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人也是,美國那邊再忙,學(xué)校這邊也得顧及著你呀!唉——”
校長輕嘆一聲,接著說道:“常青呀——”
“是,老師”常青連忙應(yīng)道。
“這件事情,你要體諒她的,畢竟,她,一個女人,管理著一個跨國企業(yè)終究是不易的,忘了告訴你,這也是難免的?!?p> 校長是一臉的和氣,勸慰著常青,而那緩緩說出來的話語聽在某人的耳中,卻好似一根根鋒利的銀針直戳進自己的心窩,一個洞,兩個洞,三個洞……
果然,如薩利所說,他們的交情不淺,垂下的眸子,寒光一閃,轉(zhuǎn)瞬即逝。
暗暗深吸一口氣,壓抑下心中的五味陳雜,抬起頭來,已然是一臉的平靜。
“校長,”常青開口道,神情很是嚴(yán)肅:“于公于私,我都不會生我媽的氣的,更加不會怪罪于她的。于私,她是我媽,都沒有時間陪在她的身邊,已是不孝,怎么可能還生她的氣呢?
于公,她是董事長,我是員工,我只會按照她的吩咐做事,更不能去質(zhì)疑她的?!?p> 端起水杯,輕抿著杯沿,看似喝著常青給自己親手接來的水的校長,實則一口未進。
“你真這么想的?”仔細(xì)咀嚼著常青的話語,言辭誠懇,并沒有什么不妥,不過,終究,那顆擔(dān)憂的心思,終究放不下去,于是,校長再次開口問道:“真的不生她的氣了?”
“嗯,”常青點了點頭,眉頭卻是皺了起來,臉色也黯淡了許多。
“看看,你這孩子,說是不生氣,這不,還是……”
一瞧常青臉色都變了,校長索性放下滴水未進的杯子,一臉焦急的看著這個心口不一的男人。
“校長,我真沒有,只不過是……”常青一臉為難的看著校長,話說到一半,便不再言語。
“說——”渾厚的嗓音響起,嚴(yán)厲中裹著二分不悅。
“二班的晚間輔導(dǎo)員請了事假,向外招聘已有好幾天了,也沒有合適的,所以,我……”
一聽這個,校長是好氣又好笑,“常青吶,在國外這幾年,都學(xué)什么了?這樣的小事,都不知道怎么處理啦?”
“校長,若是在今天之前,常青怎么可能為這種事勞煩您呢?”
“你什么意思?”校長坐直了身子,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常青,靜待下文。
“星光啟副董”一個字一個字的從薄唇中緩慢吐出,冰冷無情。
簡單的幾個字后,常青默默地注視著眼前的這個既是老師也是領(lǐng)導(dǎo)的中年男人,被注視的人也是靜靜地盯著常青,二人沉默著,辦公室頓時沉寂了。
此刻,時鐘的滴答聲分外的響亮,滴答滴答的,敲擊著鐘面,又像是敲打著兩個男人的心間。
好似一局對弈,誰先張口誰就是輸家,校長飽經(jīng)滄桑的臉龐微微有些抖動,眼神緊緊地盯著常青,看似平靜,內(nèi)心已如大海波濤洶涌。
再看常青,一如往常的平靜下,如鷹般銳利的眼神中更是探究不出任何情緒上的蛛絲馬跡,唯有幾分清冷,幾許無奈。
“這件事情由你全權(quán)做主。”渾厚的聲音再次響起,打破了那份沉寂,不舍他眼中的那幾許無奈,
最終,心中重重的一嘆,校長率先開了口。
一局對弈,輸贏已明。
“謝謝,校長。”常青嘴角一勾,淺笑著,繼續(xù)說道:“請您放心,我會安排最合適的人選,星光啟是說不出什么來的。”
“這種小事,他的那把火是燒不到我這兒的,常青?!狈€(wěn)居校長之位多年,不是誰都能撼動的,想到星光啟,校長的雙眼微瞇了起來,好似在思索著什么。
“我相信您,老師。”常青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三分,語氣不再冰冷,有了幾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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