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鳥正一個人靠在墻上發(fā)呆。
“怎么回事兒,我兒子人呢?”呂文心挎著打包,手里還提著一兜的零食,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就沖到了韓鳥面前。
神色憔悴的韓鳥往后退一步,沉默的手一指重癥監(jiān)護室的門。
安子默已經(jīng)由急救室轉(zhuǎn)到了重癥監(jiān)護室,醫(yī)生說至少要觀察明天下午。
“重癥監(jiān)護室!”
呂文心看了一眼,難以置信睜大了眼睛,回頭看看老土的韓鳥,氣極反笑,罵道“你白癡啊,一個感冒發(fā)燒,也隨隨便的進重癥監(jiān)護室,可笑,醫(yī)院是不是想錢想瘋了,這樣瞎子治療,我兒子要是有個好歹,你付得起責(zé)任嗎?!?p> “你找醫(yī)生說去,默默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昏迷了,人家醫(yī)生說有嚴重的并發(fā)癥,必須在監(jiān)護室觀察上兩天?!表n鳥聲音無力的說道。
在醫(yī)院守了快一天了,什么也吃不下,真是心力憔悴的沒力氣再和呂文心說什么。
“意思是今天不能回去了,我明天還得簽單,…真是的,越忙越添亂,好好的怎么會突然感冒呢,還病的這么重?”呂文心埋怨的自語道。
“你問我,我問誰啊,你不是他媽媽嗎?”
韓鳥也來氣了。
土人也有三分火性呢,孩子都病成這樣了嗎,她說的是人話嗎?什么叫不可能有時間守在這兒啊,
“你還說,是不是你又裝好人,給我兒子亂吃東西了,給吃病了。我就奇了怪了,你跟我家什么關(guān)系啊,怎么老愛管我家的事兒,你管好自己家的事兒就行了,我自己的孩子,我能生就能養(yǎng),用得著你管閑事了嗎?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愛假裝什么慈善的人了。虛偽!明明不是什么好人,還弄的自己救世主一樣,你管好自己就行了,為什么老插手別人的家事?!?p> 呂文心估計是心理有火沒處撒,跟個火藥桶一樣,逮著韓鳥劈頭蓋臉的就罵上了。
“對了,還有那二百塊錢,干嘛啊,是覺的你有錢沒處花啊,還是當(dāng)我家孩子是要飯的了。你以為你誰啊,給錢我就會感激你啊,我告訴你,你這是在害我家的孩子,就因為你給一個小孩兒那么多錢,他不懂事,出去亂花,亂吃垃圾食品,不是教唆他學(xué)壞,你好看我家的笑話,安的什么心,…”
也是看韓鳥老實好欺負,呂文心指著韓鳥理直氣壯的指責(zé)個沒完。
韓鳥垂著眸子,緊繃著嘴,也不吭,罵就罵吧,只要不動手就行。
一旁的病人家屬,大概也聽出來怎么回事兒了,搖搖頭,少見,孩子都進監(jiān)護室了,你不找醫(yī)生了解孩子的病情,反倒在這里大呼小叫的。
“…你知道我有多忙嗎,好好的孩子你給我弄病了,一個沒文化的鄉(xiāng)巴佬,小小年紀就知道貪慕虛榮,還說我不管孩子,我缺錢嘛…”
“你不缺錢,是缺德!”
怒火熊熊的呂文心猛的回頭,看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這么說她。
見過不講理的,還沒見過這么不講理的,李志堅臉色陰沉沉的,目光冷的能凍死人的駭人一動不動。
呂文心嚇的一個戰(zhàn)栗,頓時沒了脾氣,氣勢是偃旗息鼓了,可能是覺的沒面子,嘴硬的說了一句“管你什么事兒啊?!?p> 李志堅馬上就臉色一變。
“三哥!”
不等老三踏步上前,韓鳥趕緊攔在了他面前,老三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更沒有什么原則可言。
“你到外面吃飯去,我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女人?!卑汛油n鳥手里一塞,李志堅心里這個火大的。他就出去到飯店給韓鳥弄口吃的功夫,她就被人欺負的不成樣子了。
“沒事兒,和這種人吵什么架啊,不值當(dāng)?shù)模Я四愕纳矸?,三哥,咱去那邊兒等著?!?p> 韓鳥不想多事兒,好言勸說,硬推著老三往另一邊走。
“哼,我說怎么護著,哥哥妹妹的真黏糊啊,早就看你倆關(guān)系不一般,勾勾搭搭,…”呂文心心里不服氣,輕蔑的冷笑一聲。
她這就是沒事兒找事兒。
“麻痹,賤!”老三眼睛一瞪,剛壓下去的,火氣蹭就又起來了,手里的袋子沖著呂文心摔去,緊接著就是要動手。
“三哥?!表n鳥急的伸手就摟著了李志堅的腰。
“放開!”
“三哥,求你了。”韓鳥死死的扣著手,低低的哀求聲音微顫。
“怎么,你還敢打人啊?!?p> 你說呂文心這不是賤是什么,你兒子都那樣了,你還有心鬧事兒。
“有什么問題外面解決,這里是醫(yī)院,請保持安靜!”有醫(yī)生出來呵斥一句。
怕嚇著韓鳥,他忍著沒有發(fā)作。
雙方都不吭聲了,但也沒有妥協(xié),斗雞一樣狠狠怒視對方,正劍拔弩張,誰也不肯退一步。
“…怎么了?怎么回事兒?你們把我兒子怎么了?”
風(fēng)塵仆仆的安廣平扛著包包,也沒看形勢,上來就這么一句。
然后才看看所有人,看到韓鳥緊摟著李志堅時,他還愣了一下,眼底閃過鄙夷。
長的一派斯文的安廣平眼睛一直盯在韓鳥和李老三身上,扶扶眼鏡,說話聲音也不高“…都在一棟樓住著,遠親還不如近鄰呢,孩子在偶爾不帶鑰匙,給那個鄰居說一聲,也會開門兒讓呆上一會兒,吃上一頓飯吧,你怎么能不讓他進門兒…”
語氣里頗有埋怨的意思。
“子默爸爸,你誤會了!事情是這樣的…”
女人不講理也就算了,男人也這樣說話,好像子默生病全是她的錯一樣,被人冤枉了,韓鳥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什么東西!”李志堅氣結(jié),低罵一句,兒子都進院了,不關(guān)心兒子,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只會相互推諉。
“回去。”
也不廢話,李志堅懶得理會,拉著笨嘴拙舌欲解釋的韓鳥就往外走。
“你怎么看孩子的,病了這么嚴重才發(fā)現(xiàn),早干嘛去了。”
“還說我,家里的事兒你管過什么,你要是有錢管我花,我還用的著出去拼死拼活的上班嗎,我也能在家專職帶孩子?!?p> “我當(dāng)初…?!鄙砗髤挝男暮桶沧幽湓捑统沉似饋恚嗷ヂ裨怪鴮Ψ?jīng)]對家庭和孩子盡到責(zé)任,又為自己的不負責(zé)任開脫著。
“這是給你兒子代繳的五萬塊住院押金條,監(jiān)護室的費用是一天八千?!崩钪緢匀ザ鴱?fù)返,把一個單子遞給安廣平。
“這…”安廣平被動的接過來。
“哥們兒,別跟我說遠親不如近鄰,咱倆不熟,你兒子的死活跟我更沒半毛錢的關(guān)系,我跟外面的傻妞不一樣,從來不做好人好事兒,趕緊把欠我的錢還我?!崩钪緢砸桓北苽募軇?。
安廣平神色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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