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就長得高,加上穿的一身黑色的西裝,整個(gè)人顯得陰蟄又冷漠,眉宇間都是掩蓋不住的戾氣。
這是沈彥城在與尹曜這么些年來的交鋒中第一次見他生氣。
被他這么一摔,旁邊的幾個(gè)女人都嚇了一跳,悻悻地站起身,灰頭土臉地站到了墻角。
他二話沒說,繞過桌子走到沈彥城的面前,不給對方任何反應(yīng)的機(jī)會(huì),一把拉住童小棋的手就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沈彥城站在原地把玩著手中的高腳杯:“尹公子,莫非是合作案,你不想簽了?”
尹曜停了下來,冷笑了一聲。
“抱歉,不簽了?!?p>說罷,他瀟灑地拉開門揚(yáng)長而去。
童小棋眼巴巴地看著自己被尹曜拉了出來,無奈她腦子里亂成了一灘漿糊,連反抗的力氣都沒了,只能任由他粗魯?shù)乩庾摺?p>末了,他停下來,直接把她扛在了肩膀上。
“尹曜……”她像是麻袋似的被他扛著,更可憐的是,她已經(jīng)喪失了行動(dòng)的能力。
她大著舌頭,含糊不清地說:“你……你放我下來……”
“放你下來發(fā)瘋?”他的聲音冷得嚇人。
“我……”她話還沒說完就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爾后她就這樣吐了尹曜一身。
他氣得渾身都在抖。
“不能喝酒逞什么能!”他攔了一輛出租車,把她往后座以塞,對著司機(jī)說,“Excuse me,Center Hotel?!?p>倒在出租車后座上裝死人的童小棋這下算是徹底安靜了。
他皺了皺眉,感覺后背濕的厲害。
這女人喝醉酒就算了,還吐了他一身,真是……
他脫下濕漉漉的西裝外套,上面的味道簡直讓人難以呼吸。
他見司機(jī)驚奇的眼神,趕忙搖下了車窗。
果然從一開始讓童小棋陪自己出差就是個(gè)絕對錯(cuò)誤的選擇!
她也是一醉解千愁,什么形象也不要了,像只癩皮狗似的躺著,也不管胸口的紐扣爆開,春光乍露。
“童小棋,醒來!”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臉,可她除了咬咬嘴唇,做春秋大夢之外,什么反應(yīng)也沒有。
他一把把她拉起來,別著臉把她的紐扣給扣好。
天!他簡直想殺了自己!他已經(jīng)不是十六七歲的純情小男生了,居然在看到她敞胸露懷的時(shí)候還會(huì)有反應(yīng)!簡直丟人。
好不容易到了飯店,他將她抱出了車,風(fēng)塵仆仆地往酒店房間里趕。
他也不管進(jìn)的是誰的單人間,刷了卡就踹門而入。
被驟然響起的關(guān)門聲嚇醒的童小棋清醒了大半,她睜開惺忪的雙眼,隨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她看向尹曜,支支吾吾地問:“我怎么在這里……”
“你希望你在哪里?!?p>該死……她的頭好痛。
等等,她剛才不是在跟沈彥城喝酒么?對了,合同!
“合同……合同簽了嗎?”
“沒有。”
“沒簽?zāi)阍趺窗盐依?、拉回來了……”她說話的時(shí)候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登時(shí)疼得她齜牙咧嘴,“讓……讓我回去!”
尹曜那張本就黑的厲害的臉現(xiàn)在徹底成了煤球。
他粗魯?shù)匕阉采弦粊G,整個(gè)人順勢壓了下來。
他的大掌撐在童小棋的頭兩側(cè),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似乎要把她吞沒。
“我早跟你說過了,我的合同不需要你來操心?!?p>“這是曜石的合同……我也是曜石的人,難道不、不應(yīng)該盡一份力?”
“你盡力所以你就去陪酒!去買醉!去諂媚地討好沈彥城?!”
童小棋驀地一怔。
今天的尹曜,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