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三”這個數(shù)字,在九州的歷史中占據(jù)了極其重要的位置。所謂三生不息,所以在九州的陣法里,也很容易看到與三有關(guān)的特征。就如現(xiàn)在擺在眾人眼前的這仿佛永無止盡的三岔口。
因為九州已經(jīng)被封印了太多的時光。雖然偶爾也會在一些古遺跡中發(fā)現(xiàn)一些與陣法有關(guān)的器物,但由于缺乏一個相對體系的概念。所以當今世上對于九州陣法的認識,還只存在傳說之中的描述。
而存于世間的那些法陣,大多是一些大能力者,以自身的無上實力方才完成。與九州陣法暗合天地至理,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就像是隱月城外的那個掩藏空間通道的幻陣,便是如此。
黃櫻出生隱月一族,且身具要位。所以在了貧和尚的提醒下,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這些三岔口所隱含的陣法的特征。
但是,知其然,卻不一定知其所以然。黃櫻即便是學貫古今,但是對于只存在了描述的九州陣法,卻也是束手無策。
不過,心思細膩的黃櫻很快便想起,既然了貧和尚是所有人里最先看出存在陣法的。那是不是有可能他對陣法會有所研究?
于是,黃櫻便看向了了貧和尚,問道:“大師既然看出是陣法,不知是否有破解之道?”
“阿彌陀佛?!绷素毢蜕姓信剖降男寺暦鹛枺骸疤斓厝酥溃枮橐?,陰為二。次第重之,謂之三。此陣暗含天道至理,當有驚天動地之能?!?p> 聽著了貧和尚的解釋,黃櫻的眼中頓時泛起了希望:“大師既然了解這么許多,定然是有了破解之法,還望大師出手。”
聽著黃櫻的話,其他人也紛紛表示贊同。都希望和尚能夠出手,破了這陣法。卻不想,迎接他們的,卻是滿滿的一頭冷水。
“阿彌陀佛,這陣法一道,雖是玄妙。但我佛一脈修的是慈悲,如此威力巨大的陣法,卻是有干天合,大大違背了慈悲之道啊?!?p> 聽著了貧和尚的話語,眾人心中一片腹誹。想著和尚那超乎常人的實力,卻說得好像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一樣。若真是如此,這里的人連捏死螞蟻的氣力都沒有了。
但是,和尚所表達的意思已經(jīng)很清楚了。陣法這東西,他不會。只是表達的委婉了些。
“或許,你可以用真實之眼試試看?”黑袍人突然開口道。
黑袍人的話,頓時令的幾人眼中一亮。真實之眼號稱追本還源,可堪破一切虛妄。對于幻陣、迷陣,具有先天的優(yōu)勢。
黃櫻也覺得這未嘗不是一個辦法,于是便將真實之眼拿了出來。
手握真實之眼,黃櫻整個人的氣質(zhì)也發(fā)生了一些變化。那張青雉的臉上滿是虔誠與肅穆,隱含著一股威嚴。
黃櫻雙手拿著真實之眼一翻,三角鐵片就這么樹立在了她的身前。只見她雙唇開合,發(fā)出一道道的音節(jié)。這些音節(jié)完全聽不出具體的意思,但卻像是一道清泉,向著四周流淌開來。
而隨著黃櫻的吟誦聲,她手中的真實之眼開始發(fā)出淡淡的白光。這白光很是柔和,在這漆黑的洞窟里,也不會晃到眼睛。
隨著白光的出現(xiàn),真實之眼竟然開始慢慢的脫離了黃櫻的手掌,自行漂浮在了半空中。就像是水面上的浮漂,一沉一浮。
沉浮間,真實之眼所發(fā)出的白光,化成兩人一圈圈的漣漪,向著四周蕩去。
這些白光很是詭異,在遇到墻壁時,竟然就這么穿透了過去,仿佛那堅硬的石壁,不過只是一道漆黑的影子,完全無法阻擋光芒的照射。
而隨著真實之眼發(fā)出的白光的擴散,小胡子手中的那幅光圖再次發(fā)生了變化。
光圖上的那些三岔道,有些竟然開始鏈接在了一起。霎時間,光圖上的那些看起來枝繁葉茂的岔口,頓時變成了一條條彼此交錯相連的通道。
“好可怕的我幻陣,竟然就連最新的探測器都被蒙蔽了。”看著光圖上的變化,小胡子很清楚一定是這陣法的某些神秘力量,隔絕了探測器的探索,才使得探測器以為遇到了死胡同,方才折返。九州的陣法,果然有著如傳說中鬼神莫測的玄妙。
不過,這些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如今有著真實之眼在手,再厲害的陣法也將會無所遁形。破掉了的陣法,哪里還有威脅可言。
小胡子的想法,便是其他人的想法。此刻他們只等著黃櫻手中的真實之眼,將所有的陣法全部破除。到時候,他們只需要在其中選擇出正確的線路就好。
唯獨了貧和尚看到這一幕時,玩世不恭的臉上多出了一絲的謹慎。如果這真實之眼真的是九州陣法的克星的話。待到九州解封,定然會是一大威脅。不若趁早解決,日后九州所要面對的壓力也會小上許多。
了貧和尚本就不是那些整日只知道念經(jīng)誦佛,空談慈悲的大和尚。只要他的心中有了決斷,哪怕是罪孽加身,永墮輪回,他也義無反顧。
思索間,了貧和尚便要上前,將那真實之眼奪了。就算是毀不掉,那么拿在自己手上,也總不是好的。
然而,就在和尚剛要有所行動時,卻被人一把拉住了。
以了貧和尚的實力,這里能夠拉住他的,除了沈傲君便再無第二人了。
了貧和尚轉(zhuǎn)過頭來,詫異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友人。他相信,沈傲君定然猜出了自己想要干什么,甚至就連理由也是一清二楚。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反倒使得了貧和尚更加的不解,沈傲君為什么還要阻止他?
卻見沈傲君對著了貧和尚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他再看看那張光圖。
只是這么片刻的功夫,那幅光圖已經(jīng)越來越完整了。那原本分成了三個又三個岔道的光圖,如今在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了。此刻看起來,就像一個由一個的圈子相互交疊在了一起。那密密麻麻的圈子,讓人看著都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但是,以這些人的實力,怎么可能會因為這些光圈就頭暈呢?不僅如此,他們很快便在光圖上找到了那些通過陣法的線路。
這些線路與先前的岔道相比,自然要少上了不知多少,但卻也不在少數(shù)。很快,他們便發(fā)現(xiàn),這些線路一共有八條。
“怎么有八條?”雖然已經(jīng)找出了線路,但顯然他們對于這個數(shù)量并不滿意。
“算了,總好過先前那密密麻麻的岔道。大不了一條條的找過去就是了?!贝_實,與之前不計其數(shù)得岔道相比,八條確實是少了許多,也簡單了許多。
說話間,幾人便要順著光圖上的最左邊的那條線路走去。
然而,他們還沒走出幾步,卻發(fā)現(xiàn)身后有人肯沒有跟來,正是那沈傲君與拿叫了貧的和尚。
若換了別人,他們巴不得人能少兩個是兩個。但是,當發(fā)現(xiàn)少了的是所有人里實力最為強橫的兩人時,原本滿滿得信心,也開始出現(xiàn)了別樣的漣漪。他們或許還沒察覺,在不知不覺之間,他們已經(jīng)隱隱的將那兩人視作了領(lǐng)隊,帶頭人。
人沒跟上,自然要回頭。這么一回頭,卻見那了貧和尚竟然怔怔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喂,你們怎么還不走啊?抓緊時間,這八條道,我們還要一條條的試過去呢!”小女孩公主沖著兩人喊道。
或許是公主的這一聲,將怔住的了貧和尚喚醒兩人過來。只見他一臉復雜的看了沈傲君一眼,然后對著幾人說道:“不用試了,試了也不過是送死?!?p> 誰也沒想到,平日里習慣了將佛號當作開場白的和尚,突然會這么直接的說話。只不過不知道他們不適應的,是和尚這么直接的說話方式,還是這么直白的“送死”二字。
“和尚,你說什么?”豹紋女開口問道。這陣法明明已經(jīng)被真實之眼給破除了。難不成,這里面還有著什么不為人知的危險?
雖然豹紋女有時候會比較沖動,但是這次卻是顯得謹慎了許多。或許是因為九州陣法這名頭,有著太強的震撼性了。
“這是上古八陣圖,真實之眼破去的,不過是其衍生出的副陣。現(xiàn)在你們所看到的,才是真正的大陣?!绷素毢蜕姓f道。
“什么?”聽著了貧和尚的話,幾人頓時大驚。紛紛向著小胡子手中的光圖看去。只不過,無論他們怎么看,也看不出這八條路,到底有著什么奇特的地方。不過,想著和尚提起的那個名字,似乎也帶著個“八”字,難不成,這八條路,也是陣法?
九州陣法的玄奇,確實一次又一次的挑戰(zhàn)著幾人的認知極限。
“神鬼八陣圖,辟易鬼神驚。相傳這八陣圖即便是千軍萬馬陷落其中,也是來得,去不得?!绷素毢蜕姓f道。
了貧和尚的說法,頓時令的其他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想著先前要是真的就這么莽莽撞撞的一條條走下去。估計就算仔多幾條命,也不夠死的了。
不過,路是死的,人是活的。面對著這么一個陣法,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覺得棘手。最少,小胡子并不這么認為。
“先前真實之眼已經(jīng)破了一次陣,不如再試一下?”小胡子看著黃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