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明媚的早晨,Vio拉開窗簾,窗外金燦燦的陽光如水般傾瀉進來,光影在室內交織,暖意充盈了整個房間。
仔細想想,這已經是暑假開始的第五天了。前四天就那樣被她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除了洗漱和用餐,她已經不記得四天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充分休息之后,Vio感到格外地精力充沛。
她坐下來,拿起桌前的羽毛筆沾了沾墨水在羊皮紙上飛快地列了一個學習計劃——這可不是為了更好地和赫敏對話——事實上,她可不敢拿著這張學習計劃去和赫敏邀賞,她打算學習的,大部分是黑魔法。
雖然霍格沃茨崇尚白魔法,也就是現(xiàn)在普遍使用的魔法。但是,那對于Vio這種需要戰(zhàn)斗的穿越者來說,并不怎么實用。尤其是,一個多禮拜之前被奇洛輕松鎮(zhèn)壓的那一次,她深深意識到,自己恐怕沒有什么穿越者光環(huán)的,不能妄想著像哈利一樣憑借一手“除你武器”玩遍六年。
她需要一些威力很強大、同時又能隱蔽自身能力,不被人們輕易了解的黑魔法。
不過,目標是定好了,實現(xiàn)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把玩著手里的羽毛筆,不知不覺中把沾了墨汁的羽毛筆倒轉了過來,待她回過神來,墨汁已經順著羽毛管流了下來,在她的白色真絲睡裙上暈染出一幅水墨畫。
Vio連忙起身,換下了這件衣服,因為放換洗衣服的衣籃被家養(yǎng)小精靈米奇取走了,所以她只能自己把弄臟的衣裙送到樓下洗衣房里去。
下樓之后,在洗衣房里沒有看到米奇,但是她卻被花園里的一叢叢開得十分熱烈的淺粉色玫瑰所吸引,索性又逛出門去在別墅后面的花園里曬了會兒太陽。
玫瑰叢旁邊豎著一幛幛楠木架,楠木架的頂棚上纏繞著一圈又一圈深藍色的藤蔓薔薇,清風徐來時,滿園馥郁。間或有神秘的鳥兒飛過,羽翼絢爛,劃出美麗的弧線,留下陣陣天籟。
Vio欣喜極了,她觀察了一下這里的位置,正好就在她房間的樓下,從她房間的窗戶里一探出頭就能看到——就像現(xiàn)在這樣,一位銀發(fā)美人從樓上的一扇窗戶里探出上半身,沐浴在陽光下,像是披了一層淡金色的斗篷,宛如神圣的大天使,尤其是她的表情······?
表情?
西格妮絲姑姑逆著光,Vio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事情的重點不在這兒??!她在西格妮絲姑姑的令人震驚的美貌中沉浸了一會兒,突然意識到一個嚴肅的問題:她不正是從自己房間的那個窗戶里探出頭來看她的嗎?
糟糕!桌上——
Vio瞳孔收縮了一瞬,她轉身趿拉著拖鞋,以小學時跑百米的沖刺速度飛奔進別墅,三步并作兩步沖上樓梯——等她出現(xiàn)在自己房間里時,西格妮絲姑姑仍然還保持著那個姿勢微微探出身去欣賞花園。
西格妮絲倒是有點錯愕,她只是偏頭看了一下其他的方向,再回過來繼續(xù)看時,Vio就不見了。
“······姑姑?!盫io上氣不接下氣地狠狠喘了喘,接著她叉著腰直起身來,小心翼翼地提醒西格妮絲她已經在房間里了。
西格妮絲轉過身來,她看到Vio如山巒背脊線一般起伏劇烈的胸脯,淡淡夸了句:“Vio看起來發(fā)育得不錯呢。”
“······”Vio感到自己的大腦也一下子缺氧缺的厲害。發(fā)育?十二歲就發(fā)育?她那個向來不食人間煙火的姑姑是在調戲她?雖然覺得很不可思議,Vio的臉還是迅速紅了。出乎意料的是,西格妮絲姑姑莞爾一笑,以為她害羞了。
Vio看著她圣潔如百合花的清雅笑容,從中嗅到一絲意味不明。她立即解釋:“我——我剛剛從樓下跑上來,是運動過之后才——”
“沒有關系的,傻孩子?!蔽鞲衲萁z笑意更加婉約,她走向Vio,撫了撫她的頭發(fā),眼神像是在說:每個小孩子都有這段時間,我理解你······
Vio心中羞憤,一時間臉更紅了。她真希望這段臉紅的時間趕緊過去。梅林的襪子,姑姑你這是要毀我三觀?
不過西格妮絲很快又解救了Vio,她看到了桌上平攤著的寫了一大半的羊皮紙,最上面一行工工整整寫了四個大字:學習計劃——不過是用漢語小篆寫的······
“這是什么?”
令Vio覺得提心吊膽的時刻來了,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雪白——西格妮絲好奇地拿起那張羊皮紙,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這幾十秒里,Vio痛定思痛,對自己去洗衣房送完衣服沒有立即回房間、而是逛到花園里曬了個太陽的行為,反省了一遍又一遍。
她心里唯一僥幸的想法是——自從去年剛開學時,弗立維教授認出她的筆記是一種語言之后,她立即改用了古代的漢字——小篆——這對于學過書法的她來說很簡單,不過這樣一來,他們猜出來的概率會小很多吧?
如果這都能認出來——Vio更傾向于懷疑,這個世界不止她一個穿越者了——除了鄧布利多這類人,普通人怎么會想到研究一個遠在十萬八千里以外的國度里的古文字呢?
“Vio,你的涂鴉很整齊,這么整齊,它們有什么特別的含義嗎?”西格妮絲看了一會兒,果然沒有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其中的規(guī)律,但是她慢慢看出每一個長方塊樣的圖案都有一個明朗的結構,而且,還有一些筆觸是共用的。
“······我,我在瞎畫一些······”Vio見她問自己,知道安全了,松了一口氣,又打算敷衍過去。但西格妮絲可不像哈利、羅恩還有她的同學那樣好打發(fā)。
她秀麗的長眉皺了皺,“恩?可我認為,你是在用自己的一套符號記錄著什么,對嗎?”隨即,她又想到了其他的,眉頭舒展開,眉眼里帶出春水一樣柔和的笑意。
Vio被她這樣的笑容弄得心里一顫,這可不像是盤問壞人的樣子,不知道西格妮絲姑姑又想到哪個天狼星去了。
“我明白了。Vio,你有了喜歡的人,對不對?”西格妮絲難得興奮,“你偷偷記著自己的心情日記,不想被任何人知道是嗎?唔,剛剛的臉紅,只是怕我看見這個秘密——你暗戀的滋味。”
“······”Vio咧著嘴,既想笑又覺得笑不太適合當下的場景——姑姑您可真是英明睿智。小篆的確是用來記錄東西的,但是,西格妮絲明顯只猜中了開頭想歪了結局。
看著她欣然接受自己“暗戀”的“事實”,并且還不住地鼓勵著自己表白的樣子,Vio感到西格妮絲的高貴典雅畫風立即被不知何處刮起來的鄰家知心姐姐沙塵暴帶走了。
但是往好的方面想,西格妮絲為了表示自己對Vio的尊重,立即放下了那張羊皮紙,并且鄭重地把它還原成沒人動過的樣子,不再深究那里面的內容——至少Vio不用絞盡腦汁去編一個新的、與原有的事情都不沖突的謊言了。
Vio雙手握拳,猶豫了很久,最終忍住解釋的沖動,硬生生地承受了一回來自姑姑的眼神、言語以及心理刺激。
唉。這簡直就是“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