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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武九州

第二章 大山里的小村子

甲武九州 歲在乙丑 3161 2017-02-14 12:43:01

  猙的家,不過是山崖后的一個石洞。簡單,算不上太舒服。卻讓猙為之不懈的努力,甚至忘卻了生死。

  我的家,卻不知是怎樣。卻不妨礙我也如猙這般的努力,也為之無視生死。

  也許是一種同樣想要回家的同病相憐。這次,我離開了崖畔,沿著來時的路,向著大山中的那個小村子的方向離去。

  那是將我從大山深處撿回來的獵人們的小村子,也是我記憶里,可以暫時稱之為家的地方。

  我要回家,自然不好意思再繼續(xù)占著山崖。也就將這山崖后的石洞,也一并歸還給了這只執(zhí)著的猙。

  當(dāng)然了,為了不被這只靈慧的生靈,曲解了我的善意,而在心中產(chǎn)生絲毫的自得。也為了不會使得我,不會有任何成為被驅(qū)逐者的心理負擔(dān)。在臨去前,我抽出了些許的時間,對這只猙進行了最后一次的交流。

  在我拎著猙的脖頸,將它小心的放回了屬于它的山洞后。我方才帶著一絲滿意的神情離去。

  大山很大很廣,這段時間不斷攀爬山巒的經(jīng)歷,也告訴了我這一點。

  當(dāng)初,在大山深處發(fā)現(xiàn)了我,并將我?guī)Щ匦〈遄拥墨C人,曾說過,小村子是這片大山迄今為止發(fā)現(xiàn)的唯一的村落,除此再無人煙。

  因此,我對于我是為何會出現(xiàn)在大山深處,又是如何出現(xiàn)在大山深處,一直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沿著來時路,翻越了之前翻越的數(shù)十座山后,小村子的輪廓漸漸的出現(xiàn)在了我的眼簾。

  小村子在周遭大山的環(huán)伺下,不大??墒?,若你走進其中,便會發(fā)現(xiàn),小村子遠超過了小村子所應(yīng)有的繁華,據(jù)我所知,小村里的人口,便要以萬計。

  而這依山而建的村子,外圍也拱衛(wèi)著一段十分厚實的石墻。儼然,一副城鎮(zhèn)的氣息。

  然而,就是這么一個應(yīng)該被稱之為城市,或者城鎮(zhèn)的地方,當(dāng)?shù)厝耍瑓s都管它叫小村子。因為,這里只有村長。不是鎮(zhèn)長,也不是市長。所以,這里也就只能是個小村子。

  作為一個被當(dāng)?shù)厝司戎耐鈦砣?,雖然好奇,卻也不會在這個問題上,太過的尋根究底。

  我只是一個外來人,這個被隔絕在大山里的小村子,已經(jīng)許久許久不曾有過外來人了。所以,當(dāng)我來到城門處,而當(dāng)?shù)厝藙t喚作村口的地方時,守衛(wèi)的人們,便一眼將我認了出來,并將我放了進去。

  雖然已經(jīng)許久不曾回來,但我依然輕車熟路的回到了我臨時的住處。也就是那將我從大山深處帶回來的,好心的獵人的住處。

  將順手帶回來的山豬,從肩上摔在了地上,我輕輕的向著院中的老獵人問了一聲好,便蹲下身子,熟絡(luò)的處理起山豬來。

  雖然我忘記了很多,可能很重要的東西。但是,對于如何打獵,似乎已經(jīng)深深的烙印在了我的靈魂里。

  小村子的人們淳樸而善良,對于我這個外來者,有的,只是那濃濃的善意。所以,我便回報以善意。在醒轉(zhuǎn)后,我便自發(fā)地加入了進山的獵人們的隊伍,朝著大山深處進發(fā)。

  也就是這次的進山,我展現(xiàn)出了那似乎與身俱來的打獵的天賦。在進山的所有的獵人驚嘆的目光中,我以那不知道從腦中何處涌現(xiàn)出來的陷阱機關(guān),成功的捕獲到了一只只的猛獸。破天荒的,小村的獵手們,第一次沒有任何損傷的從大山滿載而歸。

  而這次也成了我在小村中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狩獵之旅。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從那以后,我便開始了我在小村中的教授生涯。將我腦中不斷浮現(xiàn)的各種關(guān)于捕獵的技巧,慢慢的教授給了村中的獵人們。雖然少了我的加入,進山的獵人們時而有所損傷,卻能比以往收獲的更多。而我也因此,變得清閑了起來。這才有了聽老李頭講故事的閑暇。

  有本事的人,無論到來里,都能得到應(yīng)有的尊重。但這種尊重卻不能用來當(dāng)飯吃,我很清楚這一點。

  所以,我依然會在外出,卻不會再跟隨大隊而行。畢竟他們是去捕獵,而我是在尋求一個解惑。目標不同,卻不妨礙我在每次回來時,順手帶回些什么,就如這次的這只大山豬。也因此,我能感受到,這個村子對我的善意,濃厚了幾分。

  “石頭?!崩汐C人看著正在處理山豬的我,輕輕的喚了一聲。

  石頭,是小村子的人們對我的稱呼?;蛟S是因為我有的時候,總是沉默的就像是大山里隨處可見的石頭。對于我這個連名字都忘記了的人來說,有個名字,總好過沒有。

  “石頭,老村長讓你有空去他那兒看看?!崩汐C人看我將那頭山豬處理的差不多了,方才與我說起。并不是老獵人天生的慢性子,而是淳樸的思維認為,既然說是“有空過去”,自然要等到“有空時”。處理山豬的時候,怎么也算不得有空。這便是小山村特有的可愛。

  輕輕的嗯了一聲,我將處理好的大山豬往灶房里一放,便與老獵人打了一個招呼,去找老村長去了。

  老村長很老,可能是這個人數(shù)以萬計的小村子中,最老的那幾個之一了。

  老村長很老,卻并不糊涂。更多的是那伴隨著歲月沉淀下來的睿智。雖然小村子已經(jīng)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曾有需要老村長做決斷的事情出現(xiàn)了。但是,這并不影響老村長在小村子中的地位與應(yīng)有的尊敬。

  老村長的家,便在小村子的中心地帶。與我暫居的老獵人家,有著一段不小的路程。畢竟,這是個人數(shù)以萬計的小村子。其中的房屋樓舍自然鱗次節(jié)比,街道巷弄更是四通八達。

  我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我不是沒有記憶。盡管只是在初來時,去過老村長家兩次,卻并不妨礙我以最為快捷的路徑,最為迅捷的速度,向著老村長的家走去。

  老村長地家,我只去過兩次。一次,是我初醒轉(zhuǎn)時,被老村長喚去看了一眼。真的就是只一眼,老村長便又讓我回去了。自此,我便在老獵人家里安了家。

  而第二次,便是那唯一的一次隨隊進山打獵后。老村長將我喚去,以一種極為溫和的口吻,給予了我不用再繼續(xù)隨隊進山打獵的特權(quán)。當(dāng)然,我只后的教授技藝,便是對這一特權(quán)的回報。

  雖然只是有限的兩次,但是我知道就在這不長的兩次里,老村長以其睿智的雙眼,看到了他所要確定的東西,以及他所能得到的東西。

  而這第三次,老村長將我喚去,是為了什么。這一路走來,我也一直在好奇這個問題。

  有問題,自然也會有答案。在走進了老村長家,那座相對顯得大了許多的房子,我終于知道了老村長將我喚來的真實意圖。

  “石頭,你來了。快,坐?!痹谂c老村長簡單的寒暄后,我也盤膝坐在了老村長的對面。

  老村長吧了一口手中的旱煙袋,輕輕的吐出了一團淡灰色的煙圈后說道,“石頭,聽說你最近一直呆在山里?”

  “嗯?!蔽也]有刻意的去遮掩這幾天的行蹤,因為這本就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甚至,我在臨出發(fā)前,還刻意的與那善良的老獵人知會了一聲。

  “呵呵,年輕人多出去走走,總是好的?!崩洗彘L笑呵呵的樣子很是慈藹,特別是那雙瞇著的眼睛總是彎得如山巒般。

  我知道老村長是這個村子里最具智慧的老者,所以我也不無隱瞞的,將我的疑惑與進山的目的,一五一十的向著眼前的老者慢慢的訴說著。

  “呵呵,原來你也聽過小李子的故事?!崩洗彘L所說的小李子,自然便是村中的老李頭。想來,也就只有老村長這一輩的人,才會如此的喚他。

  “嗯?!闭f起去老李頭那里聽故事,我不由的尷尬的饒了饒頭。畢竟,有空暇去老李頭那里聽故事的,大多是村中的老人婦孺。而像我這個年紀,卻有這個空閑的,卻著實沒有幾個。這還得多虧了老村長賦予我的特權(quán)。

  “呵呵,雖然小李子有事總是滿嘴跑舌頭。但是,他的那些故事,聽聽倒也不算什么壞事?!崩洗彘L干巴巴的嘴唇,輕輕的湊在了煙嘴上,看著煙鍋里越發(fā)明亮的紅色,似乎在回憶著什么。

  然而,在將老村長的話語,細細的咀嚼了一番之后,我的心中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感受。老村長的話語,似乎隱隱的在暗示著什么。

  我心中的猜想,很快的便從老村長的口中得到了證實。

  原來,老李頭年輕時,便如同現(xiàn)在我這樣,是這村子最為杰出的獵手。才剛剛二十出頭,變成了村中獵隊的一個小隊長。而他所帶領(lǐng)的小隊,更是每次進山的獵隊里,收獲最為豐富,損傷也最小的一支。因此,年輕的老李頭很快的便在村中樹立起了相當(dāng)?shù)奈⑿拧?p>  如果一切都沿著固有的線路繼續(xù)下去,我相信那是應(yīng)該稱之為的小李子,應(yīng)該在幾年后,便會成為村中獵隊的頭領(lǐng)。等到村中長老們年邁時,很有機會成為最為年輕的長老。甚至,還可能接替老村長的位置。這樣的前途,對于在這個被大山環(huán)繞的村子來說,可以說是無限的風(fēng)光了。

  然而,就像所有的故事一樣,總是會有著“但是”的出現(xiàn)。而這,也可以說是改變了他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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