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jù)老張的路線圖,出了邊城向西北,到松山監(jiān)獄之間這段路程有兩道關卡,一道靠近邊城,一道靠近松山監(jiān)獄。羅輯設計的伏擊點在兩道關卡之間。
道路在兩道關卡間拐了一個小彎,擋住了邊城附近關卡的視線,松山監(jiān)獄附近的關卡離這里還有些遠,肉眼看不清楚,羅輯趁著天未亮,帶人在路邊埋上了地雷,而且是那種聲音大,煙霧大,爆炸能量卻不一定很大的地雷,又在路中央挖了一個小坑,坑不大,卻很深,且上小下大,最后用木板和泥土掩蓋好,并做了一個特別的標識。
準備好后,羅輯和老張一人帶一隊,在道路的兩旁隱蔽好。
迪凱斯則另有任務。
最初想到這個計劃時,羅輯用紅臉團長送給他的小機床,和老張給他的兩大箱廢料,做了四個簡易的吸盤。
如今迪凱斯就利用這四個吸盤將自己吸在囚車的車底,他是城門口找機會上的車,囚車開到城門后,會停車等待另一輛護送車。
囚車開動以后,迪凱斯就開始專心致志地做他的下一項工作,用手電鉆在車底打洞。
洞不需要打通,加之前后兩輛全副武裝的護送車開起來噪音極大,囚車里的人根本聽不到什么動靜。
迪凱斯打了一圈小洞,圈的大小能通過一個人,之后在小洞里放迪克之前配好的炸藥。
囚車通過第一個哨卡的時候,迪凱斯已經布好了炸藥。
老張在對面打出了信號,示意羅輯車快過來了。
“伊萊,一會車里只要有人出來你就瞄準了打。”羅輯說道。
“是?!?p> “昨夜你我配合的很好,咱們再配合一次,我負責前面的車,你負責后面和中間的。”
半夜那次襲擊,兩個暗哨點分別是羅輯和伊萊,近距離羅輯的槍法還是相當準的。
伊萊再次點點頭,幾個小時前的配合確實很開心,他們兩人你一槍我一槍,打得敵人根本不敢冒頭。可惜還沒過癮,羅輯就讓她撤了。
轟鳴聲越來越響,兩輛全副武裝的押送車一前一后保護著囚車耀武揚威地開過來。
進入雷區(qū)后,老張率先拉響了地雷。
“打!”羅輯大喊一聲,道路兩邊的重機槍、突擊步槍,便攜式火箭筒等等一起像三輛車開火,接二連三炸響的地雷更助威勢,一時間三輛車幾乎淹沒在炮火中。
迪凱斯也在地雷響起的瞬間點燃了他安放在車底的炸藥,隨后收回吸盤順勢滾落在地上。
羅輯的地雷安排得非常好,三輛車為了避開地雷全部下意識的開到了路中央,煙火中羅輯做的標識十分清晰,迪凱斯在車底下爬了沒多遠,就到了羅輯挖好的洞口上,掀開了木板。
尤金估計的沒錯,迪克確實是裝在鐵籠子里被搬上了囚車,同時跟他一起上車的,還有四名持槍的羅軍。
囚車過了邊城附近的哨卡后,迪克悄悄吐出藏在嘴里的藥丸,用手捻開,將暗綠色的部分丟進嘴里,暗紅色的部分捏碎,很快車廂里彌漫著一種奇怪的味道,沒兩分鐘,四個羅軍都昏睡過去。
迪克迅速移到鐵籠密碼鎖一面,輸入昨天已找出的密碼,插入鑰匙打開鎖,之后脫下外衣,套在一名羅軍的身上,將他塞進鐵籠鎖上,自己則穿著羅軍的軍裝,躲在車廂的角落里。
沒多久聽到外面一聲巨響,車廂猛然震了震后急停,在車廂外面槍炮聲大作的時候,車廂的地板也出現(xiàn)了一個洞。
迪克立刻從洞里爬了出去。
彌漫的煙火中,迪克看見迪凱斯在不遠處向他招手。
“停止射擊,隱蔽好!”三分鐘后,羅輯邊喊邊做了個手勢。
話音剛落,各種子彈,榴彈全招呼了過來,被打蒙的羅軍醒過神來,開始反擊。
密集的槍炮聲過后,誰也不打了,戰(zhàn)場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
“注意,探頭就打。”羅輯輕聲對伊萊道。
果然,第一輛車有人嘗試著下車,被羅輯一槍送回了老家。
沒兩分鐘又有一聲槍響,是老張打的,有人想從他那邊嘗試下車。
十多分鐘后,羅軍扔下了四具尸體。
槍聲再次大作,這回羅軍學乖了,想利用火力掩護下車,羅輯做了一個手勢,拿著便攜式火箭筒的人忽然站起身發(fā)了一枚火箭,炸飛了兩個羅軍,可惜他自己也受了傷。
但羅軍卻沒有人再嘗試下車,槍聲也停了。
又過了幾分鐘,三輛車開始啟動,緩緩前行。
羅輯再次揮手,道路兩旁又一次槍聲大作,但三輛車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加速前進。
羅軍指揮官看著追在他車后面打的子彈和榴彈,露出輕蔑的微笑。全副武裝的押送車和囚車,車廂都是防榴彈的,想劫車,根本沒門。
槍聲減小,硝煙漸漸散去,又是一次沒有成功的劫獄。
羅軍當然不會想到,最后一輪發(fā)射的子彈和榴彈,都是經過羅輯改造過的,黃藥少,黑藥多,打出去的子彈威力差,但聲音大、煙霧大,像放鞭炮似地,羅輯的目的就是要制造煙霧,讓藏在洞里的迪凱斯和迪克借著硝煙的掩護撤回來。
計劃圓滿成功,游擊隊方面除了兩人受傷外,沒有人死亡。
“尤金呢,他給我吃的什么藥啊?!北娙艘晦D移到安全的地方,迪克立刻叫開了。
四肢和前胸起了好幾片紅疙瘩,癢得不行。
“別抓別抓,像是過敏了。”羅輯按住迪克的手說道。
“不行不行,癢死了?!钡峡擞昧暝?。
“尤金晚上才能回來呢,怎么辦?”老張擔心道。
“這么辦?!绷_輯話音未落,一個手刀將迪克打暈。
“你這方法也太粗暴了吧?!钡蟿P斯笑道。
“沒他粗暴?!绷_輯伸出手臂,只是按了迪克一會,手臂已經被迪克抓出了兩道血痕。
“不會有危險吧?!崩蠌埥忾_他的衣服,發(fā)現(xiàn)迪克的身上也被他抓出很多血道,這么用力,可以想象他有多癢。
羅輯也開始擔心了,可惜對于醫(yī)術他一竅不通……
開始飛挪亞后,羅稚言的生活像鐘表一樣規(guī)律,飛挪亞,在挪亞住兩夜,飛回來,在宿舍住兩夜,再飛挪亞,住兩夜,再飛回來……
和安圖雅不是一個機組,經常是你還沒落地,我已經起飛,或者我回來了,你已經熟睡,兩個人開始還打打電話,發(fā)現(xiàn)打電話對方經常關機,于是改留言,漸漸的留言也少了,一個多月,兩人愣是沒見上一面。
不是真沒有見面的時間,若是在幾個月前,安圖雅不吃飯不睡覺也會在機組休息室等著羅稚言的飛機降落。
安圖雅想試試沒有羅稚言的生活是什么樣的?而羅稚言則想好好思考一下,他下一步該何去何從。
除了固定的十天或半個月去一趟基地醫(yī)院,回來休息的那一天,羅稚言大多數(shù)用來睡覺,打游戲,第六關通過后,系統(tǒng)再添一隊友,羅輯毫無懸念地選擇了迪克。
迪克那天出的一身紅疙瘩,沒等尤金回來就消了大半,尤金說不是過敏,而是他的解藥與之前給迪克服用的發(fā)燒藥藥力相撞,激發(fā)了迪克自身的免疫系統(tǒng),來了一次全身大排毒,雖然過程痛苦,但對于身體只有利沒有害,而羅輯的應急措施也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正著了,那種情況下,就應該讓迪克睡覺。
當然正常的辦法是使用安定。
芥子背包的空間已經擴得足夠大了,羅輯可以把他想裝的東西都裝進去,包括老張送給他的兩大箱“廢料”??粗鴥上鋸U料,羅輯總有一種拾荒人的感覺,不知道在哪一次翻動中,又會發(fā)現(xiàn)寶貝。
比如控制板背面的圖,比如稍作加工后的吸盤。
第六關的系統(tǒng)獎勵遲遲未提示,第七關也一直沒有觸發(fā),羅輯卻一點也不著急,每天上游戲和迪凱斯練練武功,和伊萊比比槍法,跟尤金學習羅國文字,跟迪克一起研發(fā)小工具,仿佛是另一個世界的生活,開心又快樂。
CS對抗賽只打了一次,不僅是因為跟祁云弘不同機組,休息的時間總對不上,還因為邵元忠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總是約不出來。
自從有了狼牙隊,羅稚言也學會挑選隊友了,狼牙隊的成員湊不齊他不下場,據(jù)說,二哥和四丫也長了跟羅稚言一樣的毛病。
不過今天,羅稚言計劃自己去一趟天狼俱樂部。在游戲中做了那么多小工具,他忽然在想把天書上的圖紙用在現(xiàn)實生活中,能不能也做出游戲中的東西?
這個想法讓他激動不矣,于是想到了天狼俱樂部那個雷格特別批準他使用的小車間。
天書眾多圖紙中,他只能看懂其中的兩個小地方,一個是飛行器控制板的一小部分,有了飛機控制板做參考,羅輯現(xiàn)在能多看懂一些,遺憾的是絕大部分仍然看不懂。
另一地方是他最熟悉的槍械。最初學會看圖紙就是從槍械開始,在天地不仁游戲中,羅輯按照天書的圖紙試著做了一把槍,樣子很怪,可以藏在手臂上,羅輯稱之為腕槍,使用方便,可惜威力不大。
他非常想在現(xiàn)實世界中也把這把槍造出來,看看它在實際中到底有什么用。畢竟游戲和現(xiàn)實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