)中。這樣的場面,怎能讓沈傲君不震驚、厭惡、憤慨、悲哀。
“小子,看到?jīng)]有?!鲍F王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神中滿是瘋狂,“在你眼前的,是九州史上最偉大的杰作。這里,代表著的是人類的未來,九州的希望?!?p> “小子,我查過你。”獸王的眼中帶著一絲期待,“你是我所見過的最有才華的青年,加入我們吧!在這里,你的才華將得到最大的釋放。在這里,你才能知道,什么是活著?什么才是生命的意義?!?p> “這便是你們尋找著的生命的意義?”沈傲君冷冷的看向獸王。
“來吧,加入我們,讓我們來指引人類的方向,一起為了人類的未來努力?!鲍F王的眼神幾近瘋狂,渾然沒有聽出沈傲君話中的嘲諷。
“人類的未來?在我眼里,看到的盡是畜生。”沈傲君這話說得極恨,也極狠。
“小子,你很瞧不起我們?”獸王回過身,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仿佛聽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這便是你們東拼西湊出來的未開?”沈傲君指了指墻上那些容器里的生命,眼中滿是輕蔑。
“只有將人體的各個部分變做最強(qiáng),方能成就最強(qiáng)的人類?!鲍F王看著那些容器,眼中滿是柔情,仿佛在看著自己的孩子。
“然后呢?摒棄身而為人的一切?成為一個純粹的畜生?”沈傲君怒聲呵斥著。
“只要靈識不改,其余皆是身外之物。有何不可拋卻。”面對沈傲君的質(zhì)問,獸王語帶輕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