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一這個樣子就是要罵人,原先班里的老生知道,剛分來的新同學也聽說過。
劉二爺兩腿顫顫,“老師,這個~這個是別人給我的。”她吞了口唾液瑟瑟的站起來,聲音不大小小的,你放在耳朵里仔細一聽,里面竟然還藏著幾分羞澀。
呵呵小同學一聽頭都大了,他是真的不想和這個腦子里缺根筋的姑娘牽扯不清啊??善珎鱾€紙條還能跑到她那里,這是孽緣!孽緣??!
他私下里翻了個白眼,一撐桌子認命的站起來?!袄蠋熯@是我寫的,是我寫給趙欽的,不知怎么跑到了劉翼德同學那里?!彼ǖ目粗罄桑ǖ恼f,劉二爺瞧了心都要碎了,‘這竟然不是他給她的!’
大郎看一眼坦坦蕩蕩的他,再看一眼傷心欲裂的劉二爺。
“趙欽,這是給你的?”他問趙欽,趙欽恨不得鉆地縫里,讓他看不見。
“不是,老師不是!”趙欽堅決的否認。
呵呵小同學低下頭認錯,“老師,是我寫給他的,他還不知道?!?p> 大郎摸摸下巴,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一看這字就是他課代表的,至于是給誰的一看后面的趙欽不就知道了。
趙欽端著一本單詞小本努力的想讓它遮住自己的大半張臉,不讓大郎瞧見自己。大郎瞧他那心虛的慫樣,大手一揮就讓劉二爺坐下了。
不過他也沒罰趙欽和小同桌,只是又若有所思的摸了摸有幾根胡茬的黑下巴,背著手出了教室。昨兒個他剛看了一新聞,新聞上兩個男孩子整日里一起走生了些不該有的情愫,后來由于受到了來自社會的壓力雙雙跳江殉情了,他覺得自己要多關注一下自己這個小課代表的心理健康了。
自從那件事之后趙欽整天提心吊膽的,就怕哪天大郎想起來報復他一頓。
但大郎并沒有心血來潮的折騰他,他只是發(fā)現自己對自己的課代表關心太少,常常拉著呵呵小同學和趙欽去辦公室里談青少年的愛情觀,社會現在的開放程度,和對多元文化的吸收。
當然更多的時候,還是大郎漲著黑紅的糙臉給他倆講一些愛情的小故事,他倆筆直的站在辦公桌前聽著。
對他的想法一無所知的和合積,每次都被大郎的狗血的小言搞得一頭霧水。
“你說老師到底是想干什么!這天天肉麻兮兮的,什么時候是個頭兒!”
趙欽搖搖頭,托著腮繼續(xù)琢磨。
“你別搖頭啊,趕緊想個辦法,我覺得明天他在講這些,我就要吐到他的桌子上了!”
呵呵小同學對大郎這三天兩頭的,叫他們來辦公室親切友好的的交流言情小故事,還有那些凄慘的耽美新聞,比如說每天都要提的那對跳河的同志,有些招架不住。
趙欽感覺自己突然悟出來了,他想大郎肯定是覺得他倆搞一起了,每天整個小言來感化感化他們,再整那個跳河的來嚇唬嚇唬他們。而且他也看出來了這大郎還怕他倆受不了各種壓力想不開跳個河啥的。
“你回頭去告訴大郎那紙條不是寫給我的,是給蘇楊的,我保證他就不惡心你了。”趙欽對小同桌說。
“你滾蛋?!碧K楊踢他,“你丫這是禍水東引,陷害好人?!?p> 趙欽低頭揉小腿,“誰陷害好人,你無辜嗎!就你是罪魁禍首!”
還沒說完就又挨了呵呵小同學一腳。
不過小同學確是去和大郎說了些什么,大郎也再沒找他們分享你儂我儂的小言故事。
大郎雖然放了二人一馬,可是班里同學卻還是常拿著這事開玩笑。
那天大郎一走,班里就哈哈大笑起來,趙欽的同桌一遍攬著他的脖子學那紙條上的話,“do you love me !哈哈!趙欽do you love和合積呀?哈哈!”
班里的人聽了也跟著哈哈大笑。趙欽惱羞成怒,一把甩開他的胳膊,“你他媽的給我閉嘴!”
他同桌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越發(fā)的大笑起來,趙欽看的生氣追著他要揍。
蘇楊用手托著腮憋著笑盯著和合積看,和合積被她看的面頰通紅,伸手把她的頭轉到一遍。
“哎~小同桌你看上趙欽那玩意兒什么了?嘖嘖!這眼光可是不太好??!”蘇楊把頭擰回了,戲謔得問他。
小同桌別有深意的看她一眼低下頭去做題,“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那個~是不是他逼你的?!碧K楊見她不搭理自己越發(fā)的問起來沒完,“他這是硬掰??!”
和合積小同學看她笑吟吟的圍著這個話題打轉,心里苦澀的很,他以前聽趙欽說起過,德芙是問喜歡的人喜不喜歡你的。那天他收到了她給他的巧克力,歡喜的過了頭,忘了她有個小男朋友,也忘了她還給了劉二爺和嚴歌。他激動地去寫紙條問趙欽,沒想到惹出了這么個麻煩。
嚴歌用筆敲蘇楊腦袋,讓她別起哄,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那天是蘇楊給了她們一人一塊德芙。再說了他對蘇楊的好那么明顯,帶早餐、帶晚餐、做筆記也只有蘇楊對這些混不在意,明眼人那個看不出來。
對于自己喜歡的人,她的一個小動作,你都要想好久。呵呵小同桌對她左思右想,她對小同桌確是視而不見。那天的一枚巧克力對她只是隨手分享,在呵呵小同學那里確是讓他激動了好久。
蘇楊抬頭看嚴歌,眼睛里澄澈的沒有半分污垢,當然也沒有半分曖昧情意。嚴歌輕輕嘆了口氣轉回去繼續(xù)寫作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