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稚言的那一番分析清晰地傳到了放映廳。而在這之前,人們都通過大屏幕看到了藍(lán)隊從地下室找到人質(zhì)后帶到一樓,也聽到藍(lán)隊隊員商量后,故意上了幾節(jié)臺階。
如果紅隊四名隊員都下到地下室,他們只需要十秒鐘,就可以將人質(zhì)帶出古堡,后面的路可就暢通無阻了,因為他們的休息室在東北角,紅隊的狙擊手根本攔不住他們。
這個計謀雖然簡單,但效果奇佳,可惜,還是沒騙過羅稚言。
放映廳里,買紅隊贏的人都松了口氣,即使買藍(lán)隊贏得人,也沒有過分沮喪,雖然他們希望羅輯上當(dāng),可是對抗賽剛開始就失敗了,也太讓人失望了。
賽事進行到此,雙方還一槍未發(fā),在放映廳看大屏幕的人們,雖然也渴望早些看到紅藍(lán)兩隊交火,但他們迫切的心情,與城市的另一角落,正在用手機看比賽的人相比,差了好幾個等級。
看那個人的身形,似乎是前一個晚上悄悄潛入天狼俱樂部的笨小偷。
古堡里,羅稚言打著手勢,放棄樓梯口,他和祁云弘、四丫三個人一起對一層進行地毯式搜索。
古堡外忽然響起了密集的槍聲。羅稚言等人對望一眼,加快了搜索的速度。
沒幾分鐘,羅稚言便找到了人質(zhì)——穿著長裙的裁判,不,公主。但沒有那兩名藍(lán)隊隊員。
“他們跑了?!彼难究戳艘谎鄞巴獾馈?p> “上三樓?!绷_稚言指指樓上。
三個人很快帶著人質(zhì)同三樓的二哥會合。
“沒事吧?”四丫問道。
“沒事,藍(lán)隊的火力太猛,讓他們跑了?!倍缇趩实馈?p> “把你放在這里是守人質(zhì)的,他們跑就跑了。你沒事就好。”羅稚言拍拍二哥的肩膀安慰。
放映廳里,眾人再次議論紛紛。
“紅隊雖然有人質(zhì)了,可怎么回去,藍(lán)隊的五個人都在城堡周圍,紅隊一出去就是靶子?!?p> “紅隊不是還有一名狙擊手在外面呢,藍(lán)隊?wèi)?yīng)該先把紅隊的狙擊手干掉?!?p> “紅隊的狙擊手位置隱蔽,距離紅隊休息室也只有兩百米左右,一兩個人根本動不了他,沒等靠近就被他狙了,若是三個人以上,不等形成夾擊,紅隊狙擊手已經(jīng)跑回己方的休息室,而藍(lán)方少了三個人,根本就圍不住城堡,情等輸了?!?p> 參戰(zhàn)的樂在其中,觀戰(zhàn)的也別有樂趣,所謂旁觀者清,全局的形勢都在眼前,自能引發(fā)很多人評頭論足,紙上談兵。
羅稚言自然聽不到放映廳的議論,他正在帶著自己的小組,實施第一方案。
“四丫,穿上。”羅稚言指著“公主”脫下來的長裙道。
“為什么我穿,不是說好了你穿嗎?”四丫抗議。
“你穿比我穿有味道?!绷_稚言最初是想自己來扮人質(zhì),可沒想到裁判居然扮成了公主,穿了一條長裙。
他可不想穿長裙。
“羅輯,我覺得還是你穿,四丫太容易被認(rèn)出來?!倍绲?。
“是啊是啊,我的身材太好了,還是你穿吧?!彼难沮s緊拿起長裙塞給羅稚言。他倒不在乎穿長裙,可穿上長裙就不能開槍了,他還沒玩過癮呢。
羅稚言只好默默地嘆口氣,脫下自己的多點作戰(zhàn)服給裁判穿上,自己穿上了裁判的長裙。
“哈哈哈,不錯?!逼钤坪肟粗_稚言呵呵笑道。
羅稚言比裁判高一些瘦一些,長裙穿在他身上有些短,將將到小腿,倒是別有一番風(fēng)韻。
“等等,把臉畫上?!绷_稚言叫住裁判,遞給他一支迷彩筆。
“你的臉也要擦干凈,但不能擦太干凈了。”二哥提醒道。
安圖雅全神貫注地看著大屏幕,她從來沒有玩過CS對抗賽,也看不懂,不過這并不影響她看得津津有味。
看到羅稚言穿上長裙,安圖雅樂不可支,這可是難得的一幕,回去一定要好好笑笑他。
眾人看到穿著長裙的羅稚言,也開心地大笑,不過他們很快討論起羅稚言這么做的目的。
“他是要兵分兩路,自己引開藍(lán)隊的注意力嗎?”
“即使能引開,也是暫時的,而且很快會被藍(lán)隊擊殺?!?p> “只要紅隊剩下的人帶著人質(zhì)從后門沖出去,外面的隱蔽物很多,他們就可能安全回到休息室?!?p> “你把冬冬忘了,只要冬冬守在那里,回紅隊休息室所有的路都在冬冬的槍口下?!?p> “是啊,藍(lán)隊的防守非常嚴(yán)密,紅隊根本沒有機會帶著人質(zhì)回去?!?p> “看,紅隊帶著人質(zhì)下樓了,他們要往外沖嗎?”
“鏡頭怎么變了,是紅隊的狙擊手哨子?!?p> “他在做假人?”
“他離開了,哇,簡直看不出來他離開了,這個假人偽裝得太逼真了?!?p> “冬冬顯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離開?!?p> “他也要去城堡嗎?”
“紅隊和藍(lán)隊交上火了,紅隊帶著人質(zhì)在往外沖?!?p> “不是人質(zhì),那是羅輯,人質(zhì)呢?”
“在那里,人質(zhì)在地下室。”
“哨子快到城墻了,冬冬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p> “后門打得那么熱鬧,冬冬的注意力估計都在后門了。”
“快看快看,冒煙了,紅隊和藍(lán)隊各掛掉了一個人?!?p> “是誰?”
“紅隊好像是二哥,藍(lán)隊,是九耳,都是沖在最前面的?!?p> “紅隊退回城堡了,看那里,哨子也進去了,哨子潛伏的能力真強,居然瞞過了冬冬的監(jiān)視?!?p> 城市的另一角落,用手機看比賽的人皺緊了眉頭,小聲嘀咕:“打了三梭吧,運氣太差了,居然沒用上我特意準(zhǔn)備的禮物。不過不著急,下一次一定會用上?!?p> “哨子,干的漂亮!”城堡地下室里,羅稚言笑呵呵地拍著邵元忠的肩膀稱贊道。
“呵呵?!鄙墼异t腆地笑笑,“你們打得夠熱鬧,二哥真夠拼的?!?p> “我抓了他們的九耳做墊背,不虧。”
“你能進來,我們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半,下一步是把你和人質(zhì)送出去?!绷_稚言伸出手,與其他人的手打在一起,喊了一聲,“加油!”
“加油!”大家同聲喊道。
“走?!?p> 邵元忠、四丫和穿著羅稚言多點作戰(zhàn)服、拿著槍的人質(zhì),從城堡的大門出來,悄悄繞到城堡南側(cè)。
與此同時,穿著長裙、扮成人質(zhì)的羅稚言和祁云弘從地下室的氣窗爬了出來,躲在城堡的北側(cè)。
兩伙人都慢慢靠近院墻東側(cè)的角門。
藍(lán)隊的四個人,除了冬冬還守在城樓的狙擊位上以外,剩下三人都守在了院墻的角門處。
四丫喊了聲打,邵元忠和四丫同時開火,羅稚言和祁云弘趁著火力壓制往前沖,跑到墻根底下后,祁云弘雙手在身前一搭,羅稚言一腳踩在祁云弘的雙手上,借力翻上了圍墻。
因為穿著長裙,這一翻長裙飄飄,頗有古人俠風(fēng),立刻贏來放映廳一片叫好聲。
祁云弘也不含糊,手里的槍向上一伸,借著羅稚言的拉力也翻上了圍墻。
圍墻下面是花園內(nèi)的倉房,羅稚言和祁云弘跳到倉房上面后,直接跳出了圍墻,此時四丫和哨子的槍聲方停。
“別管他們,紅隊帶著人質(zhì)跑了,追?!彼{(lán)隊的老貓瞄到倉房上來人影一閃,已看出那是人質(zhì)的衣服。
放映廳又是一片議論聲,有為紅隊歡呼的,也有為藍(lán)隊叫屈的。
城市另一角落里用手機看比賽的人卻在惡狠狠地咒罵:“還擊啊,手里拿的是燒火棍嗎?打他們,狠狠地打他們!”
藍(lán)隊人很聽話,沖著羅稚言和祁宏運的背影就是一陣掃射。
羅稚言和祁云弘跳出圍墻后,貼著圍墻迅速向北,之后折向西,這一片廢棄的汽車、水泥墻等隱蔽物居多,為他們抵擋住了身后的子彈。
另一面,四丫和邵元忠見藍(lán)隊的人一追上去,立刻帶著人質(zhì)出了角門,隨后兵分兩路,四丫追著藍(lán)隊而去,邵元忠則施展他的絕活,帶著人質(zhì)貼著城堡圍墻潛行。
邵元忠不愧是潛行專家,帶著人質(zhì)一路躲閃,一路隨手撿拾樹枝草棍等插在人質(zhì)和自己的身上,等他們接近冬冬的狙擊范圍時,哨子和人質(zhì)身上赫然出現(xiàn)了件簡易的吉利衫,在雜草、矮樹和水泥管道中潛行,不注意看真看不出來。
邵元忠和人質(zhì)緩慢的,無聲無息地向紅隊休息室靠近。羅稚言和祁云弘這一邊卻驚險無比,子彈幾乎貼著身體飛,為了保護所謂人質(zhì),祁云弘幾乎將羅稚言擋在了身前,好幾次幾乎就要冒煙了。好在羅稚言選的這一片地形復(fù)雜,而羅稚言也仿佛身后長了眼睛,緊急關(guān)頭總能帶著祁云弘一滾一躲,避開致命的一槍。
帶著藍(lán)隊追上去的老貓卻追了一肚子火,邊打邊抱怨道:“裁判也太偏心了,這是當(dāng)人質(zhì)嗎?跑得比猴子還快,還主動躲避,根本就是紅隊的一員?!?p> 另一名藍(lán)隊的隊員狐狼則邊追邊不停地張望,在藍(lán)隊的通信頻道中喊:“注意四周,紅隊還有兩名隊員沒看到。”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數(shù)發(fā)子彈飛向藍(lán)隊隊員,嚇得三人趕緊找隱蔽物躲藏,一直被追趕的羅稚言二人終于有了喘口氣的機會。
四丫趕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