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問他,只要他說的我們都照做,因為我們相信和尚能幫我懷上孩子,他不管說什么必然有他的道理。”
我嘆道:“可惜他說的也不十分準,上官家的詛咒一樣在我們身上存在?!?p> “人算不如天算,這也不能怪和尚的。如果不是和尚,就不會有你的存在了。”
我點頭,問道:“這個和尚叫什么名字?”
“他好像叫……老實和尚?!蹦赣H想了想說。
“老實和尚?他是哪里的和尚?”
母親又想了想說:“好像是寶蓮寺的和尚?!?p> 我立即想起道士虛子來,虛子說他師兄法無就在寶蓮寺。
“如果有機會,我要當面感謝他!”我說。
母親點了點頭,說:“嗯……是該感謝他!這幾十年過去,老實和尚也應該老了吧?!?p> 這個和尚到底是什么來頭?我總感覺這當中一定隱藏了什么。一個和尚怎么可能令無法生育的夫妻懷孕?
這么滑稽的事情,我不相信。
至少不會是母親說的這么簡單!
老實和尚說話或許也未必老實?
睡夢中我又看見了那碧玉手鐲,手鐲散出一絲黑氣,并逐漸擴散,使我感到徹骨的冰寒。
那些黑氣之中似乎有個人影,人影在窗前……
雞啼響起,窗外透進破曉的陽光。溫和的陽光。
我醒來看見桌子上放著碧玉手鐲,發(fā)著碧綠的光。
這碧玉手鐲怎么會在桌子上?
我記得明明就包裹著放在我的背包里!
看著碧玉手鐲,我又想起了女鬼。
那個讓人膽戰(zhàn)心驚的女鬼,也是一個可憐可悲的女鬼。
不知道虛子是不是已經(jīng)借到法無的袈裟?我決定親自到寶蓮寺去一趟。
老人院里一大早又恢復了熱鬧的氣氛,似乎已經(jīng)遠離了死亡的黑暗。
母親在棋牌室里打著麻將,不亦樂乎。
為了不打斷她的勃勃興致,我也沒有和她打招呼。
聚聚離離豈非是人生當中每天都在發(fā)生的事情?
我直接背著背包邁步走出了老人院。
遠處大樹下有石亭。
石亭旁站著個人。白衣短褲,纖長的玉腿就像她的白衣一樣,一樣的雪白。
散落著的烏黑長發(fā)盤在一側(cè),在陽光下發(fā)著光亮。
那笑容笑得像陽光一樣燦爛。
不管在什么時候,什么樣的打扮,琴月總是那么漂亮,那么迷人。
我走到她面前,說:“你這是要去哪里?”
她說:“你猜!”
我說:“在等我?”
她嗯地一聲,又道:“我想跟你去那個村落?!?p> “村落?”我愣了愣道:“你說的是長壽村?”
琴月點頭。
我苦笑道:“你騙我?!?p> 琴月眨了眨眼,道:“你騙你什么了?”
“你明明就能從我身上看到……”
“我碰到你的手只看到了一個很像世外桃源的村子,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感應不到?!?p> “可是……我能不能拒絕?”
“不能!”
“為什么不能拒絕?”
“因為你一定很想我去!”
說著她又笑了,笑得比頭頂?shù)年柟膺€燦爛。
“在去之前我們還有件事要去做。”
“什么事?”
“先去一趟寶蓮寺?!?p> 我向遠處望了望,說:“大蝦頭來了?!?p> 遠處轉(zhuǎn)角沖出一輛破車,搖搖晃晃飛馳而來,一個漂移急剎車,帶起片烏煙瘴氣撲面而來。
那四四方方的臉從車窗探出來,笑道:“大官人我來也……這位美女是?”
“她是琴月,鋼琴的琴,月亮的月?!?p> 大蝦頭看著我,不懷好意的笑起來:“好,很好,好極了?!?p>“好你個頭,琴月別理他趕緊上車?!?p> 琴月只是笑了笑轉(zhuǎn)身上車。
大蝦頭道:“去寶蓮寺路途遙遠,我想先順道去一去我老爹那里?!?p> “去見一見你老爹也好,我也好久沒見他了?!?p>“我這次去只是想問他借一樣東西?!?p>“什么東西?”
“定魂珠。”
我道:“什么定魂珠?”
“我曾經(jīng)在太平間見過一次,他說是給死人用的??梢远ㄗ』昶遣簧?,不至于飄散變孤魂野鬼。”
我忍不住道:“怎么我從來都沒有聽你說過這東西?”
大蝦頭道:“以前我從來不信鬼神這些,所以一直都當他說的一些事都是胡說八道。這段時間和你經(jīng)歷過長壽村的事,見過厲鬼,也見過會道術的道士,所以……”
我接口道:“所以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相信你老爹了?其實我一直都覺得你老爹他不是一般人?!?p> 大蝦頭一愣,忽然譏笑道:“確實不一般,做得他自己都快像死人一樣了?!?p>聽到他這話,琴月有些愕然,她不明白大蝦頭怎么會譏笑他老子。
她看了看我,我無奈的聳了聳肩,大蝦頭和他老爹之間的事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我道:“不管怎么樣,他總是你老爹。我記得你老爹曾經(jīng)說過,他是什么‘守尸人’?”
大蝦頭道:“這個我就不大清楚了。我曾經(jīng)問他守尸人是什么,他說就是守住尸體上附著的魂魄,直到被陰間帶走?!?p> 琴月聽得目瞪口呆,忍不住說:“還有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