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他們布下的水中炸彈,看著氣勢磅礴,其實爆炸面積大威力小,也就能把水炸上天,別說船,水里的人離遠點都傷不著。那些泛出的殷紅都是染料,飄走的尸體也跟之前羅輯扔下山的尸體一樣,都是假的。
而運輸船傾斜下沉,當然是羅輯他們之前的功勞。
河里的老張他們趁著混亂將戰(zhàn)俘們一個個拉入河底帶上水肺,悄悄潛離。
岸邊上羅輯和老肖指揮隊員們繼續(xù)向河里射擊,只是已由最初的嚇唬人變成了有目標地對準了那些向往岸邊游的羅國軍人,迫使他們回到河中央。
漸漸地,人群順著水流都游向了下游,羅輯看了一下時間,示意大家開始攀登懸崖。
在體力方面,羅稚言覺得自己還是值得炫耀的,一周至少有三天會去健身房運動,而且有自己專門的健身教練,平時休假,也會去玩玩攀巖,登登山。
可惜這里是游戲,羅輯眼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身手矯健,很快將自己甩在了身后。
“給我吧。”身上的負重一輕,老肖微笑著將羅輯的負重背在了自己身上。
“謝謝!”道了謝,羅輯才想到對方只是個NPC。
“客氣!”
靠!居然回應了。羅輯一愣,腳下微微一滑。
“小心。”老肖一把抓住了羅輯的手臂,沖著他眨了眨眼睛。
你丫的,這是NPC嗎?而且這個NPC好像,好像跟之前不一樣。
羅輯長喘一口氣,定下心神踩穩(wěn)腳步,不管他是什么NPC,先上去再說,他可不想因為失足而死亡。
楓溪山莊的守衛(wèi)顯然聽到了東昌河上的槍聲和爆炸聲,距離東昌河最近的東北角門,多了比平時好幾倍的守兵,探照燈把門前的空地照得雪亮。
羅輯早預料到他們會加強警備,既然抱著騷擾的目的,羅輯當然不會跟他們硬碰硬,借著楓林的掩護,帶著一半隊員繞道了正面南門。
南門的警備不僅沒有增加,守衛(wèi)的心思似乎也都被東昌河的聲音吸引過去了,一個個豎起耳朵聽東北角門的動靜。
羅輯指揮的隊員遠遠地潛伏在楓林中,對著門前空地喊了一聲打。
這當然又是一次浪費子彈的襲擊,因為離得遠他們根本沒有瞄準了打。
這邊槍聲一響,老羅和留在東北角門外隊員們也開了槍,當然,那邊也是亂打一氣。
羅輯這邊一開槍,羅軍守衛(wèi)門立刻還擊。
如同羅輯之前的料想,守衛(wèi)們誰都沒有離開山莊,也是在放空槍。
一陣熱鬧的槍聲過后,羅輯側耳聽聽,滿意地聽到了巡邏艇的發(fā)動機聲,果然被吸引過來了。
“打!”羅輯大喊一聲,率先發(fā)動了第二輪攻擊,同時讓阿四通知老肖打完就撤,趁著守衛(wèi)們不服氣地還擊,羅輯和老肖的兩支隊伍無聲無息地撤走了。
“吃飯了?!逼钤坪胪崎_門叫道。
羅稚言摘下頭盔看了眼時間,快1點了,怪不得覺得餓了。
“打到第幾關了?”
“第二關快過了,你呢?”
“我還在第二關晃呢,營救一名關在看守所的我軍高級將領,太難了?!逼钤坪胍贿厰[著碗筷一邊說道。
羅稚言一愣:“營救看守所的高級將領?”
“嗯,三道關卡,我過了兩道了,第三道還沒想好,你不要告訴我啊,我有點思路了?!逼钤坪胧⒘艘煌腼堖f給羅。
“我告訴不了你,我的第二關跟你不一樣?!绷_稚言接過飯碗說道。
“不一樣?”祁云弘也詫異了,“哪里不一樣?”
“我的第二關要營救一車的戰(zhàn)俘,沒有看守所?!?p> “哦?!這游戲有意思了,居然有不一樣的第二關,那么以后呢,其他人呢?如果每一人的每一關都不一樣,不等于同時開發(fā)了好幾個游戲?”
“不知道,通關后再看吧,還不知道能活到第幾關呢。”羅稚言感慨。
“是啊,從來沒有像這次這樣玩得這么上心,只有一條命,總怕死了又得重來。”
“我不僅怕自己死了,還擔心用順手的幾個NPC死了,發(fā)現(xiàn)沒有,這款游戲中的NPC特人性化?!绷_稚言附和道。
“直覺告訴我,NPC也有人操作。”祁云弘肯定地說。
“同意。”羅稚言拿起水杯,與祁云弘象征性地撞了一下。
“對了,吃過飯去天狼俱樂部吧?!逼钤坪電A了點菜送進嘴里,建議道。
“好啊,正想約你呢。”羅稚言答應著,前一段時間比較忙,后來總有些雜七雜八的瑣事,再后來一心玩游戲,真有好長時間沒去了。
“一會在上網約一下哨子邵元忠,看看他有沒有時間,飛機上一別,我還真有點想他。”羅稚言邊吃邊繼續(xù)道。
“能不能也把雷格少將約上?”祁云弘一臉期盼。
羅稚言詭異地一笑:“可以啊。”
“真的?”祁云弘的眼睛立刻亮了。
羅稚言順手用手中的筷子在祁云弘的腦袋上一敲:“做夢呢你!雷格是什么人,我有本事約他?!”
祁云弘從小的夢想是當空軍的飛行員,結果不僅沒當上飛行員,也沒有當上軍人,對于軍人,祁云弘更有一份異樣的崇拜。
自從知道雷格不僅是少將,飛行技術也十分優(yōu)秀后,祁云弘立刻成了雷格的鐵粉,只要提到雷格,祁云弘就有些不正常的激動。
“也許他正在天狼,我們可以偶遇?!逼钤坪胂胂蟮馈?p> 這孩紙從小就有濃重的英雄情結,不僅崇拜英雄,俠士,對能力比他強的人都特別尊重。羅稚言多少沾了這個光,這么多年仗著比祁云弘強一點點,一直占他的便宜。難得是祁云弘心甘情愿。
羅稚言帶著一絲憐憫的目光看向祁云弘,盛了碗湯放在祁云弘面前,慢悠悠地說道:“喝湯把你,瞧你那一臉的花癡像,有點出息行不行?!?p> “東聯(lián)盟最年輕的少將之一、有實力、有能力,有派頭,長相英俊,態(tài)度溫和,太完美了,簡直不是人?!逼钤坪肜^續(xù)感慨。
羅稚言差點笑嗆,忍著笑故意打趣:“你想干什么?嫁給他?估計他已經結婚了,你沒希望了,就是沒結婚,也不會是個同?!?p> “你、你、你,你太齷蹉了,我崇拜他就一定要……要,呸,差點被你帶溝里去。”祁云弘又氣又怒,惡狠狠地辯解。
羅稚言笑得更開心了。
“稚言,你在嗎?”
門外傳來安圖雅的敲門聲。
羅稚言表情一垮,邊起身開門邊說道:“瘋丫頭來了,我是肯定去不成了,你自己去吧,若是運氣好見到雷格,帶我問聲好。”
“雷格?哪個雷格?”安圖雅進來,正好聽到最后一句話。
“東聯(lián)盟最年輕的少將,搭乘你們ZJ2800班機的雷格?!逼钤坪腧湴恋亟忉尩?。
“你們要去找雷格?”安圖雅一聽,果然也十分興奮。
雷格身材高大,長相硬朗,加上無法掩飾的軍人氣質,本來就屬于極為引人注目的,那天在飛機上,雷格又和羅稚言一起上上下下,安圖雅早都注意到他了,后來知道他是少將,更是感興趣。
“雷格是天狼俱樂部的老板,不過天狼俱樂部不允許女人進?!绷_稚言直接將非會員說成女人,成功地堵住了安圖雅那句讓我爺爺立刻給我辦張會員證的話。
安圖雅的話被憋回去,愣了一下才不高興地叫道:“憑什么不讓女人進,難道是,同志俱樂部?”安圖雅難以置信地看著羅稚言二人,搖頭感嘆道,“你們兩個都是同志?”
羅稚言呵呵笑著,走到祁云弘身后,彎下腰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慢悠悠說道:“我們兩個是雙。”
祁云弘嚇得一哆嗦,抖落一身雞皮疙瘩,肩一塌從羅稚言的魔爪下逃出來,回頭罵了一句:“滾你的?!?p> 安圖雅卻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背著雙手上上下下地打量二人,口中念念有詞:“若說祁哥,多少還有幾分可能,稚言根本不可能?!?p> 祁云弘不干了,大聲叫道:“憑什么我就有幾分可能?”
“說你有幾分可能那是夸你?!绷_稚言接言道。
“夸我是吧,行,今晚我就把你辦了?!逼钤坪霘夂吆叩?。
羅稚言指著他呵呵直笑,揶揄道:“你讓小雅說說,咱倆在一起,誰辦誰?”
“我不管你們誰辦誰,我要去天狼俱樂部。”安圖雅懶得跟兩個臭男人扯皮,話題又轉到俱樂部上。
“小雅,稚言沒騙你,那個俱樂部真不讓女人進。”知道越解釋越麻煩,祁云弘干脆沿用了羅稚言的理由。
“到底是什么俱樂部?”安圖雅嘟著小嘴問。
“射擊俱樂部,讓你進去也沒意思,再說雷格雖然是俱樂部老板,但很少去,原來不知道原因,現(xiàn)在總是知道了,那個俱樂部估計是他們家開的?!绷_稚言認真解釋道。
“不去就不去,羅稚言,你也不許去。”安圖雅的火力掉轉方向集中發(fā)射。
“行,我先陪你逛街,之后到雕弓茶社等老祁,老祁,預祝你能見到雷格?!绷_稚言很清楚被安圖雅這個八爪魚纏上,不花點時間陪她根本擺脫不了,況且,安圖雅離家出走的舉動確實讓他有些感動。
很多年以后,羅稚言也扛上了少將的軍銜,回憶起當年,游戲固然是萬事的開端,而那一天陪著安圖雅上街遇到的事情,卻是一切的起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