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在“撲通”“撲通”地跳,恐懼使我的臉繃得緊緊地,我說:“難道他……就是那個女鬼雙兒?”
母親已因恐懼而嘴唇發(fā)抖。
我的手也發(fā)抖得厲害。
這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什么詛咒,什么女鬼?
這怎么可能?
我搖頭:“媽,你說的都不是真的是不是?”
“是真的。你既然見過,就知道母親說的絕對是真的!除了她還會有誰?”母親流著淚說:“這幾天我也見過,我沒想到你也會看見……”
自從父親走了后,我還從來沒有見她哭得這么傷心過,我忍不住也流下了眼淚。
“不會的,媽,我們都不會有事的……”我安慰的說。
母親忽然笑起來,像個小孩子般笑著。她看了看我,歪著頭說:“你是誰?怎么哭了?”
“我……”我擦干眼淚,說:“我是你兒子無忌?!?p> 我知道媽的癡呆癥又發(fā)作了。
“哦,無忌啊,你什么時候來的?”
“來了好一會了?!?p> “那陪母親坐一會,聊聊天。對了,你說帶媳婦來見我,她人呢?”
“???這個……她忙,沒來,下次吧……”
我撒謊說,這一刻,我才明白什么叫善意的謊話。
“好,你們可要快點(diǎn),給母親生白白胖胖的孫子……”
“好……好的。”我咳起來,含糊的應(yīng)許。
“我跟你說,以前……”
母親說個不停,大概一個小時后她在椅子上睡著了。我這才離開。這一路上我都心不在焉,忐忑不安。母親說的這些話,讓我莫名的恐懼……
下車的時候,天剛黑下來。
大蝦頭的車就停靠在路邊,他正站在一旁抽煙。
看見我走過來,大蝦頭笑著說: “走,我們?nèi)コ燥?,我都快要餓死了?!?p> “你剛是不是去看你媽了?”
“嗯?!?p> “她老人家還好嗎?”
“不太好?!蔽艺f:“她今天說的那堆話嚇著我了?!?p> 聽我這么一說大蝦頭停下筷子看著我。
我喝了口酒,緩緩說:“母親說了一些我爺爺他村里的一些事情。”
我把情況說了一遍。
大蝦頭聽得目瞪口呆。
我說:“她給村里人下了詛咒,村里的人都活不過六十歲。而我上官家族的詛咒比這個更可怕!”
大蝦頭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我,問:“你家的詛咒和村里的不同?”
我搖頭:“這都是我的那位爺爺做下來的好事!估計是他拿走了那女人手上的碧玉手鐲!”
大蝦頭聽得眉頭大皺,我說:“這導(dǎo)致我爸不到三十四就死了,我媽怕我也像他們一樣,會過不這個詛咒,會被我爸還死得早……”
大蝦頭臉色凝重,說:“你媽的擔(dān)心也有道理,如果這詛咒是真的,那么你也一定會……”
我猛地吸了幾口煙,看著酒杯發(fā)怔。
大蝦頭也不說話,自己連喝下兩杯酒說:“或許也不至于我們想的這樣?!?p> “我媽說我爸死前曾看見過一個黑衣人,而這幾天我母親也看見了……”
大蝦頭幾乎要叫起來了:“是不是你也看見過的那個黑衣人?”
我深吸口氣點(diǎn)頭。
這下他不說話了,臉色也發(fā)白,過了半響,他看著我問:“真有這玩意?”
我說:“我也希望不是真的,我不想死。也不想我母親出什么事。”
“你看到的那個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樣的?”
我想了一會,說:“全身漆黑的,看不見臉,黑乎乎的朦朧?!?p> “這……聽你這么說怎么不像女鬼的形象?!?p> “那女鬼形象應(yīng)該是什么樣的?”
“全白色的衣服,或者紅色的,長發(fā)散落,遮住臉……”
大蝦頭看我不說話,忽然問:“那碧玉手鐲在哪里?”
“應(yīng)該在家里,好像我母親一直藏著?!蔽覇枺骸澳銌栠@個干嘛?”
“你不是說自己很聰明的嗎?這還要問。解鈴還須系鈴人?!?p> “你的意思是把碧玉手鐲物歸原主?”
“對,就是這樣。說不定能解開這個詛咒?!?p> 我立即站了起來,說:“馬上回家!我要把那碧玉手鐲找出來?!?p> 大蝦頭大口大口吃著,含糊的說:“等我把這些吃了再走行不?”
“你慢慢吃,我先回去了?!?p> 說著我急匆匆地往外走,背后傳來大蝦頭含糊的聲音:“靠,沒義氣,扔下我跑了……”
自從母親住進(jìn)福利院后,她的房間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進(jìn)去過了。此時梳妝臺椅子、衣柜上都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我記得小時候貪玩,趁母親不在跑進(jìn)了這房間,偷偷的把床底下的那個木箱子打開,第一次看見那只碧玉手鐲。也因?yàn)檫@樣母親發(fā)現(xiàn)后,還打了我一頓。那也是母親第一次打我。
我走到床前蹲下,伸手摸了摸,從床底拖出來個木匣子來,上面也積滿灰塵。
箱子被鎖上,鎖頭銹跡斑斑,是那種很舊式的鎖。
我在梳妝臺的抽屜里翻箱倒柜的找出了鑰匙,連忙打開,里面放了許多首飾,唯獨(dú)那只碧玉手鐲與眾不同,閃著惑人的光芒。
我拿出那碧玉手鐲,在燈光下舉高,仔細(xì)的觀察,我知道玉以綠色為最佳的上品,這碧玉手鐲晶瑩剔透,色澤均勻,價值不菲。也難怪當(dāng)年爺爺他會動了貪念。
只是這不是自己的東西終歸不是自己的,也應(yīng)該物歸原主。
看著床頭的碧玉手鐲,我感到眼皮越來越重……
村子隱在一片漆黑之中,天上的月亮也不見了。
家家戶戶的門都緊閉著,一個衣著樸素的女人急匆匆的走來,在那大戶人家的門口停下,敲打著大門。
不一會大門開了,一個男人走出來,這女人神色慌張的跟男人說著什么,那男人滿臉厭惡之情,冷笑著把女人趕開,女人又沖上去,想要去拉那個男人,男人惱怒推倒她,砰地把大門關(guān)上。
女人驚恐的跌坐在大門前,眼里充滿了恐懼。
忽然大宅子里升起火光,燃燒中,呼喊聲慘叫聲混成一片。
村子里的人都被驚醒了,從四面八方趕來。
那女人忽然狂笑起來了,火勢沒有控制住,蔓延的異常之快,轉(zhuǎn)眼間村里被火海吞噬!
火海吞噬著各種各樣的面孔,我竟然看見了父親的面孔也在當(dāng)中,父親面容痛苦,他向我伸手,大火逐漸把他的臉燒毀,變成了灰燼!
我忽然睜開眼,又是一身冷汗。
這幾天,為什么總會做一些奇怪的夢?這些夢難道和長壽村有關(guān)?和那個詛咒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