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稚言等人離開后,安老爺子帶著安圖雅也離開了。眾人沒想到事情最后會演變到這個地步,都很好奇那個女子跟羅稚言到底什么關(guān)系。
“是羅哥前女友,青梅竹馬的初戀情人。”這個時候,武元卓當仁不讓地要為他們的機長澄清事實。
“失蹤七年了,羅哥一直在找她?!狈夷萁又f道。
“就是那個叫洛樺笙的?我也聽說過?!北枰哺f道。
“你們注意了沒有,其實那女子長得非常漂亮?!?p> “你們說,羅機長會選擇初戀情人,還是安董事長的孫女?!?p> “當然是安董事長的孫女,那個女子明顯腦子有問題?!?p> “那可不一定,你沒看到羅機長認出那女子時,都哭了?!?p> “其實羅機長是很長情的人,找了七年。”
“安大小姐豈不是沒戲了?!?p> “也不好說,畢竟七年沒見了,還傷了腦子。”
……
杜海豐一臉木然地站在一邊,事情完全不是按照他的想象發(fā)展,阿敏跟羅稚言確實有過那種事情,卻是在七年前。
訂婚儀式雖然被他攪黃了,可羅稚言的名聲卻沒有受損,反而是他自己被當成了小人,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都是李貝妮出的餿主意,依他的意思,在公司鬧鬧就算了,根本不應(yīng)該鬧到訂婚儀式上。
可惜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安董事長一定不會放過他。
“爺爺,我該怎么辦?”安圖雅哭得眼睛都腫了,一張臉早花得不成樣子,昂貴的禮服被揉得像一塊抹布。
“你不是說婚事取消嗎?”坐在家中昂貴的手工真皮沙發(fā)上的安老爺子也沒有換衣服,但一身西服仍然板板正正的。
“我那是說的氣話?!卑矆D雅哭道。
“還算那小子想得周到,今天沒根你訂婚?!卑怖蠣斪有钠綒夂偷卣f。
安圖雅騰地跳起來,氣憤地大叫:“把我扔在那里,自己跑了,他還做對了?!”
“今天發(fā)生了那種事情,他不可能不走?!卑怖蠣斪诱Z氣仍然平緩。
“他可以訂了婚再走。”安圖雅強調(diào)。
“那樣做置你于何地?置我們安家于何地?剛跟你訂完婚,就帶著別的女人跑了?!”安老爺子望著自己的孫女,一字一句地問。
“哼?!卑矆D雅終于明白了羅稚言所謂的不合適是什么意思,卻嘴硬地哼了一聲。
“你若是還想跟羅稚言在一起,就大方一些,多給他點時間,我聽老六說,那個女子看起來有二十五、六歲了,卻只有四、五歲孩童的智商,一定是遇到了很不尋常的事情,羅稚言跟她青梅竹馬,這個時候如果不管她,他也不是你認識的羅稚言了?!卑怖蠣斪舆@么多年一直在高位上,很少會花心思勸別人,但對自己孫女當然不同。
“知道了,爺爺?!卑矆D雅也想通了,羅稚言今天真扔下洛樺笙不管,跟自己正常訂婚,她是不是應(yīng)該懷疑羅稚言是個冷血的人,為了攀上自己的家庭連青梅竹馬都不顧,那樣的人她還敢嫁嗎?
“我給稚言打個電話?!卑矆D雅說著話翻手機。
“估計打不通。”安老爺子說道。
安圖雅撥出去,果然提示不在服務(wù)區(qū)。
“你怎么猜到的?”臉上還帶著淚痕的安圖雅不禁好奇。
“他們上了雷少將的車?!惫芗依狭米哌^來,聞言接了一句。
聯(lián)安部特別訓練基地醫(yī)院。
傅博士的辦公室。
“是陳舊性傷痕,這里有一個明顯的血塊。”傅博士指著CT片子解釋道,“在這個區(qū)域動手術(shù)危險性很大,很可能傷及腦神經(jīng)造成腦死,而且,以我們現(xiàn)在對她的檢查,并不能確定她的癥狀是血塊造成的,也可能是神經(jīng)損傷?!?p> “你的意思,即使手術(shù),也不見得好轉(zhuǎn),風險還很大?”羅稚言問。
“基本就是這個意思,只是這個血塊目前雖然看不出對她有什么確切影響,但以后不好說,也許會引發(fā)失明、癲癇等,而且也不能完全排除,現(xiàn)在的癥狀不是血塊造成的?!备挡┦坷^續(xù)說道。
羅稚言為難了,腦子里多一個血塊肯定只有壞處不會有好處,只是壞處和手術(shù)的風險如何取舍。
“雷大哥,老祁,你們看……”
“血塊會慢慢被吸收嗎?”雷格問。
“這一點需要觀察,從目前的情況看,似乎原來就這大?!备挡┦康?。
雷格沉吟了片刻,說道:“我的意見再觀察觀察,不急于手術(shù)?!?p> 羅稚言和祁云弘一起點點頭。
“我也傾向這個意見,讓洛樺笙先住下來吧,我安排給她做個更詳細的檢查,之后請相關(guān)專家一起討論討論,研究出一個最佳方案來?!?p> “謝謝你,傅博士,還得麻煩你多多費心?!绷_稚言感激道。
“哎呦,什么時候?qū)W會說客套話了,忘了拍著桌子跟我叫嚷要出院的時候了?”傅博士微笑著打趣。
羅稚言左右偷看了一眼,拿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態(tài)地垂下頭,小聲道:“那個時候?qū)嵲谔珢灹?,你這也不讓做,那也不讓做。”
“沒有我那個時候的嚴格監(jiān)管,你現(xiàn)在能恢復得這么好嗎?再說,我也是奉命行事?!备挡┦空f著話,瞟了雷格一眼。
羅稚言一下子想起,當時雷格就在離他不遠的病房住著,他的一舉一動無疑都落在了他的眼里??磥砟切┛量痰拿?,雷格都有參與,說不定就是他直接下的。
羅稚言若有所思的望向雷格,雷格卻借故將目光移到別處。
回到病房,洛樺笙已經(jīng)等急了,看到羅稚言進來立刻撲了上來,一臉的委屈:“稚言哥哥。”
“阿敏,餓了吧,稚言哥哥帶你去吃東西?!?p> 傅博士說過,不要強迫她承認自己是洛樺笙,暫時還叫她阿敏。
回到宿舍,又是深夜,羅稚言打開門,詫然看到安圖雅正坐在客廳等著他。
“小雅?你怎么在這里?吃飯了嗎?”
安圖雅兩步跑過去,單薄的雙臂摟在男人的腰上,小臉緊緊地貼在羅稚言的胸前,掉下了眼淚。
羅稚言瞬間心疼了,抱緊女人勸道:“對不起,是我的錯,讓你受委屈了?!?p> 安圖雅在男人懷里搖搖頭,哽咽道:“對不起,稚言,是我太不懂事?!?p> “我沒想到花生會突然出現(xiàn),小雅,那種情況下我真的不能跟你訂婚,你明白嗎?”
“嗯,爺爺說你做得對?!卑矆D雅低聲道。
“好了,別哭了,告訴我,吃飯了沒有?要不要我?guī)湍阕鲆稽c?”
“嗯!”安圖雅點點頭,她雖然理解了羅稚言白天的做法,但還是擔心他會選擇初戀而丟下她,因而晚餐也只是勉強吃了一點。
看到羅稚言回來得雖然很晚,但還是回來了,而且一如既往地關(guān)心自己,心中的石頭終于落了地,被羅稚言一問,還感到真餓了。
醫(yī)院在聯(lián)安部的特訓基地里,羅稚言當初離開的時候還以為不會再回去了,沒想到僅僅相隔不到一個月,他又踏進了訓練基地大門。
只是羅稚言畢竟不是軍人,出入特訓基地需要雷格特批,因而第二天羅稚言和祁云弘再一次看過洛樺笙之后,只能通過網(wǎng)絡(luò)與傅博士聯(lián)系,了解洛樺笙的近況。
大隊長一職終究還是落在了羅稚言身上,除了多幾次會議外,羅稚言表面上又恢復了以往的生活,正常執(zhí)行飛行任務(wù),休息時陪安圖雅上上街,吃吃飯,閑暇時上上游戲,十天左右,去基地看一次洛樺笙。
但在內(nèi)心里,羅稚言十分矛盾。
和安圖雅在一起算起來也快兩年了,雖然一直是安圖雅更主動一些,但俗話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紙,安圖雅那么主動的追他,他不可能沒感覺,特別是應(yīng)下婚事后,心里對安圖雅越來越在乎,或者說,漸漸愛上。
而對洛樺笙的感情卻是初戀。有人說,當人瀕臨死亡的時候,腦海里最清晰的臉,常常是初戀情人。
其實七年前洛樺笙失蹤前,兩個人的感情多少出現(xiàn)點問題,若是洛樺笙沒有失蹤,兩人也許結(jié)婚了,也許分手了,很難說哪一種可能性更大。這七年,羅稚言費心費力地尋找洛樺笙,應(yīng)該說歉疚的成分大于思念的成分,當年兩個人都年輕,出現(xiàn)問題不能籠統(tǒng)地說誰對誰錯,可洛樺笙隨后便失蹤了,羅稚言自然認為錯全在自己。
從雷格那里得知洛樺笙的消息后,羅輯一度將洛樺笙放下了,一心想著跟安圖雅訂婚,結(jié)婚。其實,若不是不想早早地接手安家的生意,直接結(jié)婚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如今,洛樺笙受傷后出現(xiàn),什么人都忘了唯獨還記得他,他怎能不感動,怎能不心軟,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對洛樺笙是一份什么樣的感情。
安圖雅最先察覺到了,這半個多月以來,羅稚言要么抱怨自己太累早早睡了,要么不等安圖雅提出來,就嘻嘻一笑帶上游戲頭盔,在安圖雅睡著之前絕對不會摘下來。或者更直接地在外面吃飯,然后把安圖雅送回家,總之以各種理由回避和她親熱。
安圖雅心里酸楚,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更不敢問,她怕事情一旦挑明,羅稚言會直接說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