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還沒有回來嗎?”雪朧望了望門外,母親應(yīng)該跟大哥約好,等著大哥回來,一同來這里看她的,可是現(xiàn)在只有母親在。
“別看了,你哥哥還沒有回來,我同你小弟一起來的,剛我在房中等他,隨他一起去上朝的小廝來報(bào),說皇上召見?!?p> “好奇怪,大哥如朝滿打滿算也不過一載,皇上從來沒特意留下他來過,都是隨著父親一起入御書房議事,這。?!?p> “還不是為了你爹爹罷朝一事?!痹潞臃蛉艘灿X得擔(dān)憂,郁在心里。
“說到底,既然太子肯寫和離書,父親辭官一事,皇上也沒有再提起也沒有允準(zhǔn),就是有意作罷的意思,父親大可以去上朝便是?!?p> “你爹爹的脾氣,你還不了解,最受不得誰說你一句不是,現(xiàn)在去上朝,那流言蜚語,實(shí)在難以入耳,你爹爹不吃了那些傳小話的長(zhǎng)舌鬼才怪,是我勸他的,讓他接著辭官的由頭,在家等著圣旨來招。我估摸著,不隨著你哥哥到,晚上也該到府了。”
“父親呢?”
“花池釣魚呢?!?p> 一番話,月河夫人還真的覺得有些口渴,端了杯子,飲了一口。
“夫人,侯女?!?p> 飲茶的空兒,玲玉走了進(jìn)來,直當(dāng)當(dāng)?shù)墓蛟诹硕嗣媲啊?p> “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雪朧聽這聲音,都替玲玉疼,欲’‘起,卻又被月河夫人案回了榻上。
“母親。?!毖〇V出聲抗議。
“乖乖的養(yǎng)著?!痹潞臃蛉说穆曇籼Ц撸〇V可憐巴巴的看了眼玲玉,便不再說話。
“玲玉,你可知罪。”月河夫人是個(gè)極其讓人不寒而栗的女人,她就好像三十年后的雪朧一樣,母女二人,都是城府極深,凌厲的人。
“玲玉知罪?!绷嵊竦念^重重的磕在了地板上。
“藥呢?”月河夫人再責(zé)。
“在此?!闭f罷,從袖中,掏出了一個(gè)荷包。
月河夫人站了起來,自己親手接了,打開荷包,一股藥味,撲鼻而來。
她伸手捻了,湊近了仔細(xì)的嗅了嗅,是迷蝶。
“母親,這是何藥?”雪朧看到那褐色的藥粉,也按捺不住,坐了起來?!懊缘!?p> 月河夫人的面色極其難看,握緊了手中的荷包。
“那是什么藥?”雪朧不通藥理,自然不懂,迷蝶是何物。
“玲玉,你可知這是什么藥?”月河夫人并沒有直接回答雪朧的話,反而問玲玉。
“奴婢,不知。”玲玉搖頭。
“別人要害你們侯女,你拿了毒藥,卻不知道是什么藥?”月河夫人作勢(shì)要上前打玲玉。
“母親,何必動(dòng)怒呢,是女兒囑咐她去接近高氏的,她只是聽吩咐辦事,何罪之有,。”
是的,那日在午宴上,玲玉是故意把茶灑在雪朧裙子上的,雪朧也是故意懲罰云霞的,她知道,高氏絕對(duì)不會(huì)放過,自己身邊這么一個(gè)大的空子不鉆的。
果然,云霞和玲玉二人在外面罰跪的時(shí)候,云霞說的楚楚動(dòng)人,對(duì)玲玉誘以重利。讓玲玉等晚上,雪朧睡下的時(shí)候,去高氏的院子里找她,二人在談心。
晚上,玲玉按照雪朧的授意,如期赴約,果然除云霞外,高氏也在。
高氏娓娓而道,說自己也是奴婢出身之類的話,玲玉與她“惺惺相惜”,不多時(shí),高氏就拿出了這包藥。
“這個(gè)藥,是一種宮廷秘藥,不在宮中待了三十年的老御醫(yī),是絕對(duì)不會(huì)看到這種藥的方子。
這本來是前朝一種處死一些特殊女囚犯的藥,這些女囚,大多身世苦楚,才不得已做壞事。
前朝的一位皇帝仁慈,想為這些女囚留下全尸。本朝也在使用,不過使用的并不怎么多了。
母親知道的,也就前年,麗花園的花魁,惜花就是被這種藥毒死的。
此藥先服下去,先是昏昏沉沉,嗜睡,只是懶懶的。
接著,神思開始渙散,想不了事情,最后,會(huì)在睡夢(mèng)中死去。蝶大多只活一春。
這個(gè)藥的藥效,也就只有一兩個(gè)月,就能送你去見閻王大人啊?!?p> 語罷,月河夫人把荷包系的緊緊地,一把丟在了地上。
“那,那個(gè)花魁惜花,是為了什么被處死的呢?”雪朧看著氣鼓鼓的月河夫人,知道自己現(xiàn)在問這個(gè)并不和時(shí)宜,只是,她就是忍不住。
“你,你這個(gè)缺心眼的孩子啊?!痹潞臃蛉吮粴獠砹藲?,捂著丹田,看著雪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