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著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醒來的時候是在客房的床上,她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慢悠悠地起了床。
墻壁上的掛鐘指向七點鐘的字樣。
她伸手捏了捏脖子,胳膊突然觸碰到一個冰冷的物體。她一驚,下意識地摸了摸,發(fā)現(xiàn)自己的耳朵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戴上了耳墜。
童小棋趕忙跳下了床,走到衣櫥的鏡子前瞅了一眼。
是路易十四時期的紅寶石耳墜……
是尹曜給她的?
她穿著拖鞋去敲隔壁房間的門,許久都沒有人回應(yīng)。
聽到聲音的張姨上了樓,向她解釋道:“公司里有事,少爺一早就去了機場。少爺問您要回去哪里,讓我?guī)湍啓C票?!?p>“?。坎挥貌挥昧??!彼龜[擺手,“我自己可以的?!?p>“童小姐,這是少爺?shù)拿睢M灰獮殡y我?!?p>“這樣……那好吧?!?p>她問張姨要了個信封,將身上剩下來的所有錢都放進了信封里,放在了床頭柜上。
目光一瞥,她看見了床頭柜上放著的字條。
蒼勁有力,是男人的字跡。
“你說得對,它可以當做禮物送給別人。那么,希望你能因為擁有它而高興。另外,你戴著很好看。 尹曜”
尹曜……原來他的名字是這樣寫的。
她還在想,到底是吃藥的藥呢還是耀眼的耀。
是曜石的曜,就像他的眼睛一樣,如同黑曜石一般迷人和深邃。
臨走前,她對張姨說:“床頭柜上的信封麻煩一定要轉(zhuǎn)交給他,謝謝?!?p>張姨給她訂了下午的機票,她客客氣氣地道了別,將尹曜留給她的字條工工整整地疊好放進了包里。
她很感謝在上海的兩天里能遇見尹曜,讓她灰敗的人生燃起一道燦爛的光。
可是……回去之后她要怎么去面對唐格?畢竟現(xiàn)在她還在唐格手下上班,她從上飛機開始就一直在想,直到下了飛機開了手機,還沒來得及想出答案,林姍姍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喂!童小棋,你在哪里!下飛機了嗎?快點回公司,出事了!”電話那端的林姍姍說話快得要命,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趕著去投胎。
“什么事?”
“我現(xiàn)在不好說……我盡量先幫你穩(wěn)住,你快點回來,要翻天了!”
到底什么事這么讓林姍姍這么驚慌失措的?雖然她一向是大驚小怪慣了的,但這一次的事好像沒那么簡單。
她急忙攔了一輛出租車回了公司,身上沒什么行李,到了公司,她拎著包就猴急火燎地進了電梯,恰巧同下樓的林姍姍撞了個正著。
林姍姍那張長著雀斑的大臉湊到她面前,激動得差點淚流滿面:“你可算是回來了!小棋我攔不住了……你快過去看看吧!”
“到底什么事啊?”
“你別說,我還真不知道什么事。就是有個女的突然到辦公室來把你的東西全部都摔地上,唐總看見了居然也不說什么……”
有個女的?唐格看見了也不說什么?
外公司的人誰敢這么光明正大地闖進來胡作非為?
除了她,應(yīng)該也就沒有別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