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匣子,材質(zhì)特殊,非金非玉,卻又異常堅固。經(jīng)年累月的在那灶膛之中,經(jīng)受煙熏火燎,卻是不見損毀,不似凡品。
然而,當(dāng)沈傲君將其打開之后,卻是愕然。他怎么也沒想到,在這樣的一個不似凡品的小匣子里,竟然擺放著的是一個如此的事物:一個長生鎖。
長生鎖,乃是民間為初生的嬰孩打造的小飾物。鎖分兩面,一份鐫刻“長生”二字。而另一面,則是孩子的名諱。寓意長命百歲。
而在這個長生鎖的一面上,赫然刻著“張四”二字。
這張四是誰?與那老張家究竟有何關(guān)系?者便不得而知了。
只是在隱約間,沈傲君似乎把握到了一些什么。于是,對著地上已然死去的馱三與張三兩人,輕輕的嘆息了聲。
既然想要,那便一道埋葬了吧。于是,在三星鎮(zhèn)外的一處幽謐林間,自此多出了一個土包。土包前立一木牌,上書:張三張四合葬于此!
而那個長生鎖,也就一道與兩人埋在了一起。至于那小匣子,沈傲君還是揣在了懷里。無論之前里面裝著的是什么。但那蒼鷹明顯便是沖著這匣子來的。其中定然有著一些秘密。而那秘密,極可能與這次獸王不惜重開“萬獸山莊”有關(guān)。
自古財帛動人心,何況是這么一個不似凡品的匣子。就在沈傲君剛剛立好木牌之時,便有麻煩找上了他。那是三個同樣戴著獸臉面具的人。一狐、一狼、一蛇。
“蒼鷹是你殺的?”狼看著沈傲君,陰測測的問道。
“為何你們?nèi)绱讼矚g這獸臉面具?難不成,做人,還不如個畜生?”沈傲君看了三人一眼,平靜的問道。只是這平靜之下,是否還藏著別樣的情緒,那便不得而知了。
“大膽!”狐呵斥道,只是那聲音稍顯嬌柔,乃是一女子。
狐正要向前,欲要出手。卻被身后的那人攔住了,正是那蛇。
蛇從狼、狐二人之間向前走了幾步,對著沈傲君說道:“那東西,我們拿了就走。前塵過往,一應(yīng)購銷?!?p> “蛇?”狐的大聲呼喊,卻沒能改變蛇的打算。顯然這三人之中,蛇的地位要略高些。
“你是說這東西?”沈傲君將那小匣子放在手中輕輕的掂了掂。
“拿來!”狼陰測測的喝道。
“錢財在我手,問天問地要不到?!鄙虬辆⑽⒁恍Γ骸安蝗邕@樣,你們告訴我,這是個什么東西。說對了,我可以考慮考慮?!?p> “敬酒不吃吃罰酒!”沈傲君話語里的調(diào)侃,蛇自然聽得出來。怒上心頭,便向著沈傲君沖去。
能夠成為三中的話語者,蛇的實(shí)力自是毋庸置疑的。只見他抽出一桿長矛,在空中一抖,猶如一道靈蛇,向著沈傲君扎去。
然而,江湖不見君,君卻依然傳說于江湖。沈傲君本身,便是一個傳說。傳說與平凡最大的區(qū)別,在這一刻展現(xiàn)的尤為明顯。
只見沈傲君張手朝著空中一招,那原本靈若蛟蛇的長矛,竟像是瞅準(zhǔn)了般,落到了他的手掌之中,再也不動了。
蛇眼中精芒一閃,瞬間掩蓋了剛剛涌出的驚詫。一道綠芒自矛身上竄起,化作一道碧綠蛇影,朝著那拽住長矛的手掌咬去。
蛇吻之下,是那兩顆鋒利的毒牙。若是咬實(shí)了,皆做亡魂。
蛇緊張的看著那兩顆毒牙一點(diǎn)點(diǎn)的靠近那手掌,直至徹底的挨上,眼中方才露出一絲的喜色。
就連一旁的狐與狼,在看到那碧綠蛇影纏上了沈傲君的手腕時,也是雙視一笑。
“哈哈,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域無門你自來投?!鄙吖恍Γp手一抖,就想要將沈傲君震開。
然而,剛剛露出的喜色,卻是再次凝固在了一起。那只拽住長矛的手掌,就像是一道鐵鉗,牢不可撼。
“難道,這小子天生便是抗毒體質(zhì)?”蛇心中詫異。他對自己的那道碧綠蛇影極為有信心。出道至今,凡是被那蛇吻沾著的,盡皆化作了亡魂。
原來,這蛇乃是一毒修,常年與那巨毒之物打交道。更是在機(jī)緣巧合下,獲得一凝毒化氣的密法。可將毒物凝于體內(nèi),放諸體外傷敵,屢試不爽。也因此,方才有了他如今的地位。
只是今日,這百試百靈的密法,卻是第一次遭逢了意外。這怎能讓他不驚、且懼。
這時節(jié),驚懼的又何止這蛇一人。一旁的的狐、狼也是面露驚色,只是被那獸臉面具遮擋了下來。
面具能遮擋的,是神色,卻掩蓋不了事實(shí)。驚懼之下,狐狼二人哪里還能再坐壁上觀。雙雙朝著沈傲君沖去。
沈傲君微微一笑,拽著長矛的手腕一抖,那盤旋在他手腕上的碧綠蛇影瞬間化作了碎片,散落風(fēng)中。而他的手腕上,哪里見到一絲的咬痕。只怕那蛇吻,連他的毛發(fā)也沒傷到半分。
不僅如此,沈傲君這一抖之下,手中拽著的長矛也是跟著一震。長矛的另一端的蛇,卻是再也拿捏不住那長矛,被震得倒飛了出去。直接與那正欲沖來的狼,撞了個滿懷。
剛要沖上前,卻是看見一道人影倒飛而來。然后將自己身邊的人一同撞飛了出去。狐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的頓了一下。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先前蛇將自己攔住,是怎樣的一個決定。
但此一時彼一時,為今,即便是知道了對方的實(shí)力遠(yuǎn)高于自己幾人,狐也只能在這一頓之后,繼續(xù)向前沖去。
狐也好,狼也罷。即便是那自負(fù)一身毒功的蛇,也不過與那蒼鷹實(shí)力相差仿佛。蒼鷹倒下了,倒的那么簡單,那這三人也就不會復(fù)雜到了哪里去。就算拖起了些許泥漬,也帶不起點(diǎn)滴露水。
于是,但一團(tuán)篝火燃起之時。一道身影就這么癱倒在了沈傲君的對面,隔著火堆。
那是狐,狐、狼、蛇之中,唯一的女性。此刻已然被沈傲君帶到了一僻靜處。而狼與蛇,只能聽天由命了。
“你到底想要怎樣?”狐透過篝火望向沈傲君。雖然不曾被捆綁,但狐依舊覺得全身酥軟,渾不著力,顯然是被對方下了某種禁制。
而禁制,也意味著那是屬于天上的領(lǐng)域。這是一個天境高手,狐早已有了判斷。
“這樣不是挺好,干嘛非要將自己裝成那畜生模樣。”沈傲君把玩著手中的狐臉面具,笑道。
狐聽聞此言,雙眼一轉(zhuǎn),便生出一股狐媚之意。心中卻是低笑:“天境又如何?還不是一凡人,終是有所欲求的。”
媚意一現(xiàn),就是這荒僻之地,也是盡顯春意。狐面容盡顯嬌媚,聲帶婉轉(zhuǎn):“公子難不成,是想要搭救奴家,出離了這洹洹苦海?”
看著狐顯露出的魅惑之意,沈傲君淡然一笑:“何苦之有?”
“奴家這身苦,心更苦。公子可愿解憂?”狐的手指不輕易間從那飽滿的胸前拂過,嘴角含笑。
“哦?”沈傲君起身來到狐的近前,看著狐說道:“你也有憂?是為了那蛇?還是那狼?”
聽著這話,狐臉上的媚意盡斂,寒聲說道:“公子的意思,我不明白?!?p> “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罷。那蛇處處維護(hù),那狼殷殷追求。此刻,只怕是......”說到此處,沈傲君只是這么看著狐,淺笑著。
然而,這笑容在狐的眼中卻是如同惡魔。今日只是初見,為何對方會有這樣的言語?難道,就因?yàn)樯叩哪谴巫钄r?還是因?yàn)槔堑囊获R當(dāng)先?
然而,這本沒有答案。因?yàn)?,沈傲君所要的,并不是這樣的答案。
沈傲君所要的,便是看清他手中的那個鐵匣子,到底有著怎樣的秘密。
沈傲君把玩著手中的鐵匣子,說道:“既然無憂,那便來替我解解惑吧?!?p> 看到沈傲君手中的匣子,狐面色大變?;蛟S是意識到此刻的面容,已然少了面具的遮攬。方才收斂了心神,俏冷如霜:“我不知道?!?p> “不知道沒關(guān)系,我也不做為難?!鄙虬辆镑鹊囊恍?,繼續(xù)說道:“我這就送你回去,免得在這荒郊野地,受這凄風(fēng)苦雨?!?p> 說著,沈傲君便將這狐往腰間一夾,就欲要走??墒茄g卻是傳來了一陣掙扎,極其劇烈。
“你這是要救我,還是要害我!”狐也不知道哪來的氣力,手腳并用,大力的掙扎著。
“萬獸山莊”的手段,狐哪里會不知曉。三人同出,卻只有她一人回返。這故事,怎么也編不圓了。寧殺錯,不放過。到時,自己不也是個身首異處。
“哦?”沈傲君故作不知,“那姑娘想要怎樣?”
說話間,沈傲君已然將狐放在了地上,裝作一副無辜的模樣。
“這?你?”看著對方那模樣,狐也是沒了主意。
“不若如此?!鄙虬辆蜕矸诤母埃肮媚镏恍鑼⒛阒赖?,告之與我。我這就連夜兼程,將姑娘安然送出這地域。至于以后,便只能自求多福了。”
送回去,是死。送出去,卻也不一定活得成。早、晚,便是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