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他們坐在穿過會客廳才能抵達的餐廳就餐。在那些貴族宮廷電影里常見的橢圓形長條餐桌,舒諾坐在蕭橫身邊,突然有點兒手足無措。她很擔(dān)心,身后的兩個保姆會突然將腦袋上的燈關(guān)了,然后,呼啦啦端上來兩排蠟燭,再來些牛排、紅酒、意大利面什么的……在舒諾的胡思幻想中,蕭橫夾了一塊雞翅扔到她碗里,不知道是取笑還是關(guān)心地問了一句:“你這個角度是不是看不見菜?”
然后,整頓飯都是蕭橫夾菜,她忙不迭地往嘴里塞。
唐晉和梁非不時地沖蕭橫擠眉弄眼地嘲諷一下。
“唐晉終于帶女朋友來了?!笔拫寢屝χ戳丝刺茣x和梁非,又扭頭看向蕭奶奶,“媽,這回你放心了吧?”
蕭奶奶看了看唐晉,看了看梁非,又使勁兒看了看梁非,眼神里居然閃出一絲類似壯士斷腕的意思,點了點頭。然后,蕭奶奶的目光又移到了舒諾身上,一看到舒諾的小脖子,蕭奶奶的眉頭就蹙了蹙,看了看唐晉,又看了看舒諾,嘆了口氣:“哎!總算是個女孩子!”
舒諾手里的湯匙“啪嗒”落到了湯碗里,湯汁濺到臉上。
蕭橫面不改色地拿起紙巾替她細(xì)細(xì)擦著。
唐晉張了一半的嘴巴,好半天沒合上。
一旁的梁非都快笑到椅子下面了。
蕭奶奶委屈地看著眾人的表情,癟著嘴替自己辯解:“哎呀!這也不能怪我??!貝貝從讀研究生到現(xiàn)在,我每年生日,他都帶著唐晉來!你讓我一個老人家怎么想嘛……哼!”蕭奶奶傲嬌地?fù)P著腦袋。
“咳咳咳……”梁非抿了口茶,笑瞇瞇地看著蕭奶奶,“奶奶,您這想法可一點兒都不老人家!”
蕭奶奶不好意思地撇了撇嘴。
吃了晚宴,吃了長壽面,獻了禮物,許了愿。
蕭奶奶仍對舒諾的小脖子還是有點兒耿耿于懷,不太放心,不是時不時摸一下,就是時不時讓舒諾轉(zhuǎn)一下。舒諾一邊小心應(yīng)著大家的問題,一邊還得時刻小心著蕭奶奶的手。正應(yīng)付得心力交瘁,蕭橫突然很善解人意地提議:“不早了,咱們先回了吧?!笔嬷Z忙斜斜地點頭,點得跟落枕的小雞啄米似的。
一開門,下雨了,蒙蒙細(xì)雨。
蕭奶奶探到門外看了一眼,轉(zhuǎn)身關(guān)上門邊讓保姆們?nèi)ゴ驋叻块g,邊道:“雨這么大,誰都不許走!”
舒諾驚恐地看向蕭橫,蕭橫聳聳肩,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然后,老太太一手拖著蕭媽媽,一手拖著舒諾往一樓的一個小偏廳走,邊走邊招呼:“非非,你也來?!?p>當(dāng)舒諾被按在那張豪華版的麻將桌旁邊時,舒諾有點兒傻眼了:“奶奶,這是……”
“打麻將呀!”老太太麻利兒地按了開關(guān),3秒鐘后,麻將牌華麗麗地升了上來。蕭媽媽和梁非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摩拳擦掌了。
“可是……我不太會……”舒諾一個勁兒地瞄剛走到門口的蕭橫。
“沒關(guān)系。輸著輸著就會了。”蕭奶奶笑瞇瞇地道,順手按了骰子,行云流水地摸牌,碼牌,沖門口的蕭橫道,“快把錢包給她留下?!?p>不要……不要……舒諾求助的大眼睛都快擠出眼淚來了。好在,蕭橫這小子總是很有良心,他不光留下了錢包,還留下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