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挖人
元起命人在南陽郊外給諸葛亮姐弟三人蓋了三間房屋,在房屋未蓋成之前,諸葛亮姐弟三人就暫時先住在太守府中。
在太守府中相處了十幾天之后,元起和諸葛亮通過逐漸的深入了解,漸漸都對對方生出了敬佩之情。元起發(fā)覺自己低估諸葛亮了,即便是沒有經(jīng)過龐德公的傳授,諸葛亮的才能也可以稱得上是卓爾不凡了,有一種人是天生的妖孽,在某個領(lǐng)域可以無師自通,進而達到其他人望塵莫及的地步。顯然,諸葛亮就是這種人,他在有著遠超常人的智慧。其實嚴格說起來,元起本身也可以歸劃到這一類人中,他在武學(xué)方面的天賦,簡直比妖孽還妖孽。
而諸葛亮佩服元起的地方,除了元起為人處世的原則、待人親厚為民著想的品性之外,更是被元起浩瀚如大海的才學(xué)所折服,隨意一句話都可能飽含深意,看待問題的出發(fā)點往往立意新穎,而最后解決問題的方法也常常出人意表卻能收到良好的效果。
兩人之間在這短短的十幾天內(nèi),彼此的默契急速增長,友情也達到了目前所能達到的臨界點,幾乎是無話不談,甚至常常秉燭夜談到深夜,然后兩人就在同一張床榻上抵足而眠。
十幾天之后,荊州牧元表的書信來了,信中言明愿意舉薦諸葛亮到龐德公門下求學(xué),并且經(jīng)過初步的詢問,龐德公也答應(yīng)了此事。
收到元表的書信之后,諸葛亮依依不舍,說心里話,現(xiàn)在他是真的有點舍不得離開元起了,不止是因為自己的姐姐和弟弟在元起身邊,更主要的是,現(xiàn)在諸葛亮已經(jīng)把元起當(dāng)成了良師益友,舍不得分開了。
元起心中自然也是十分不舍,但是大局觀一向出眾的元起,還是忍痛幫諸葛亮收拾好了行囊,然后親自送諸葛亮離開了宛城,一直送到南陽郡的邊界,這才與諸葛亮告別。元起明白諸葛亮目前最主要的任務(wù)就是求學(xué),如果不讓他去求學(xué),而是把他留在自己身邊,那簡直就是殺雞取卵,這樣的蠢事,元起可做不出來。
諸葛亮走后不久,郊外的房屋也蓋好了,諸葛玲和諸葛均就搬到了郊外居住。元起每隔三五天,總要過去看看,如果發(fā)現(xiàn)姐弟二人有什么需要的東西,第二天就會派人給送過去。對諸葛玲姐弟兩人的照顧,幾乎到了無微不至的程度,讓姐弟倆心里都十分感激。
空閑下來的時間,元起再次投入到了探索人才上,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第一位來投靠自己的能人,卻不是自己找來的,而是自己送上門來毛遂自薦的。
當(dāng)時元起正在軍校場觀看軍士們訓(xùn)練,一名穿著普通士兵衣甲的人走到元起面前,要求投在元起麾下。這個士兵讓元起很好奇,詢問之后才知道,這個人竟然是鼎鼎大名的魏延魏文長!
在魏延之后,又有一個人也是送上門來投效的,這個人是元起的岳父錦尚舉薦來的。錦尚怕元起在南陽孤掌難鳴,所以把自己昔日的一位學(xué)生推薦了過來。這個人叫顧雍,字元嘆,是吳郡人,早年間曾在錦尚門下求學(xué)十年,和錦尚情如父子。得到了錦尚的推薦信之后,顧雍一點猶豫也沒有,就跑到宛城來投靠元起了。元起自然也知道顧雍的大名,是一位十分出色的政治和內(nèi)政型人才。
元起見到顧雍之后,也是無限歡喜,當(dāng)即就授予他從事的職位,負責(zé)管理南陽郡中一應(yīng)大小政事。
更讓元起喜出望外的是,顧雍來到之后,還給好友魯肅寫了一封信,讓魯肅來南陽看看。當(dāng)時魯肅是臨淮郡的豪強,收到顧雍的書信之后,來到南陽逗留了幾日,暗中體察民情,見到元起深得民心,是可以托付終身的明主,于是回到臨淮散盡家財,全部換成武器和糧草,裝滿了三十車來投靠元起。
元起和魯肅一日長談之后,當(dāng)即任命魯肅為幕賓,負責(zé)協(xié)調(diào)文武官吏之間的調(diào)度。
此后半年,元起只提出治理南陽的大略方針,然后完全放權(quán)給顧雍和魯肅,兩人在對元起的方針進行詳盡的核實與補充,然后在宋瓊等人的幫助下,把元起的政策完美無缺的實施下去。
在眾人的努力之下,宛城恢復(fù)了原來的繁華,城中百姓安居樂業(yè),成為了這個世界少見的幾處世外桃源之一。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年會,荊州牧元表召集各地官員前往襄陽進行集會。這種場合元起以前也是經(jīng)常參加,畢竟他是北平太守,年底的年會怎么可能少得了他呢?只是今年的年會與以往卻不盡相同。以前元起是在幽州參加年會,幽州牧是自己的父親元鷹,而今年卻要在荊州參加,主持者則是荊州牧元表。
為此,元起特意從秘寶中,精心挑選出來一件玉佩,這件玉佩有延年益壽的功效,長期佩戴可以減緩人體的衰老。
把玉佩裝在精美的盒子里,元起帶著趙虎和二十名天歸營精銳就出發(fā)了。一路向南,元起一行人快馬加鞭,經(jīng)過幾天的行程之后,進入了襄陽地界。
剛一進入襄陽,就能感受到極具年會意味的氣息撲面而來,街邊到處都是販賣各種東西的小商販,熙來攘往的人群,就好像是永遠也不會斷流的長江一樣,在街道上奔流不息。
放緩了馬速,元起等人一邊興致盎然的觀望商販們販賣的各種物品,一邊緩緩向前行進著。忽然,一隊人馬速度極快的從另一邊跑來,絲毫不顧忌街道上擁擠的人群。為首一人一臉兇相,身穿錦衣,下巴高高揚起,用眼角的余光看人,給人一種不可一世的感覺。
看到這個人之后,元起心中不由得一陣不喜,說起來能讓元起無緣無故的主動去討厭一個人,除了袁家那個驕傲自大近乎到白癡程度之外的袁白,眼前這個不知名的人,算是第一個了。
忽然,一個孩童帶著天真的笑容,在街道上橫穿而過,她似乎全部的心思都在看著手里的玩偶,一點也沒注意到不遠處正在高速向她跑來的奔馬。遠處的元起自然看到了即將要發(fā)生的慘劇,急忙高聲大喊:“對面的騎士快止步!”
對面奔馳來的一隊人馬仿佛根本就沒聽到元起的呼喊,依舊橫沖直撞的狂奔著,筆直的向著小女孩沖來。
眼看小女孩就要慘死在馬蹄下,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支利箭呼嘯著飛來,射穿了為首者的馬頭,余勢未消的利箭帶著強悍無比的力道,洞穿了馬頭之后,又扎進了另一匹馬的馬頭中。
這是一箭雙雕的手法!元起立刻就分析了出來,射箭之人的射術(shù),已經(jīng)是這個世界上最巔峰的人之一了。
被利箭接連射穿兩匹馬頭,奔馳中的馬隊立刻混亂了起來,戰(zhàn)馬在受驚之下,紛紛掀起了前蹄,人立了起來。一些騎術(shù)差點的騎士,頓時被掀翻下馬,摔倒在地上。
一名年近五十的壯漢在街角閃出身影,快速來到街道上,一把抱起了處于驚呆狀態(tài)中的小女孩,然后退到安全的距離之外。
元起暗中觀察著這個壯漢,五旬左右的年紀讓他的兩鬢和胡須都已經(jīng)泛起了花白,但是雙眼中依舊猶豫壯年人一般的銳利,背后背著一張大號強弓,看上去很是雄壯。
先前騎在馬上的為首之人在地上爬了起來,一雙三角眼中散射著兇狠,狠狠地盯著抱著小女孩的壯漢,沉聲說道:“本將是江夏太守黃祖,你是何人,竟敢向本將射箭?莫非意欲刺殺本將不成?”
短短一句話,就給救人的壯漢扣上了刺殺太守的罪名。
壯漢放下了懷中的女孩,向著黃祖拱手說道:“某乃是長沙韓玄手下中郎將黃勇,不知是將軍,多有得罪,但是將軍不該在鬧市這般策馬狂奔,如實傷到無辜,卻為不妥?!?p> 黃祖的三角眼中精光一閃,不屑地說道:“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中郎將,也敢教訓(xùn)本將?來人,給本將拿下!”
站在黃祖身后的二十多人立刻拔出武器,就要上前捉拿黃勇。黃勇完全沒想到黃祖竟然這么不講理,不管怎么說,兩人同為朝廷命官,黃祖竟然因為私欲,在光天化日之下要捉拿自己,這就讓黃勇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反抗,容易落人口實,坐實了自己刺殺黃祖罪行;不反抗,黃勇真的不甘心被一群酒囊飯袋擒拿,更不愿受辱。
黃勇心里猶豫不決,一雙鐵拳握緊又松開,松開之后又握緊,顯示著黃勇此刻矛盾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