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央錦將韁繩遞了過去,認真道:“堯昀牽來的這幾匹馬都是上等的千里馬,它們的性格都很溫順,你可以試著馴服它。”
若僅在蒼國,云恭璃不會騎馬也沒什么,出行皆有馬車,但回到逐玥便不一樣了,逐玥家家養(yǎng)馬,人人喜歡騎馬出行,國內(nèi)幾乎沒有馬車,她既有逐玥公主之名,自要學會騎馬這一技能。
“主上不用擔心,錦少主選的這匹馬四肢發(fā)達,骨骼堅實,眼神清亮,確實是難得的良駒?!弊窐O也走上前來,比較贊同風央錦想要云恭璃馴馬的做法。
白馬很有靈性,前蹄踏在地上發(fā)出“嗒嗒”的聲音,一雙烏黑亮麗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面前的女子,尾巴甩個不停。
“好。”云恭璃言簡意賅地深吸了一口氣,起身接過韁繩,在風央錦的指導下動作麻利地踏上馬鐙,騎上馬鞍。
她在這里的幾次“遠”途出行都是坐馬車,所以并沒有覺得有什么特別之處,現(xiàn)在騎在馬上,第一感覺視野變寬闊了許多。
白馬感受到背上有新的重量且氣場不同,于是出于本能地高抬起前腿,向天嘶鳴幾聲,未待云恭璃坐穩(wěn),便似箭般沖了出去。
“璃兒,夾緊馬肚,抓好韁繩!”風央錦大聲叮囑著,迅速騎上一旁的黑馬跟了上去,看向白馬的眼神也愈發(fā)冷峻起來,做好了隨時救人的準備。
但云恭璃目光凜然,清冷且堅毅,緊緊的抓住韁繩以防自己被馬摔下去,絲毫不怯懦。
追極與堯昀在一旁捏了一把冷汗,陸續(xù)上馬追了過去,不過堯昀除了擔心云恭璃會否受傷,也在內(nèi)心揣測著少主會不會因此找他的后賬?
馬背一顛一顛的,風從耳旁呼嘯而過,揚起袖擺飛舞,云恭璃一起一伏,倒逐漸適應了白馬前行的節(jié)奏。
“吁……”
向前走了一會兒,她嘴角上揚,學著平日里看他們叫馬停下來的動作,向后勒緊了韁繩。
白馬感受到強烈的疼痛,馬蹄急踏,鼻中打出一個響啼,發(fā)出長長的嘶鳴,來回跳動,想將背上的人甩下去。
云恭璃自然不甘示弱,愈發(fā)拽緊了手中的繩子。
風央錦也已趕到,本想飛身將她帶下馬,猶豫了下,決定再看看情況。
“馬兒,我對你并無惡意,你若聽得懂我的話,就乖些?!痹乒Я局碱^夾緊了白馬的肚子,又輕輕拍了拍它的脖子,想著萬物生靈都有靈性,這馬肯定能聽得懂她的話。
跟上來的追極與堯昀正好聽到云恭璃對馬說話,怔了怔神,還從沒見過有人馴馬是這樣馴的。
不過神奇的是,白馬的耳朵像樹葉一樣輕微抖動,好像真的聽懂了云恭璃的話,馬蹄緩緩停了下來,鼻子出著濁氣,還歪起腦袋,好像在與她回話。
“這這這……”堯昀再度目瞪口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還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追極屏著呼吸,內(nèi)心不禁對云恭璃再度升起敬畏之情,且鄙夷的瞥過堯昀,揚著頭顱自豪道:“哼!我們主上豈是尋常女子?”
“這馬還挺聽話的?!痹乒Я崦遵R的鬢毛,勾起嘴角,一副言笑晏晏的狀態(tài)。
“是你厲害,普天之下,能用溝通的方法馴馬成功,你應該是第一人。”風央錦心下松了口氣,逐漸露出暖陽般的笑意,他就知道她定會做到。
“這未免有些夸大其詞了,世間萬物都有靈性,也有其存在的意義,我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
追極與堯昀聽的一愣一愣的,似懂非懂。
風央錦點了點頭,柔聲道:“不管怎樣于你而言都是好事,走吧,路上你可以再與馬磨合下默契度。”
云恭璃輕聲嗯了下,揮使韁繩,只見白馬揚起頭顱,四蹄翻騰,奔跑在林間,快的像陣風,蕩起滾滾塵土。
風央錦,追極與堯昀緊隨其后,四人四馬行駛在廣袤大地上,從日頭正濃,再到夕陽余暉,披星戴月,開始了跋山涉水的行程……
另一邊,喬伯駕馭馬車忙著趕路,繞過朔雪城,走進林間小路。
這是地圖上通往朔陽地界最近的一條路。
楚帝依舊悶不做聲,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許禧安與葉嬌揚一路嘰嘰喳喳談天說地,聊個不停,絲毫不顧及車內(nèi)還有另一人的存在。
“許姑娘,葉姑娘,好像有些不對勁。”
行至林間深處,喬伯蹙著眉頭環(huán)顧四周,感覺周圍環(huán)境過于安靜陰森,樹枝在風中搖曳,恍若無數(shù)鬼混在跳舞,出于安全起見,他先馭停了馬車。
“怎么了?”許禧安疑惑道。
“我們未經(jīng)過朔雪城,也不知城內(nèi)情況如何,可朔雪朔陽是邊境與蒼都商貿(mào)來往密切的兩座城池,怎會在此地界不見人來人往?”喬伯解釋道。
葉嬌揚靠了過來,感覺耳朵嗡嗡在響,如同被尖針刺穿,全身都有些麻木,故作鎮(zhèn)定若有所思道:“喬伯,許姐姐,你們可還記得在武安門時北瀾二皇子說的話?”
事關(guān)親父,她也不想相信宮無容臨的話,可如今看周邊形勢,她倒有些半信半疑。
“你是指葉衍將軍與大軍被困朔陽城?”許禧安蹙著眉頭回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