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封印,萬年之期,大劫浩蕩,天地不寧......”
我聽著老祭司說著他的先人的這句話,等著接下來的后續(xù),卻發(fā)現(xiàn)老祭司似乎沒有續(xù)下去的打算。不由的向老祭司看去,問道:“沒了?”
“沒了?!?p> 老祭司沒有續(xù)上,確實是因為沒了后續(xù)。只是,這簡單的幾句話,除了提到九州兩字外,哪里還有與我有關的內(nèi)容?所以,我很白癡的問了一句:“那,我呢?”
顯然,老祭司也沒想到我會有如此一問,所以就被我問得愣了一下。旋即像是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jié),露出了一絲恍然的笑意:“都怪我,都怪我。年紀大了,腦子總會有些不清不楚的。先祖留下的就那么幾句,只是提及了被封印的九州。卻是再沒留下其他的只言片語?!?p> “那老人家又是怎知,我與那九州有關?”我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如果隱月城的那位老祖沒有留下與我有關的只言片語,那么,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與九州存在著怎樣的聯(lián)系,老祭司又是憑什么說,我與九州有關?
“天機......”老祭司才說了兩個字,卻被我以犀利眼神堵了回去。想著自己順嘴要說出的那句話,頓時訕訕的笑道:“呵呵,老祖沒有來得及看到,我剛好看到了。”
晴天霹靂,現(xiàn)在早已不是日間,但是,當老祭司的這句話說出口時,外面真的劃過一道閃光,不偏不倚的從隱月閣的上空劃過。
什么意思?隱月閣的老祖,那是數(shù)百年的人物。就算再怎么風流驚艷,那終究是被歲月掩埋成了歷史的人物。什么叫老祖沒看到,我卻看到了?難不成,老祭司還能是當年侍奉在老祖榻前的小童不成?
于是,此刻便換成了我用一種看著千年老怪的眼神看著眼前的老人。若真的如老祭司說的那樣,那么眼前的這個老人雖稱不上千年老怪,卻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百年老怪。
事實證明,一切不過是我略帶惡意的揣測。老祭司自然不可能是侍奉老祖榻前,而活了數(shù)百年的小童。但是,卻要比真的活了數(shù)百年的小童,還要的匪夷所思。因為,那真的是老人看到的。
看,用的是雙眼。但,有的時候,即便不是用雙眼,也可以說成是看,比如做夢,又比如預測。
這時,我想起來,老祭司似乎說過自己對易數(shù)占卜有些研究。難道,老祭司所謂的看到,便是如此看到的?
看著老人的雙眼,我知道,這才是真正的答案。而這樣的答案的背后,又是一種怎樣的震驚。
我記得,每每有故事提及古時的大能力者的時候,都有著這樣類似的話:上通天文,下通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
這里的后知五百年,便是對未來的預測。雖然,老祭司所看到的那一眼,遠不及五百年那么久遠。但只要能看到那么一角,那么一小角,那便已經(jīng)是極了不起的了。
面對這樣的老人,我的心中,僅剩下的,只能是佩服。
“老夫閑暇時總愛擺卦問卜,卻限于天資,總難得窺天道。今日心血來潮,便起了一卦,隱隱與老祖遺言相照應。念及大劫將至,老夫這才冒昧請來了小友?!?p> “不知大祭司叫小子來,所為何事?”這個問題,我之前曾問過一次?,F(xiàn)在再次問起,卻要比第一次要更加的正式,更加的尊重。
“大劫將至,天地不寧。然,上天有好生之德,必留一線生機。天降大劫,必要應之。而你,便是那應劫之人?!?p> 老祭司說到這里,我這才明白他之前那句“應劫之人”有著怎樣的由來。只是,當這樣一個天大的帽子扣在頭上時,即便是身體強健如我,也覺得一陣的頭暈腦脹。
就在我還想繼續(xù)問下去的時候,又是一道驚雷劃過天際。雖然沒有像之前那一道恰巧劃過隱月閣的上空,卻將整個隱月閣照亮在了夜色里。而第九層,仿佛也在這一剎那,置身于一片雪白之中。
我剛要準備張開的雙唇,突然再次閉緊。因為,在這片雪白里,我看到了一道人影。
雷光一閃即逝,但那人影卻沒有隨著這道雪白消散。
隱月閣在這城中地位斐然,而大祭司更是城中最為尊貴的那個。這第九層,即便是大長老也不敢輕易踏足。此刻,這道身影卻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于是,我站了起來,站在了老祭司的身前。
置身人前,便有了守護之意。守護,卻不代表著固步自封,畫地為牢。所以,我向著那道身影沖去。
然后,便是一道寒光,那是我的刀。老人就在我的身后,既然不愿畫地為牢,那么便要在最快的時間里解除可能的危機。遲則生變,這樣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那身影似乎不愿讓自己的身份暴露,所以當我沖到那身影前的時候,看到的是一道渾身縈繞著雪白光亮的影子。仿佛,那人本身便是由無數(shù)的光點組成的一般。
朝這那道光影,我揮出了一刀。這一刀,由下而上,從我的左側向著右邊劃出。于是,一道與那光影相差無幾的刀氣撕裂了空氣,橫空而去。
光影是我有記憶以來,遇到的最強者。只見他不閃不避,揮手間,便是一道光刃向我飛來。光刃兩端狹小細長,像極了一道柳葉。
光刃與刀氣相撞,就像是兩把鋒利的刀子互砍,落了個彼此斷裂的下場。
而就在光刃與刀氣斷裂的縫隙中,我一躍而過,飛身便是一腿,朝著光影的胸口踏去。就像是我這一腳直接踏斷了光刃與刀氣一般。
那光影似乎極為自負,面對著我這見縫插針的一腳,依舊不閃不避。依舊只是揮了揮手。在他的身前,頓時出現(xiàn)了一道光幕。光幕像是一道旋轉的傘面,上面浮現(xiàn)出一列列的光質符文。
光幕輪轉,光芒綻放。正好擋在了我即將踏下的腳下。而就在我的腳面與那光幕接觸的剎那,那光影的手掌一翻,輕描淡寫的,就像是在拂去風中的一粒微塵。
我不是風中的微塵,但是在那光陰的手掌翻轉間,我被迫飛了出去。因為,就在他手掌一翻間,光幕上的符文突然光芒大盛,一股強大的反震力傳來,我不得不借著這股力量向后退去。
人隨被震退,我卻并沒有就此離去。而是在空中翻身便是一刀,刀氣破空而至,就在那符文光芒驟斂之時,斬在了那光幕上。
光幕一分為二,凌厲的刀氣并沒有就此消散。在地上劃出一道淺淺的刀痕,向著那光影沖去。
那光影將身影隱匿在了一層光幕里,完全看不清面容與神情。只見那身影第一次發(fā)出一聲清叱,舉拳便向著地上砸去。
拳頭與地面交接,光幕順著拳頭朝著地面鉆去。頓時地面爆出一道白光。白光像蛛網(wǎng)一般,朝著光影的身前散去,就像是一把蛛網(wǎng)制成的扇子。
地上的扇子不能扇風,貼地而行的蛛網(wǎng)也無法捕食。但當這扇形蛛網(wǎng)與那刀氣甫一接觸,便綻放出出一道道光芒。就像是地下有著一個巨大的光源,從裂縫里照了出來。又像是一個光彈炸開,將那刀氣絞了個粉碎。
刀氣化做了齏粉,我也安然的落在了地上。卻再次化作一道黑影,向著那光影撲去。
隱月城建于小世界內(nèi),這里匯集了世間絕大多數(shù)的強者高手?;蛟S正是這樣的原因,眼前的這道光影,竟是我記憶里遇到的最強大的對手。強大到了隱隱讓我有種血液沸騰的興奮感。
我記得智腦小古曾對我說過,與異能者的戰(zhàn)斗,有助于我發(fā)掘出最深層的記憶。如此高手在前,又怎能讓我不興奮呢!
因為興奮,所以手下的動作也快上了幾分。疾沖之間,我瞬間便又揮出了三刀。三刀化做三道刀氣,相互交叉,不分先后的向著那光影飛去。
而我,則緊隨著那三道刀氣之后,一步躍起,手中短刃高舉過天,向下劈去。
那光影向后略退了一步,也是今晚以來,第一次在面對我的攻擊時,選擇了退讓。
退讓,不代表了要離去。只見那光影雙手平托在前,手中浮現(xiàn)出兩顆拳頭大的光團,光團之間隱隱有著光線相連。光線極細,似乎一擰就斷。但是就在這些光線的聯(lián)系下,兩顆光球開始以彼此為軸,轉動了起來。
而就是這么兩顆彼此旋繞的光球,被那光影向著地面砸去。
光球砸在地上,頓時砸裂開來,化作了一道光柱,沖天而起。
光柱約有兩人合抱粗細,不僅將光影擋在了后面,更將我發(fā)出的三道刀氣炸成了粉碎。同時,沖天而起的光柱,毫無阻擋的將正在半空的我吞噬了進去。
光柱耀眼,一時間,整個九層,仿佛便只剩下了那道白光。
光柱就像那那烈日白雪,起于剎那,也消散于無形。終于顯出了剛被吞噬其中對我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