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沒有邁不過去的坎,即便是高山,已然可以逾越。但這江湖,卻有著抹不開的面子。所謂的意氣之爭,爭的還就是個面子。
先前那話說的太滿,明知眼前的這些鐵匣子很不一般,卻不好在眾目睽睽之下退縮。為的,便是這面子。
這是一個精壯的漢子,濃眉大眼很是威武。這里的人很多都認(rèn)得他,知道它有著這么一個名號,大力魔熊。是江湖中少見的兇悍角色。
魔熊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唾了口唾沫,徑直向那鐵匣子走去。身子英挺,步伐穩(wěn)健。就算趕鴨子上架,他也要讓世人知道,他魔熊不是無膽匪類。
但凡在江湖中闖出點名號的,都不會是什么庸碌之輩。這魔熊便是如此,一身的修為早已經(jīng)邁入了地境,實打?qū)嵉囊粋€高手。
見魔熊走來,原本一字排開的鐵匣子大隊,頓時齊齊向后退了一些,唯獨留下中間的那臺。顯然,他這是要與魔熊單挑,以顯威能。
魔熊邊朝著鐵匣子走去,一邊釋放著自己的氣勢。一道藍(lán)光似火焰,在他的身上慢慢升起,越來越旺盛。
江湖廝殺,勝負(fù)只在瞬間。哪里能像現(xiàn)在這樣,有著如此充足的時間蓄勢。當(dāng)氣勢累積到了頂點,魔熊也是忍不住的發(fā)出一道暢快的嘯聲,似熊吼。
這一聲熊吼中,魔熊身后的那道藍(lán)焰也在此時凝視化作一道巨熊身影,一起仰天長嘯。
那熊影韁魔熊攬在懷中,最終化作了一套藍(lán)色鎧甲,穿在了魔熊的身上,那是大地魔熊鎧。
身著鎧甲,本就壯碩的魔熊變得更加的魁梧,那氣勢洶洶的模樣,竟是絲毫不遜色于眼前的大鐵匣子。
甚至,那鐵匣子一動不動的模樣,更容易讓人誤以為是徹底的放棄抵抗,淪為了待宰的羔羊。
如果說之前,魔熊還會對那渾身鐵甲的匣子生出些忌憚。但此刻,魔熊卻是再無顧忌。他對于鎧話后的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只要這些鐵匣子里沒有隱藏著天境高手。他絕對有理由相信,自己可以將那鐵匣子砸成一堆廢鐵。
“莊主?是不是......”看著魔熊氣勢十足的模樣,牧仁身邊有人輕聲提醒。畢竟,一個地境的強者,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然而,這人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牧仁微笑的制止了。牧仁擺了擺手,說道:“無妨,之前我還擔(dān)憂不夠震撼。地境高手,如此,甚好?!?p> 牧仁的話語里,透著一股絕對的自信。就像在那里的不是鐵匣子,而是他自己。
與牧仁同樣自信的,還有魔熊。完成鎧化后,一股力量就在手中的感覺油然而生。原本步步向前的他,突然一個提速,整個人化作一道狂風(fēng),向著目標(biāo)沖去。腳掌每一次與地面接觸,都會發(fā)出一聲如擂鼓般的咚然巨響,像是一頭遠(yuǎn)古巨熊。
五步、四步......一步!
但魔熊得雙掌接觸到了一片冰冷時,一股欣喜油然而生。這個大鐵匣子竟然真的就這么一動不動,任由著他到達(dá)了如此近的距離。原本還稍稍閑著的心,算是徹底放下了。
江湖中論起近身的力量比拼,他魔熊曾懼過誰?
遠(yuǎn)觀的人群眾中,一些人當(dāng)看到魔熊的雙手搭在鐵匣子上后,也是如魔熊般徹底的安心了。
魔熊之名他們早就聽聞,江湖中能以力量證件壓制魔熊的,還不存在。一個鐵疙瘩,難不成還能比得過地境中的力王?
欣喜中,魔熊甚至覺得自己的力量也隨著心情,變大了許多,雙足在地上一蹬,雙手壓在那鐵甲上,猛的爆喝一聲:“給我開!”
魔熊的這一聲爆喝,真的猶如一道春雷,在所有人的心中炸開了花。頓時便有喝彩聲接二連三的響起。
魔熊不愧時地境力最孔武有力的那個。拿鐵匣子怎么看都不下千斤,可在魔熊這么發(fā)力一推下,竟是被推得一點點向后退去。
“原來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鐵疙瘩。”
“我當(dāng)是什么了不起的東西,還不是寫破銅爛鐵。”
“哈哈,這就是萬獸山莊如今的倚仗?真是笑話。看來,這萬獸山莊時不復(fù)當(dāng)年了?!?p> 嘲笑聲接二連三的響起,看得出來,魔熊的表現(xiàn)猶如一顆定心丸,讓他們徹底的放下心來。他們還真怕眼前這鐵匣子,又是一個堪比“超魔獸”的東西。
然而,這些嘲笑與奚落落在牧仁的耳中,卻只換來了他淡然的一笑。
在牧仁這一笑中,原本被推得節(jié)節(jié)后退的鐵匣子,突然發(fā)出了一聲轟鳴。就像是埋頭吃草的耕牛的哞叫。
這聲轟鳴初時極大,卻是漸漸低沉了下來,最終只剩下了一陣細(xì)如蜂鳴的聲響,幾不可聞。
可是,與鐵匣子緊挨著的魔熊,卻是感受到了其中的異樣。因為那轟鳴聲漸小不假,但鐵匣子卻開始以一種極為規(guī)律的頻率顫動了起來。仿佛那轟鳴全都化成了這種震動般。
遲則生變,魔熊可不想有任何的意外出現(xiàn)。于是,它雙掌再次發(fā)力,要將這鐵匣子推向一旁的巖壁。
然而,魔熊的眼中頓時出現(xiàn)了驚芒。先前還毫不費力的推動的鐵匣子,這次卻怎么也推不動了。似乎,那鐵匣子開始生出一股力量,正與他對抗著。
魔熊一咬牙,雙手抓住匣子上的一處,欲要向上托起,直接將其掀翻。他就不相信,這個鐵王八翻了蓋,還能扯出幾個蛋來。
然而,魔熊還未韁那鐵匣子掀起,那鐵匣子卻是再次發(fā)出一聲轟鳴,原本還與魔熊僵持的它,竟然像是野馬脫韁般,完全不受安在身上的雙掌的影響,極其兇悍的向著魔熊撞來。
魔熊發(fā)現(xiàn)時已然太晚。他只能后悔自己一上來怎么不直接將其掀翻得了。如今,他也只來得及收回雙手護(hù)在身前,然后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承受那鐵匣子的這一撞。
于是,眾人便看到了魔熊被撞飛的這一幕。而那碎裂的咔嚓聲,卻只有魔熊自己方才聽得見。
發(fā)生了什么?
在所有人都吃驚著變化來的太快的時候,卻見魔熊已然站了起來。那如熊般的身軀再次向那鐵匣子撲去。
雖然沒明白為什么魔熊會突然被撞飛出去,但看他再次出擊的模樣,眾人頓時安心了許多。將先前的那一幕,當(dāng)成了是鐵匣子的某種手段,魔熊猝不及防下方才吃了個虧。
魔熊沒想到鐵匣子竟然力大如斯。被這一撞下,身上的鎧甲卻是裂開了不少。但所有的傷害都被這一身的鎧甲所擋下了,本身卻是沒有受到傷害。
這下,也是激起了魔熊的狠勁。他雙手一翻,一對黑色的斧錘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他可不管這鐵匣子是個什么東西,勢要砸個稀爛。
然而,剛沖上去沒幾步,便有一陣聲音響起,“噠噠噠.......”
魔熊還沒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便覺身子被什么接連的撞擊著。然后,那身堅硬無比的鎧甲,竟然發(fā)出了密密麻麻的咔嚓聲。只是瞬間,鎧甲上便已經(jīng)布滿了裂紋。這破壞的速度,竟是比先前的那一撞還要厲害。
一股危機(jī)感襲上心頭,魔熊想也不想,那雙本要拿來砸鐵匣子都是斧錘連忙交叉護(hù)在身前,而人也是向著旁邊閃去。
“噠噠噠......”
一連串的聲響,讓原本還想要為魔熊吶喊助威的人們傻了眼,這是什么聲音?
“叮叮叮......”
斧身上傳來的一連串的擊打聲,讓魔熊叫苦不迭。他知道那是某種暗器。可是這暗器怎么會如此密集,力道如此巨大。
他手中的雙斧,竟然沒能完全擋住,不少已然打在了身上,眼看著就要將那圖騰鎧甲擊穿。他只能借著不斷的移動,希望能夠擺脫這些暗器的壓制。
可這些暗器全然無視他的規(guī)避,就像是長了眼睛般,魔熊滾到哪里,它們就更到哪里,似乎無窮無盡。
這時,旁觀的人已然看出了一絲的端倪。他們發(fā)現(xiàn),將魔熊壓制的無法抬頭的暗器,正是來自于那鐵匣子上的幾根圓管。正是這些圓管在隨著魔熊的移動不斷的調(diào)整著自己的位置,然后噴灑初一蓬蓬的火花。
雖然,魔熊還在支撐著。但所有人都清楚,魔熊的敗亡只是個時間問題。因為眼尖的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魔熊身上的鎧甲依然千穿百孔了。鎧甲尚且如此,魔熊又能如何!
人們的表現(xiàn),牧仁全然看在眼里。他抬手示意,那噴薄著火花的鐵匣子這才停止了攻擊。
而發(fā)現(xiàn)死里逃生的魔熊這才癱倒在了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心中卻是不斷重復(fù)著,:“活著真好,真好......”
“這位朋友既然愿意出手一試,我自然會護(hù)其周全,諸位大可放心?!蹦寥市呛堑目粗娙?。
所有人一時無語,自是暗自腹誹著,如果沒打死就算護(hù)著周全。那要是嚇?biāo)懒嗽撛趺此悖?p> 鐵匣子的威勢太足,看著魔熊的下場,再掂了掂自己的分量,哪里還敢有人會在此時質(zhì)疑牧仁。
牧仁很滿意,指了指那一整隊得鐵匣子,說道:“萬獸山莊開山收徒,諸位覺得如何?”
這話,有些冷,霸道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