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不曉,自己若有所思的神情已盡入他眼底,思考時,忽閃忽閃的眼睛沒來由惹起他的憐惜。
袁顯奕被甄洛看得有些不自然,他緊握了握她的手“有我在,放心!”
他懊惱自己何時在意起她的心緒來了,是她埋頭苦讀詩書的柔情?還是她面對流言蜚語的灑脫,袁顯奕不得而知。
宴席罷了是歌慶表演,舞臺設(shè)在離吳府不遠的平煙湖上,歌舞升平,船舫入畫的情景頗有詩意。
忽遠方一抹青色徐徐飄來,如裊裊青煙,隱沒在湖上的煙波里,漸漸地近了,原來是蒙著面巾的美人兒,垂涎的美色隱約在淡青色的絲巾里仍呼之欲出。
只見她腳尖如蜻蜓點水般從一個畫舫躍向另一個畫舫,身姿輕盈,步態(tài)優(yōu)雅,眼波流轉(zhuǎn),顧盼神飛;手上一管竹笛,湊到唇邊,隔著朦朧的絲巾,一曲高山流水便傾盡千里,惹得舫間一眾青年才俊為之傾慕。
我扭頭看袁顯奕,他似乎對她的笛音和美貌不太感興趣。
“音色清雅,曲聲高亢,難得!”我握著瓷盞湊到唇邊,輕輕往杯中吹了口氣,牙色的茶葉便在瓷盞內(nèi)盤旋。
“好是好,只是曲中毫無情感,如枯死的生靈飄渺虛浮?!痹@奕舉起茶杯猝不及防地碰了我的茶盞便顧自一飲而盡。
我回眸含笑望著他,悠悠地啐了一口。
“都說通樂理之人,是通曉靈魂的,如有某種無形的牽引讓兩個陌路知己相知?!?p> 他手中的茶杯一頓,驚詫地看著我,我低頭淺思,我與袁顯奕的相識是否也是冥冥中一種無形的牽引,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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