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乃是太陽精靈,白天時吸取日之精華,性格暴躁不已,夜晚失去能量,變得乖巧非常,所以想要降服金烏,定是夜間行動。
道士與三女找了塊空地,就這么等待,四人中,只有妖名錄滿臉大汗,別看她體內(nèi)封印著那么多妖力,可一絲她都無法使用,這幾人中又屬她妖力最弱,道行最淺,更何況在那金烏炙熱的能量籠罩下,沒給她烤得現(xiàn)出原形已經(jīng)算不錯了。
“怎么了小妖怪?受不了啦?”
“唔……太熱了…妖名錄想喝水,還想找個涼快點的地方?!?p> 道士將酒葫蘆扔給她,示意她喝幾口。
“道士,我不喜歡喝酒…味道太難聞了”
“這不是酒,你喝了就知道”
半信半疑,妖名錄拿起酒葫蘆,拔開壺塞,憋氣一口悶下。
不過等她喝下之后發(fā)現(xiàn),這并非是酒,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總之全身清涼起來。
“哇!好神奇的…應該是水吧…”
“的確是水,西王母的洗澡水”
這話說出來,連白澤都聽不下去了,那好歹是個瑤池,怎么從他口里說出來,堪比洗腳水,比洗澡水聽著還惡心。
“道士……你平時就喝的這個?”
“沒啊,這不下山美酒了就裝了一壺,沒想到給你用上了?!?p> 在眾人“愉快”的聊天時,太陽不知不覺已經(jīng)落山,相伴而來的是滿天繁星。
“差不多了,小妖怪,你準備一下,夜里的金烏可能沒那么麻煩,等我先跟她聊聊?!?p> 來到扶桑樹下,還沒等他開口,一只巨大的三足鳥迎面飛來,穩(wěn)穩(wěn)落地。
“汝在此多時,吾并未責罰與你,所謂何事?”
“為了一個大計,我準備將你妖力封印,變?yōu)槿诵危竽銜龅揭簧倌?,他是你命中注定的人,你只需在此等候?!?p> “何等大計?”
“昆侖姜子牙可知道?”
“知”
“那就好解釋多了,事情是這樣……”
“好的,我答應你,讓你封印妖力,不過你答應我的事也必須完成,否則我取回妖力之日便讓這世間再無光明”
“得嘞,沒問題”
道士朝著妖名錄招招手,示意她過去,妖名錄小跑著來到金烏腳下,開始吸收起妖力。
大概半個時辰,金烏化作一小女孩,坐在地上,大眼睛看著眾人,奶聲奶氣道
“這幅身軀真不適應,汝答應我的事不要食言”
“哎呀,說了會幫你的,對了,改改你那說話方式,如今都民國了?!?p> 留下金烏,道士依然不停下腳步,對于他來說,還有許多步驟需要完成,九嬰,白澤,金烏僅僅是開始,剩下的,只有按照那個人所驗算的一步步來,最終才能完成布局。
“道士,我們接下來去哪里?”
“海鮮吃過沒?”
“海鮮?龍王算不算?”
“妖名錄妹妹,龍王是妖,不是海鮮…臭道士說的是什么蝦啊螃蟹啊之類的”
“哦~還是九嬰姐姐見識廣”
雖然妖名錄此刻對九嬰問來問去,仿佛一個好奇寶寶,不過九嬰可是打算跟這小妖怪套近乎之后趁機奪取妖力。
“我們要去的地方正是南?!?p> “南海?不會真的是要去找龍王吧?龍王會吃妖怪嗎?”
“這次不找龍王,不過也差不多,到了你就知道了”
一行人再次啟程,目的地東海。
大海和長空渺茫地聯(lián)在一起,溶合在蔚藍色的霧靄之中,從水天一際的遠方,不時地飄過幾縷繾綣的白云,幾只海鷗掀動著雪白的翅膀在自由地翱翔。這里的海灘沙軟灘平,海浪無休止地從海底深處卷了上來,給這錦緞增繡上無數(shù)朵金銀花飾。
這是妖名錄第一次看到大海,感受著海面吹來帶腥味的海風,她卻興奮不已,水底的沙像牛奶一樣白,水藻有著蘆葦?shù)那嗌?,各種貝類發(fā)出一陣陣光澤,每一只如同一個音樂盒,開合之間有微微的旋律。
“道士道士,你快看,這是什么東西?”
那是一只寄居蟹,正背著一個大海螺“橫行霸道”
道士看著妖名錄那開心的樣子,臉上也露出笑容(其實是看著寄居蟹露出的笑容)
“哦,那是食物,待會沒吃的可以抓,晚飯就交給你了”
“嗯,沒問題!”
別的不敢說,就做飯這一項技能,妖名錄完全不輸頂尖廚師,只要食材讓她了解一下,做出來的絕對頂級美食。
夜晚,翻騰了一天的大海好像玩累了的妖名錄,靜靜地躺在金色蒼穹下,輕輕地、悠蕩地喘息著。海洋和天空就像連接在一起了,望著這一大片明亮、晶瑩的藍色,我的心胸變得開闊起來。滔滔的海水,滾動著銀白色的月光,宛如騰翻的雪浪從天際涌來,又像是水底的魚兒全都游上水面,在這滿月的光里出來“曬鱗“。
“道士,到底來這里找誰呀?”
“鮫王,那是南海魚人一族的老大,脾氣特別火爆,你看到附近的廢棄房屋了吧,那鮫王心情一差就來一次海嘯,這誰受得了?”
“鮫王?魚人?是不是你之前跟我說的那個胸前帶貝殼,下半身是魚尾的那個什么…好像是叫美人魚吧”
九嬰這下是真的無語了,這臭道士一天到晚都教這單純的妖名錄些什么鬼東西?。窟€戴貝殼……
“臭道士,你別一天就誤導妖名錄,你那些都是什么亂七八糟聽來的,魚人是可以化人形的,不過在海底生活時的確是魚尾。不過魚人大多奇丑無比,有著尖牙,大嘴,銅鈴大的眼睛,像璞一樣的耳朵,鼻子還是凹陷進去的”
“咦?九嬰姐姐見過魚人?”
“算是吧”
說到這里,九嬰想起一些不堪入目的往事。
“來啦,小妖怪準備好,我們首先得躲一次海嘯”
這時,眼前的藍?;瘟藥谆?,象忽然受驚而力求鎮(zhèn)定的樣子,還沒有擺弄穩(wěn),緊追著那白線的灰黃巨浪已滾入了藍海,浪上冒著灰煙,煙里濺起白星,隨滾隨卷,卷起來,跌下去。
如此重復幾次,隨之而來的便是那數(shù)米高的巨浪,呼嘯著朝幾人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