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的身體一僵,神色間有極微的惱怒劃過,倏然轉身瞪著臺上的人。
“程一諾,很好玩是么?”她的眼神不復往日的隨意淡然,竟像是從冰峰頂一路滑下來似的,凍得人噤若寒蟬。
大概是爭鋒交涉久了,程三少學會了不少本事,見到她生氣,不緊不慢地掠起一絲笑意來:
“嗯,是很好玩?!?p>“胡鬧!”兩人對峙間,展路榮豁然站起,眼鏡后的一雙眼沉沉地看定臺上吊兒郎當?shù)纳倌?,臉色氣得有些紅,“混賬東西,你母親就是這樣教你的?!”
這話聽著很是耳熟,當天在燒烤店的觀眾一定不會覺得陌生,而立在不遠處的張芊芊也是一下子慘白了臉。
程一諾無所謂地走下臺來,無視氣得胸口起伏的老人,只是湊過來在清歌耳邊緩緩說道:
“不過,沒你好玩?!?p>“你這個混小子!你這是要氣死我!”展路榮作勢要沖上去,被身后的幾個人急忙拉?。∫粫r進退不得,登時雙目淬火,抿起冷硬的嘴角忍了忍,干脆拂袖而去!
“校董!”穆萱還想說什么,被蘇夕墨一把拉住,夏秦和張芊芊也急急跑來,卻仍是沒有阻止住那個老人一身怒火地摔門離去!身后的幾人對視一眼,也重重嘆著氣跟了上去。
一場空前龐大的晚會,因著紛紛離席的領導們,就這樣不可思議地戛然而止!
鋒哥事后感嘆: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果真是誠不欺我?!?p>彼時清歌正在翻閱一本修訂版的《中外建筑史》,聞言眼神輕閃了閃,淡聲說:
“‘關’這個字,如果非要找個不同的意思,其實還有一個表示相互質詢的用法。”她回憶了一下,繼續(xù)道,“方苞的《獄中雜記》中說,‘其上聞及移關諸部,猶未敢然’。”
見三人都停下手上的事情看著她,清歌抬指隔空點了點她們桌上桌下堆滿的吃的喝的,輕笑著問:
“所以,我想質詢一下,你們收了多少賄賂?”以至于這些天一個比一個諂媚地在說某人的好話。
三人瞬間包淚,當下集體滅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流年壯著膽子為某個行賄者說話:
“其實吧,沒看到程三少的表演,還是很遺憾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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