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潮狂涌,竟是后面有人在推波助瀾。那人如果真是傳說中的喚獸師,那么他又是在何時何地將獸引下在我們身上的呢?
就在我們討論著喚獸師的時候,獸潮再次沖到了我們的跟前。來自地面的轟鳴,頓時將我們的思緒拉回。
既然已經(jīng)大概猜到是受到喚獸師的攻擊,那么擺在我們面前的選擇,也就變得清晰了。
我們要么想辦法解除身上的獸引。要么,便是將那個不知道躲藏在何處的喚獸師揪出來。
但是,據(jù)我所知,所謂的獸引,其實是喚獸師獨有的手法,輔以特殊的藥物,進而達到操控獸群的目的。
雖然喚獸師的手法大同小異,但是那些輔助藥物,卻是千奇百怪,差異極大。所以,我們想要在自己的身上找尋到那獸引,并不簡單。而且,那些獸引多為粉末狀,就算找到,附近并沒有什么水源,一時半會也很難清除。
想來,那追蹤我們的喚獸師,在此時此地發(fā)動獸引,想來也是處心積慮了。
不過,這樣也簡單了許多。我們現(xiàn)在所需要做的,便是將那個不知道隱藏在哪個角落的喚獸師揪出來就好了。
一般的獸引,需要喚獸師的特殊手法配合,才能發(fā)揮效果。所以,想要操控如此龐大數(shù)量的怪獸,那名喚獸師絕對不會遠離。所以,他就在附近。
于是,我對著黑袍人喊道:“跟我來。”
說這,我便帶著黃櫻向著獸群相反對我方向逃去。既然那喚獸師想要用這獸潮攆著我們跑,那我就跑給他看。
當初,在大山里時,山林的那些精怪,都不見得有我的速度快。更何況這些相互擠壓推搡,完全騰不出活動空間的獸群。
我?guī)еS櫻在前面跑著,快速運動所帶起的氣流,將少女的頭發(fā)吹得一片散亂。
而黑袍人也帶著昏迷的豹紋女緊緊的貼在我的身后,黑色的衣袍,就像是夜間游蕩在外的孤魂野鬼。
而在我們身后十數(shù)米處,便是那狂奔的獸潮。那些怪獸搖晃著身子,就像是一道鋼鐵鑄就的洪流,向著我們靠近。卻怎么也越不過那最后十數(shù)米的距離。
突然,我向著側面折去,在地面上劃出了一道極其完美的九十度的轉折。
我突然的變向,黑袍人顯然也沒能反應過來。不過身為古武者的他,很快也向著我這邊折起。雖然有些倉促,倒也沒影響多少速度。
黑袍人尚且如此,何況身后那些本就是受人操控的獸潮呢?
于是,受到獸引吸引的它們,也開始嘗試著向著我們這邊轉向。但是,畢竟體型像差太多。個子大的,反應不及,相互碰撞下,摔倒了不少。而個子小的,雖然靈活,卻因為空間太小,難免的會被摔倒的大個壓住。于是,轉圜不及的獸潮開始出現(xiàn)了一些小程度的踩踏,死傷。但與獸潮龐大的數(shù)量相比,完全可以忽略。
就在獸潮重整旗鼓,再次向著我們這邊追來后,我如上次那般,再次一個折向。
這次,黑袍人似乎有了準備,跟著我一起折了出去。但身后,之前那一幕的擠壓踩踏,卻是再次在身后上演。
“你不會是打算這么磨死它們吧?”黑袍人陰測測的說道。
我微笑不語,繼續(xù)向著前面跑去。然后,再次完成了一次轉折。
“別再耍小聰明了,喚獸師哪里是這么容易就能對付的了的。再說就算你這么磨豆腐一般的磨下去,這些怪物還沒被磨去一半,我們就全都累趴下了。”黑袍人繼續(xù)發(fā)表著自己的意見與不滿。
確實如黑袍人所說的,三次折返之后,我確實是帶著所有人以及那獸潮,繞了一個方形的大圈,重新回到了原點。但因為有了之前幾次的經(jīng)驗,獸潮發(fā)生踩踏的機率,也越來越小了。
人力總有盡時,人難道還指望著能比馬兒跑得久?何況,這些怪獸,很多都是比那駿馬有耐力的對。
“幫我看著她!”我將懷中的黃櫻,向著黑袍人擲去。而自己,則是抽出了綁在小腿上的那對短刃,再次變向,向著那獸潮沖去。
“不要!”黃櫻被拋在半空,卻一臉焦急的伸出雙手,沖著我的背影抓去,卻只抓住了滿手的空氣。
風蕭蕭兮易水寒,我此刻將黃櫻托付給黑袍人的行為,滿是那壯士一去不復返的蕭索。所有人都覺得,我這是在無計可施下,想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替他們爭取逃離的時間。
畢竟,人力有竭時。渺小的個人,怎么也不可能獨自面對那不計其數(shù)的獸潮。
人,總是真愛生命的。特別,是自己的。所以,為了不讓我的生命白白浪費,黑袍人架起黃櫻,頭也不回的向著那異度空間的通道沖去。
黃櫻被黑袍人扛在肩上,不斷的掙扎著,卻在這時,發(fā)出了一聲興奮的驚呼:“快看,快看!”
黑袍人忍不住好奇,向著身后望去。只見,那道看起來打算蕭索赴死的身影,一刀向著那獸潮中斬去。同時,獸潮中,卻是竄出了另一道的身影。
于是,兩道身影,一人蹲在在一只大角犀牛的腦門處,抓著那只銀色的獨角,保持著平衡。而另一個人,則站在了一只獨眼火虎的背上,橫刀向前。
在那獨角犀牛背上的,自然便是那喚獸師,他全身都裹在黑色的衣服下,看不出真實的面貌。
他緊緊的盯著我,用一種很是低沉的聲音說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因為你太弱了。”我微笑著說道。
敢于說一個操控著如此數(shù)量的獸潮的喚獸師,是個弱者。這是一種怎樣的狂妄。所以,那喚獸師不曾被黑布蒙著的眼睛里,頓時射出了一道寒光,“你很狂妄!”
我知道對方怒了。但我也知道,我這并不是狂妄,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只是這個事實,其他人并沒聽懂。既然沒聽懂,我也就懶得再去解釋。所以,便再次回了個笑臉。
然而,我這一笑,在對方的眼里,就變得更加的可惡與可恨。于是,那召喚師二話不說,手中接連變換了幾個手勢。于是,在這獸潮里,突然竄出了兩只似猴的生靈。向著我撲來。
那猴形生靈身材并不高大,還不及常人的一只大腿。但是,它們的前爪卻是十分的尖長。就像是在那小爪子上面,再次套上了一對鋒利的鋼爪。
那喚獸師操控著那兩只爪猴向著我撲來,隨著兩聲吱吱的尖叫聲,爪猴揮舞著那對爪子,不斷的對著虛空一陣抓饒。
在爪猴的這一陣抓饒下,似乎就連虛空也受到了傷害。只見空氣中泛起了如同水紋般的漣漪,盡是化作了一道道的爪形氣刃,向著我飛來。
我依舊微笑不語,右手握著短刃對著空中就是這么一斬。一道約莫兩米來長的刀氣,就這么向著那些爪刃迎去。
那兩爪猴,甚至不及嬰孩大小。就算是費盡氣力弄出來的爪形氣刃,也只是與那樹葉無異。
于是,刀氣輕松的絞碎了那些爪形氣刃之后,很是直接的將那兩只爪猴掃飛了出去,順便帶起了一篷的血水。
一擊掃飛爪猴,我并沒有趁勝追擊,而是對著那喚獸師說道:“難道,現(xiàn)在的你,只能操控這種小角色了?”
確實,我們四周有著不下十數(shù)種的怪獸。其中,有著許多遠遠強大于那爪猴的。
“你?”我的話,對于已經(jīng)憤怒到了極點的喚獸師,無異于火上澆油。
怒火蔓延了雙眼的喚獸師,雙手再次交疊在一起,只是這次,他所擺出的這些手勢。顯然要比之前的復雜了些。
他的手印還沒結完,我卻再次開口:“我說過,你的實力太弱了。何必還要勉強自己呢?難道,你有把握撐住獸引的反噬?”
喚獸師倔強的雙手,在聽到“反噬”二字的時候,突然僵在了那里。唯一可以看見的眉眼,滿是震驚與愕然,“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這個問題,我很想回答,可是答不出來。所以便沒有回答,而是繼續(xù)說道:“既然已經(jīng)到了極限,何必還要苦苦支撐呢?不如趁著反噬還沒到來,趕緊離去。否則,后果如何?想來你應該比誰都清楚?!?p> 喚獸師眼中明顯浮現(xiàn)出了一絲掙扎。最終他的余光落在了不遠處。那里,站著一個同樣一襲黑色的身影。以及,那個青稚的少女。他們因為獸潮里突然出現(xiàn)的變化,而選擇了在遠處觀望。
于是,喚獸師原本掙扎的眼神,化作了一抹的決絕。那本已經(jīng)停下來的雙手,再次變換了起來。
隨著喚獸師的雙手變換,我身下的那只獨眼火虎,突然狂躁了起來。竟然開始不顧受傷的開始掙脫我的壓制。
不止是獨眼火虎,四周其他的怪獸,也隨著一起變得狂躁起來。
突然,從斜側里沖出一道黑影,向我飛撲過來。
我一刀斬落,便是一篷血霧自那身影上狂灑而出。那是一只青眼魔狼。
然后,不斷的有著怪獸向我飛撲過來,想要將我淹沒。
而此時,我的耳邊聽到了一道怨毒的聲音:“既然知道這么多關于喚獸師的秘密。那么,就讓你給這些秘密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