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容易把人拋,木槿紅了誰的臉【2】
F中實行的是封閉式管理,為了讓學生有充分的學習時間,整日“關”在學校里,無疑是最好的方法。
周一至周四不得離開學校,周五下午可以回家,周六能在家里任性一天,周日傍晚又得返回學校,對于外市縣的同學來說,他們基本只有等到假期才能回家一趟。
學生宿舍共有ABC三幢,A幢是女生宿舍,C幢是男生宿舍,至于處在A和C中間的B幢,則是男女混住。
此混住非彼混住。
B幢有左右兩扇大門,學校在每一層樓中間都裝了一道門,將B幢就此劃分成兩部分,左邊是男生宿舍,右邊是女生宿舍,這樣的創(chuàng)意,還真新潮。
許蔓珒很榮幸的,被分到了男女混住的B幢。
軍訓的第三天早晨,天空綿綿飄著細雨,就在這陰郁的天氣下,許蔓珒悲哀的發(fā)現(xiàn),她的大姨媽準時到訪。
很傻很天真的她還暗自竊喜,這是不是意味著不用軍訓,可以美美的在寢室睡上一覺,吃個零食,聽個歌,看本小說之類的。
但當她站在兩個“黑臉”教官面前,才察覺到自己的無知。
許蔓珒在兩個教官面前扭捏的說著:“報告教官,我身體不舒服,能不能請假回宿舍休息。”
女孩子臉皮薄,面對兩個比她大不了幾歲的教官,誰會好意思說自己大姨媽到訪,便只能將它籠統(tǒng)的歸結為身體不舒服。
教官的反應沒有如許蔓珒所想的那樣具有人情味兒,而是一聲大吼:“所有的理由都是借口,跑步去。”
她便只能怯生生的跟回隊伍后邊,繞著操場跑了一圈又一圈,天空綿延的小雨一直在下,隨風的方向飄在臉上很是難過。
不知道慢跑了幾圈,許蔓珒的臉色開始泛白,手掌下意識的覆上小腹。
就在肚子開始輕微疼痛的時候,大慈大悲的教官“親切”的喊了停,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如果再跑下去,真的快不行了。
可跑步完了后,還有一項更痛不欲生的訓練——站軍姿。
你要一個大姨媽到訪,又跑了不下4圈操場的人站軍姿,合適嗎?
教官當然不會知道這些,他們只是按照常規(guī)的軍訓流程來而已,哨聲一響,個個立正站好,許蔓珒在心里吶喊,卻敢怒不敢言,只得挺直身板,硬著頭皮站好。
剛站了沒兩分鐘,男生連隊的某個教官朝她們這邊走來,身后還跟了一個高個男生,直到走近了,許蔓珒才看清,是杜聿然。
不知他犯了什么錯招惹了男生連隊的教官,教官將他扔到女生連隊罰站,且是面對女生而站。
他不知羞的站在一眾女生對面,嬉皮笑臉的趁教官背過身的時候做著各種鬼臉,逗得女生忍不住嗤笑,許蔓珒則因為肚子痛,只是半瞇著眼睛看他耍寶,并未露出笑。
教官看到女生笑成一團,一回頭,他立馬恢復站立姿勢,如此反復幾次,他那點小聰明終究被教官識破。
教官用他特有的川普說:“你給老子站好嘍,再動一哈(下)試試看。”
“是。”杜聿然裝模作樣的朝教官敬了一個禮,雖然蹩腳不成樣子,但教官也沒說什么,抬腳在他屁股上踢了一下,以示警告。
而此時站在隊伍里的許蔓珒開始頭暈目眩,眼睛看到的東西都出現(xiàn)幻影,連眼前的杜聿然都出現(xiàn)很多個,隨即眼睛一閉,轟的朝地面倒去。
“欸欸欸……”正在聽教官訓話的杜聿然突然叫起來,教官看著他說:“我看你是皮癢,叫什么叫。”
“有人昏倒了。”他無辜的說著,教官回頭,許蔓珒正躺在濕熱的地板上。
教官拍了杜聿然的頭說:“有人昏倒你怎么不去扶,快送校醫(yī)室去?!?p>杜聿然一臉不相信的指著自己說:“我?是你讓我不要動的。”
他腦袋又遭一頓拍,教官說:“不是你難道是我?”
然后他摸著自己被拍疼的腦袋扶許蔓珒?nèi)チ恕?p>教官伸手將許蔓珒扶上杜聿然的后背,半開玩笑的說:“這可是個肥差,心里樂壞了吧?”那意思不言而喻了,可杜聿然不怕事的說:“這個肥差要不讓給教官?”
話剛說完,教官一抬手,他便背著許蔓珒跑了。
就這樣,在教官的逼迫下,杜聿然背著許蔓珒從操場一路走到校醫(yī)室,背上的女生卻一直沒醒。
一次軍訓,一個懲罰,一次意外的昏倒,教官無意的安排,便讓他們16歲的花季里,有了彼此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