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她來了!
“什么?南宮夫人……你怎么不早說!月華,月華你在哪!”
想起與南宮絕的三天之約,已經(jīng)是第五天了,也就是說,月華失約了!
葉扶搖火急火燎的跑到月華的房間,沒敲門就闖了進去。
月華正在沐浴,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已經(jīng)披衣而起,從屏風(fēng)后面走了出來。
見到眼前如出水芙蓉般的男子,葉扶搖的眼神有些飄忽,別過臉吶吶的問:“你要出去嗎?上次不是說好要去替南宮夫人解毒的么,我想跟你去看看!”
月華一邊系著衣帶,一邊往外走,“走吧!”
“???去哪?”
月華止住腳步,回頭看她,“大司馬府!”
大司馬府,紫竹園。
“公子,那個月華公子一點兒也不靠譜,他身為醫(yī)仙,怎么能出爾反爾言而無信!”君生黑著臉,活像誰欠了他八百兩銀子!
南宮絕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茶,輕輕抿了一口,眸子里的黯淡卻不是一杯香茶就能驅(qū)散的。
醫(yī)仙來不來,他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
他料準了她會來湊這份熱鬧,也料定了她不是那等忘恩負義之人,他更料定月華公子不是那般言而無信之人,到底有什么地方是他沒有料到的呢?
“夫人睡了嗎?”良久之后,南宮絕輕輕問出。
君生兩肩一垮,眼里也從了一絲黯然,“還沒呢!綠蘿說,夫人現(xiàn)在睡的是越來越晚,也越來越少,且睡眠極淺,很容易驚醒!”
放下手里的茶杯,南宮絕站起身往內(nèi)室走。
剛走到宋彩的臥房門口,后面?zhèn)鱽砉芗业募焙袈暎叭?,門外有貴客到訪,那人自稱是月華公子!”
南宮絕腳步一頓,迅速回頭,“就他一個?”
“呃……還有個小廝!”
她沒來嗎?南宮絕壓下心底那股不知名的情緒,快步往外走,“請月華公子到紫竹園!”
很快,管家?guī)е鴥扇舜掖易邅?,前面一襲白衣勝雪的正是月華,后面跟著一名身段嬌小、眉清目秀的青衣小廝。
南宮絕瞅了一眼月華和青衣小廝,不明白的是為何藥箱是挎在月華身上,難道不應(yīng)該是小廝代勞嗎?
“三公子,在下來遲了,請三公子海涵!”月華把藥箱遞給管家,抱拳施了一禮。
南宮絕淡淡一笑,“無妨??墒侨~王府出了什么事么?”
月華卻不想多說什么,岔開了話題,“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知夫人現(xiàn)在何處,煩請三公子帶路?!?p> 南宮絕點點頭,在前面帶路。
月華回頭招招手,后面的青衣小廝,也就是葉扶搖,一溜煙跑了過來,亦步亦趨的跟著。
三人進了紫竹園,丫環(huán)綠蘿進去通報了一聲,把他們請了進去。
一進房間,一股淡雅的熏香撲鼻而來,這種味道葉扶搖很熟悉,是一種能夠加強睡眠的香料燃燒時發(fā)出來的,越往里面走,味道越濃。
“母親,絕兒帶了月華公子來給母親看??!”
床上的帷幔被拉開,露出一張纖瘦柔弱的美人臉。
“未知醫(yī)仙大駕光臨,未曾遠迎,失敬!絕兒,快,扶娘起來!”宋彩的語速很快,動作更快,麻溜的披衣下床,搖搖晃晃著欲上前行禮。
都沒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南宮絕甚至忘了扶一把,月華更是顧著行禮,也沒顧的上攙扶。
就這么一會功夫,宋彩像個紙人兒似的,一下子歪了過來。
葉扶搖眼明手快的上前一把撈住宋彩,抱著她的胳膊嘟噥了一句,“您就甭折騰了,好好躺下別亂動!”
說話間,很是粗魯?shù)陌阉尾史龅搅舜采稀?p> 宋彩驚訝的望著葉扶搖,視線在她的胸口掃了一眼,眼里劃過一抹異色。
月華回過神來,走到床邊,正色道:“在下是受三公子所托,特來替夫人排憂解煩,夫人不必客氣!”
宋彩笑了笑,也不再客氣,慢慢倚在床上,唇角含笑的望著月華。
嗯,好一個舉世無雙的月華公子,倒是和絕兒有得一拼!
“把這些熏香撒下去吧,別老悶在房間里,要多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葉扶搖一邊說著,一邊上前替宋彩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把一只軟枕往她的后腰處一塞,動作粗魯又敏捷,卻讓宋彩一時間整個人都覺得輕松了不少。
她不由得多看了葉扶搖一眼。但是只一眼,她的眼睛就又亮了幾分。
這分明……是個小丫頭!耳朵上還有不太明顯的耳洞,小巧紅潤的檀口薄唇,秀氣挺直的鼻子,一雙明媚的丹鳳眼灼灼有神,稍稍彎一下就有一種勾魂奪魄的美,十足的美人胚子呀!
沒有人發(fā)現(xiàn)宋彩的異樣和小心思,月華開始診脈了。
葉扶搖筆直的站在他旁邊,視線一眨不眨眼的盯著他手上的動作。
診完脈,又檢查了她的一些外觀癥狀,最后打開藥箱,取出了醫(yī)藥包。
醫(yī)藥包里面的東西,葉扶搖一點也不陌生。那是一套近乎完美的治療工具,各種不同型號不同材質(zhì)的金針銀針,還有一些小巧精致的利刃,堪比現(xiàn)代的手術(shù)工具。
月華從里面取出一根手指長短的銀針,針尖閃爍著冷凝的光澤,光看著就令人心生敬畏。
眼看著月華手里的銀針欲刺入宋彩的頭部,一只纖細白皙的手橫了出來,阻止了他的動作。
月華疑惑的望著葉扶搖,眼里的神色依舊溫柔如水。
“夫人長期臥床,精神力已經(jīng)不足以支撐銀針在大腦產(chǎn)生的刺激,不如換足底吧!”葉扶搖朝著宋彩的足部努了努嘴,眼底一片清澈純凈。
月華釋然一笑,收了針,站起身退到一旁。
“夫人,得罪了!”葉扶搖屬行動派,三兩下脫掉宋彩的鞋襪,把她的整只玉足都露了出來。
畢竟男女有別,月華有些不自在的別過臉。
葉扶搖卻不以為然,盯著宋彩的腳左看右看。
南宮絕蹙了蹙眉,暗想,一個藥侍而已,居然這么大膽子對母親不敬,他憑什么?
可是再一看,他隱約覺得這藥侍的五官怎么那么眼熟呢?尤其是這雙眼睛,骨碌碌轉(zhuǎn)的時候像極了一個人的小模樣……。
“傻愣著干什么呢,給我倒杯熱水!”葉扶搖冷不丁抬眼,瞪了南宮絕一眼。
南宮絕被這雙烏溜溜的眼睛瞪得險些失了魂,一個名字差點從他的嘴里蹦出來!
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月華已經(jīng)把熱水遞了過來。
葉扶搖的注意力全在宋彩的腳底,她用手帕沾了熱水,在她的足底揉搓了一陣,接過了月華手里的銀針。
“你告訴我順序,我來試試!”
月華神色莫名的看了她一眼,退后一步,輕啟薄唇,“隱白,至陰,厲兌,內(nèi)庭,竅陰……?!?p> “就是這里,對了!”隨著葉扶搖手上的動作,她突然驚喜的喊了一聲,將手里的銀針穩(wěn)穩(wěn)的刺了進去,直痛得宋彩尖叫出聲。
“你干什么?你不能……!”南宮絕急得脫口而出,上前欲阻止。
可是當他的視線落在葉扶搖額間那一點如血的殷紅上時,硬生生止住了所有的動作和言語。
是她,她來了!
銀針入肉三分,輕輕攆動,慢慢撥出。
“果然有毒!”葉扶搖冷笑一聲,把泛著墨綠色光澤的銀針放在雪白的帕子上,遞給南宮絕。
“這、這是怎么回事?絕兒,為何娘突然間覺得惡心難受?”看著泛著幽幽冷芒的毒針,宋彩捂著胸口,臉色一點點變白,頭上有汗珠慢慢滲了出來。
南宮絕的臉色一瞬間冷厲如霜,他盯著帕子上面已經(jīng)變得漆黑的銀針,兩手緊緊握成拳狀。
“哎,哎哎,痰盂,快拿痰盂!南宮絕,你還杵在這兒干嘛,你娘要催吐了,快點兒!”
回過神來的南宮絕迅速從旁邊拿起一只銀色的痰盂,坐到了床邊。
宋彩“哇”的一聲,大吐特吐,心臟都快吐出來了。
她吐出來的東西全是墨色發(fā)綠的液體,帶著一股怪異的香味,詭異的緊。
南宮絕神色復(fù)雜的盯著葉扶搖無比認真的小臉,一顆心徹底凌亂了!
等到宋彩吐得只有出的氣,沒了進的氣,葉扶搖才把她扶到床上,又在她的頭上刺了幾針,讓她陷入沉睡。
“過幾日解藥才能配好,夫人的身體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調(diào)養(yǎng)才能慢慢康復(fù),等她醒過來,不要讓她再繼續(xù)躺著,盡量多出去走走。還有,這個房間所有的東西最好都換掉,門窗全部打開透氣,不要再用熏香,記住,是任何熏香!”
葉扶搖說著,站起身走到月華旁邊,調(diào)皮的朝她吐了吐舌,仿佛在問:怎么樣,厲害吧!
月華莞爾一笑,眸光中蕩漾著點點柔情和寵溺,不用多說什么,他的眼神就已經(jīng)回答了一切!
南宮絕走到葉扶搖面前,定定的看著她,問:“我娘中的是什么毒?因何而起?”
葉扶搖歪著腦袋想了想,坦言道:“這種毒很奇怪,是一種變異型毒菌,會隨環(huán)境而發(fā)生變化。如果只是單獨的毒菌,應(yīng)該早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就是因為這種毒混合著屋子里的這些熏香,才發(fā)生了變異,慢慢浸入的五臟六腑,直至全身腐爛而死。夫人這毒,已經(jīng)在體內(nèi)潛藏了十多年了,三公子,家宅不寧吶,你可得當心了!”
葉扶搖似笑非笑的咧了咧嘴,轉(zhuǎn)身欲走。
熟料,腰身一緊,一道重力將她拉了過去,跌入一個厚實溫暖的胸膛。
“南宮絕,你……嗚嗚你干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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