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河是一個部族的名字,雖然名字詩情畫意,但是部族族人可跟這個詩情畫意的名字一點點關(guān)系都沒有,這是個驍勇善戰(zhàn),曾經(jīng)求娶到過先帝親女兒的民族。
他們在月河一帶建立文明,甚至創(chuàng)造了自己的文字,稱為月河文字,自從月河部族被收復(fù)以后,除了這位月河夫人,已經(jīng)很少有人,再看得懂這通天樣的文符了。
月河一族還擅長煉藥,他們住的地方有河亦有山川,那里是大聖藥材種類最多的地方。
月河夫人算是個傳奇人物,她六歲父親就死去了,但是她就憑借著自己的記憶和用月河文寫就的遺方,居然大半月河藥都被她煉制出來了。
她前半生都在治病救人,后來有了孩子,就專心在家相夫教子。
人們對天降賢后充滿期待的另一點原因,更這位素有醫(yī)仙的月河夫人,密切相關(guān)。
只是雪朧說來遺憾,一點制藥的手藝都沒有跟母親學(xué)到,一片草藥都不識得。
這是月河夫人刻意為之的,當(dāng)然這只是后話。
月河夫人還承襲了她母親的封地,她母親雖然是長公主,但是遠(yuǎn)嫁和親時,先帝仁厚,還割了封地與她,長公主去世,僅留下一女,自然,由她來繼承。
所以,就是這么一個身份尊貴,有威望的貴夫人帶進(jìn)宮的侍妾,甚至比那些官員的嫡妻還要尊貴
雪朧想了想,恐怕叔父的嫡妻的鼻子,都要快被氣歪了。
“謝候姐安排,謝候姐”眼見著季側(cè)妃就要留下眼淚來,雪朧看著,這個怕不是假的,所以也沒有虛情假意對付,而是拉起來她的手。
“娜兒,你且記著,這東宮里,別人害我,我報復(fù)的時候,決計不會有一絲絲的心慈手軟,但是你不行,你是我的堂妹,是叔叔的女兒,你如果安分守己,即使不為我所用,我向你保證,像今天這樣的好事,是第一次,但不會是最后一次,你可明白?!?p> 雪朧的手剛剛擺弄過石頭,所以指尖熱乎乎的,季側(cè)妃很受用。
“多謝候姐,娜兒絕對不辜負(fù)候姐。?!?p> 一念之間,本來已經(jīng)置于心底的感動,突然不知道被什么撥弄。
她要留出眼淚的眼睛里,彌漫上了一層寒意。
剛才溫軟的話語也生硬了一分。
“娜兒絕對不辜負(fù)候姐這般厚愛?!?p> 雪朧是何等的聰明,自然看出了她這些微小的變化,而且二人離得如此之近,又怎么看不到她眸子里的寒氣。
“你知道就好”雪朧也收回了手,本來打算就這樣算了,可是還是忍了忍,還是忍將不住出聲警告。
“不過,娜兒,我雖然因為你是我的堂妹,要厚待與你,但是凡事皆有度,過度了,候姐這里,斷斷是難有仁慈的?!?p> “娜兒明白”季東娜微蹲,行禮道。
“恩,回去準(zhǔn)備吧,你母親現(xiàn)在怕是已經(jīng)知道你們明日見面的事情,肯定正歡喜著呢?!?p> 一切恢復(fù)如常,想起母親,即使季東娜有再好的定力,也有些按捺不住,行了禮以后,攜著如意,歡天喜地的就回去了。
“侯女這是何意呢?”玲瓏從頭到尾都在,她就站在雪朧的身邊,季東娜的變化,怎么可能瞞得過她的眼睛。
“我本有意拉攏她,可是我看著,她似乎并不想與我為伍。
也罷,與我為伍,也并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
你是知道的,我是不可能獻(xiàn)媚半分于太子的。
所以。。
但是我需要一個人,來讓我扶持著,得到寵愛的同時。?!?p> 雪朧并沒有全部說出自己的想法,但是玲瓏自然是懂的。
她點點頭。
“侯女的意思,奴婢明白,只是恃寵而驕,忘了本分這樣的事情,侯女您見得還少嗎?”
“我本是應(yīng)該相信這些教訓(xùn)的,可是我這心里,卻偏偏不信我斗不過”雪朧握緊拳頭,指節(jié)發(fā)白。
“侯女您這又是何苦呢,您與太子已經(jīng)成為了夫妻,什么獻(xiàn)媚不獻(xiàn)媚的,只是一起過日子時的情趣罷了。難道侯女您心里還是。?!绷岘囀樟寺暋?p> 她說的好像是什么忌諱似的,讓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不是,我只是,為我自己守著,不為任何人,他即使選擇了自由,遠(yuǎn)離的紛爭,自然也是離我而求,我又何必強(qiáng)求,只是明日,只是明日。。”
如果透過小珠窗望見雪朧,那么她清麗的臉上,那兩行如秋水一般的淚痕,你一定,瞧得異常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