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蝶走進庭院的時候,白景廷已經(jīng)靠在前院花廊的柱子上等了她很久了。
一身剪裁合體的白色休閑西裝,乍看起來,就像是從畫中走出的少年。
“回來了。”白景廷隨口而出的三個字好像等待妻子歸家的丈夫,如此天經(jīng)地義。
“后花園說?!比蔚c了點頭,先行向前走去,當她從屋內(nèi)端著茶水走到后花時,白景廷正在白色的座椅上靜靜的看著她,面如冠玉的容貌,仿佛任何輕微細小的表情,都可以讓時間驟然靜止。
“等我很久了嗎?!比蔚龅剿膶γ?,并為他倒好茶水放在桌上,順便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白景廷搖了搖頭“沒有很久?!彼似鸩杷畯娜莸娘嬃艘豢谔а劭聪蛉蔚幌蚱届o淡然的氣息發(fā)生了明顯的變化“怎么他送你回來。”
任蝶看著白景廷深了的眼也不扭捏“他非要送,我沒辦法?!?p> “以后我會接送你,不需要他?!卑拙巴ⅹ殧嗟男妫捳f的簡潔至極。任蝶聽言也不多爭論,當下點了點頭,那被白景廷死死壓抑住的怒氣她可是感覺的一清二楚。
風帶著花園里鮮花的清香徐徐吹來,不時還有幾片花瓣落在桌上。
任蝶順手捏起桌上的一片花瓣開口詢問“不問我為什么和他認識,他為什么對我公然告白嗎?”
“等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開口,我并不覺得他有資格跟我搶你?!卑拙巴⒁环捹瓢磷载撝翗O。
“我們分開了五年。”任蝶伸手灑下剛才被她撕碎的花瓣。
“那又怎樣?!卑拙巴⒁琅f是不介意的樣子。
“五年挺長的?!?p> “恩。”
“你不怕我找了新男朋友?”
“你不愛他。”白景廷起身走了兩步背對任蝶。
“但我還挺喜歡他的?!?p> “既然回來了,那就不管喜歡誰也好愛誰也好,你都只能和我在一起?!卑拙巴⑥D(zhuǎn)身,看著方任蝶的眼中充滿了霸道也充滿了執(zhí)念。
任蝶有點愕然,其實本來她是很害怕五年的時間會讓他不再那么愛她的,輕輕嘆了一口氣,任蝶也站起來,走到白景廷身前輕輕的抱住他“景廷,我很想你。”
這五年在國外這么苦,白景廷是她支撐下來最大的執(zhí)念,她深深愛著并相信的男人也同樣的深愛并相信她,這是何等的幸福。
白景廷被任蝶突如其來的擁抱怔的半天沒回過神,但隨即將手環(huán)住了她,淡然的臉上終于露出微微笑意。他也不知自己從何而來的深愛又從何而來的自信,反正他就是知道她定不會辜負他的等待。
被夕陽光暈包裹住的兩人就那么相擁而立,依稀好像還能看見當年青澀的影子在這個同樣的院子里嬉戲玩鬧。
時間仿佛什么都沒有改變,沒有改變?nèi)诵囊矝]有帶走愛情,這里依舊有著最初的模樣,像是一直被守護安好的畫面突然重新播放,也總是感覺這段感情并不會止于今生。
月亮漸漸爬上了天空,星星隨著季節(jié)的逐漸遷移,隱隱有了微妙的方位變化“等有一天
你愿意了,就說說這五年發(fā)生了什么,其實我還挺好奇的?!卑拙巴⒆诨▓@里的草地上,把玩著任蝶的紅色長發(fā)。
任蝶枕在白景廷腿上撲哧一笑,被月光趁著美的撩人“我還以為你會一直裝高冷。”話雖這么說了,但心里卻為白景廷尊重她的隱(間隔)私而開心,同時她也忘了其實當年枂逸也是一樣尊重她的隱(間隔)私。
有些事雖然相同,但因為辦事的人不同,就有了不同的意義。
果真,有愛的基礎上,所有的事都變得樂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